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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点到的侯啸天,连忙站起身来。已经脱下军装的侯啸天,换上了一身笔挺的黑色警服,肩章、帽徽在阳光下闪着冷硬的光。
现在摇身一变,竟然成了洛阳城的警察局局长。
因为上次战场抗命的事,侯啸天的职务在整编会议上被拿掉了。
这样,对军队里也有个交代了。
在医院里的侯啸天,得知自己的代理团长被撤后,心中万般苦涩,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就在他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刘镇庭找到了他。
虽然,侯啸天确确实实犯了错。
可毕竟是父亲的老部下,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而且,上次打仗的时候,也是有贡献的,并且还差点死在战场。
所以,总得给侯啸天一个保障,这样也不会被人背地里说他刘家不仁义。
刚好,刘鼎山要整顿洛阳的官场。
于是,罢免了那个与各方势力纠缠不清的旧警察局长。
顺手就将这个洛阳城内的暴力机关,交给了他这个“有功有过”的老部下。
从侯啸天的角度来看,这警察局长的位置,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上次战场抗命,着实让他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看着那么多老部下因他而死,那份心中的愧疚,让他情绪大变。
从之前的经常吆五喝六,变得开始独自一人发呆,沉默不语,心境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他也知道肯定会被问责,但没想到会让他离开军队。
虽然和周老栓的旅长相比,自己这个洛阳的警察局长,已经远离了军队的核心。
但是,这也算是有个归宿了。
何况,真要比起来,他总比那些已经战死的兄弟们强多了。
而且,洛阳城的警察局长啊,权力可并不小。
“白先生,”刘镇庭的声音将侯啸天的思绪拉回现实,“这位是咱们洛阳城的警察局局长——侯啸天侯局长。”他介绍道,语气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
“他以后负责洛阳的治安,您在推进工业建设时,如果谁要是不长眼,您也不必犹豫,直接找侯局长,他会替您扫清障碍。”
侯啸天闻言,大嘴巴一张,咧着嘴笑着冲白鹤龄点点头。
随后,侯啸天深吸一口气,扯开嗓子,用他那粗犷而洪亮的嗓音,向白鹤龄拱了拱手,打了个招呼:“白先生,俺就是侯啸天!”
“以后您的事,就是俺的事!您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就行啦!”
“谁要是敢不长眼找您麻烦,俺要不把他那鳖孙的两颗蛋子给挤出来,那算俺老侯木本事!”
白鹤龄听到侯啸天这番话,脸上不禁露出了些许尴尬的神情。
他毕竟是个读书人,平日里打交道的圈子不是商人,就是有文化的人。
对于侯啸天如此直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粗鄙的言行,他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然而,白鹤龄毕竟是个有涵养的人。
他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勉强挤出一丝略带僵硬的微笑,微微颔首,用一种平和而客气的语气说道:“那就有劳侯局长了。洛阳的安宁,对于工业的发展来说,确实是至关重要的基石。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侯啸天见状,连忙点点头,笑着应道:“一定一定!白先生您放心,俺老侯肯定会全力配合您的工作!”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之后,白鹤龄和侯啸天就先、后告辞走了。
送走了白鹤龄和侯啸天,刘镇庭转身走向父亲刘鼎山日常处理公务的偏厅。
那里,已经候着几位新近被“请”出山的官员,他们将是洛阳新政的基石。
就在几天前,父亲刘鼎山刚刚杀了一批和本地士绅沆瀣一气、相互勾结的官商。
“狗日的!鳖羔子! ”
刘鼎山那张因常年军旅生涯而显得粗粝黝黑的脸,此刻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成猪肝色。
额角青筋暴跳,唾沫星子随着他破锣般的咆哮四处飞溅。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在厅堂里来回踱步。
马靴踩在青砖地上发出沉重的“咚咚”声,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人心尖上。
他面前的桌子上,扔着几十份沾满血泪的状纸。
这都是从灾民堆里,从被逼得家破人亡的百姓手里收来的。
刘鼎山没想到,要查这些人,竟然一点也不费事。
老百姓们一听说新来的司令要查贪官,都把状子递了上来。
刘鼎山虽然是个只知道打仗的军人,可也从来没有欺负过百姓。
状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控诉着前任市长、警察局长、税务局长这几个“洛阳三害”如何与本地奸商沆瀣一气。
如何利用税务大棒敲骨吸髓,如何趁豫西大旱、百姓易子而食的灾荒年景,干起了倒卖人口的勾当!
把活生生的灾民,尤其是年轻女子和孩子,像牲口一样装进麻袋,运往山西、甚至关外换粮食换大洋!
“我操他姥姥的!你们还算人吗? ” 刘鼎山猛地将状纸狠狠摔在桌上,震得茶杯哐当作响。
“你们这帮鳖孙,连畜生都不如!畜生还知道护犊子呢!你们他娘的喝着百姓的血汗,吃着百姓的肉,现在连骨头都要啃干净了?! ”他指着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前任市长等人大骂不止。
这几个家伙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有的人裤裆早湿了一大片。
面对刘鼎山的咒骂,这些人涕泪横流地喊着:“司令饶命,我们只是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会儿想起来喊饶命了?还一时糊涂? ” 刘鼎山被这些人的无耻给气笑了,言语中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驳壳枪,“哗啦”一声顶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几乎戳到前市长的脑门上。
死死盯着对方,大声质问道:“你他娘的倒卖人口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这些?那些被你卖掉的爹娘娃娃,谁饶他们了?那些被你逼得上吊投井的百姓,能不能活过来? ”
前市长看着眼前黑漆漆的枪管,吓得止不住在发抖,求饶道:“刘司令,我...我是南京派来的,您不能杀我啊。”
听到这话,其他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也连忙抬头哭诉道:“对对对,刘司令,我们是冯总司令任命的,您放我们一马行不行?”
一听这话,刘鼎山胸中的怒气更甚了。
只见刘鼎山瞪大了凶狠的双眼,怒斥道:“老子不管你是南京派来的,还是冯总司令任命的! ”
“在老子的地盘上,贪赃枉法,草菅人命,倒卖人口…… ”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老子就送你们一人一颗‘花生米’ ”
随即,一脚将前任市长踹倒,并大吼了一声:“来啊!给老子关起来好好查一下,看看还有谁参与进来了!”
“谁要是敢不老实,大刑伺候!”
“是! ” 早已等候在外的卫兵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毫不留情地将瘫软如泥的“三害”拖了出去。
拉下去没多久,这三人就供出来了跟他们一起勾结的本地士绅。
按照他们三人的口供,侯啸天这位新上任的警察局局长带着人挨个抓人。
查清楚事实后,第二天上午统一拉到火车站附近,当着老百姓的面全都枪毙了。
枪毙了这些人后,刘鼎山在洛阳城老百姓心中的声望和口碑也越来越好。
紧跟着,侯啸天带队把这些人的家都给抄了,查抄家宅的喧嚣声,砸箱倒柜的碰撞声,金银珠宝被粗暴收拢的叮当声……
(暂时先两章,如果追更的人多了,我明天想办法再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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