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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肉的醇厚和安魂藤的苦涩在舌尖交织，随后被一丝回甘香气包裹。他捏碗的指尖微微发白，额前垂落的金发遮住泛红的眼眶，身上的黑纹渐渐变淡。
从前他发病的时候，部落兽人避之不及。
只有苏九穗会用心帮他熬制一碗好喝的牛肉汤。
“很难喝吗？”
苏九穗看他表情不对，凑过来想尝一口。
蝶耀却仰头将汤一饮而尽，声音沙哑却柔软：“很好喝，比我喝过的任何汤都甜。”
夜宵默默接过蝶耀喝完的石碗，蝠翼轻扇：“我去洗碗，你刚好，别吹风。”
“夜宝真乖！”苏九穗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眼底满是温柔。
铁头立刻跳起来：“我也去！”生怕被比下去。
蒙蒙也跌跌撞撞跟上：“洗、洗！”
看着幼崽们争相表现，苏九穗笑得眉眼弯弯：“都是我的乖宝！”
趁幼崽洗碗筷的间隙，苏九穗去柴火堆挑了几根大木头，对蝶耀说：
“你用骨刀削帮我削几块木板，咱们钉个大箱子，再在下面加两块翘头木板，做个雪橇装货。”
蝶耀没多话，拿起骨刀就动手，削木、钉钉动作利落，连木板尺寸都精准得像量过。
苏九穗十分满意，蝶耀聪明又细心，不用多少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子。
铁头洗锅回来，围着大木箱雪橇打转：“这是什么新奇玩意？”
蒙蒙突然一屁股坐进箱子，朝他招手：“拉，拉！”
“别闹！”
苏九穗眼疾手快拎起铁头后颈皮，又轻轻弹了蒙蒙脑门一下：“这是装货的，不是玩具。”
“幼稚！”
夜宵鄙视地扫了弟弟们一眼，把鸟爪小耙子、肋骨刀用兽皮绳绑在腰上。
“我也要。”
“要，要！”
铁头和蒙蒙冲过来，嚷嚷着让夜宵帮他们绑。
“别动！”
夜宵拿着兽皮绳子，仔细帮他们把骨刀和小耙子绑在身上。
苏九穗则是把铁锅、鱼叉、水袋、草药、拌了香蓉草的鱼饵都绑好放进箱子。
接着从干草堆拿出昨晚坐好的兔皮，分别给铁头和蒙蒙套上：“今天冷，别冻着了。”
“我有帽子！”
铁头套上兜帽，跑到夜宵面前显摆。
夜宵血色瞳孔一冷，闪电般伸出小爪子，把兜帽扯下来。
铁头一愣，回过神立刻炸毛，嗷嗷叫着朝夜宵扑过去：“我跟你拼了。”
“行了行了，我帮你重新缝。”
苏九穗按住两只打成一团的幼崽，拿出骨针快速缝好兜帽。
蒙蒙怕怕地扫了一眼夜宵，穿上小坎肩躲到蝶耀后面。
“我去里面换衣服，你们转过去不许偷看。”
苏九穗指挥蝶耀和三只幼崽背过身，躲到大浴桶后面快速换上兔皮套装。
“行了，转过来吧！”
苏九穗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笑着问：“好不好看？”
她没做鞋子，野猪兽人皮糙肉厚，脚板连钢针都扎不破。
蝶耀的喉结猛地滚动，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丝火热，又赶紧垂眸掩饰。
白色兔毛衬得她娇美可爱，微微凸起的孕肚添了几分柔意。
像颗甜软的粉桃子，让他莫名想靠近。
“老大超级美！”
铁头竖起两根大拇指。
“美、美！”蒙蒙跟着竖两根拇指，顺带一根毛绒绒的大尾巴。
“配裙子更好看。”
夜宵摸着自己的兔皮套装，心里盘算着去哪找雪兔皮。
他想给老大做条美美的裙子。
“穿裙子不方便干活。”
苏九穗笑着摇头，把镂空坎肩递给蝶耀：“这是你的。”
蝶耀微微一愣，接过坎肩时，指尖不小心擦过她的手腕。
两人同时僵住，空气里瞬间漫开暧昧的气息。
“哈哈哈！臭蝴蝶的坎肩漏风！”
铁头的嘲笑声突然炸响，打破暧昧气氛。
苏九穗咬牙，反手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再笑给你也开几个洞！”
“我才不要。”
铁头朝苏九穗做了个鬼脸，转身又跑去跟夜宵炫耀自己的兜帽。
蝶耀默默穿上坎肩，雪白兔毛与金发交相辉映，镂空处露出锁骨旁的黑金纹路，显得高贵危险又迷人。
铁头瞥了一眼，酸溜溜说道：“臭蝴蝶穿得跟跳祭祀舞似的！”
苏九穗正给蒙蒙系兜帽，闻言手差点扯断绳子。
她偷瞄蝶耀的侧脸，心跳莫名加快。
他的确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走出山洞。
发现洞外的积雪已经没过铁头的膝盖，铅灰色的天空压得极低。
往年这种天气，幼崽们早就冻得抱成一团，如今却精神抖擞地打雪仗。
蒙蒙甚至试图把铁头埋进雪堆里。
“别闹了！”苏九穗拎起蒙蒙后颈皮：“再不出发，天黑前抓不到鱼了。”
蝶耀蹲下身调雪橇绳，黑金蝶翼唰地展开，扭头对苏九穗说：“上来，我拉你们。”
“不行！”
苏九穗一把按住他的蝶翅：“上次你拉我们回来，黑纹就暴长了。”
蝶耀的翅膀瞬间绷紧，苏九穗掌心的温度像电流，触碰到的地方麻麻的。
他别过脸轻咳：“这次我不飞，用半蝶人形态奔跑，黑纹不会长。”
话音刚落，他金发间突然探出两根细黑蝶须。
比手指略细，顶端泛浅金，像灵动的小触角，在晨光中轻颤。
苏九穗瞪大眼睛，心跳漏了一拍。
这两根触须太俏皮，竟给冷硬的他添了灵气，让他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上来。”
蝶耀拍了拍大木箱，语气软了些：“早去早回。”
“好吧！那你悠着点，累了必须说。”
苏九穗带着三个幼崽挤进木箱，叮嘱他们抓紧兽皮绳。
蝶耀抓起牛皮拉绳，身形骤然拔高，白皙肌肤浮现流水般的金色纹路。
眼皮自带金色眼影，古老又神秘的金纹仿佛给他俊脸蒙上一层面纱。
身上今黑纹路交织在一起妖异又美丽。
闪烁着金色碎金光芒的蝶翼，更是在雪地折射出耀眼光芒，仿佛神明降临。
“雄父、好美！”蒙蒙张着小嘴，眼睛亮得像装了星星。
铁头看呆了，爪子无意识揪住夜宵的蝠翼：“臭蝴蝶怎么这么好看？！”
夜宵若有所思，低声道：“这好像是君主蝶的求偶形态，难怪这么漂亮。”
苏九穗挑眉看向蝶耀通红的耳朵，心里暗笑。
这闷骚家伙，竟在她面前开求偶形态，还挺会撩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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