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边关小厨娘:开局捡了个战神王爷 > 第一卷 第6章 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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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屯口的人群散去,寒风卷着雪沫,重新占据了空旷的场地。

    钱贵丢的是什么?毒药?赃物?还是什么更阴险的东西?

    王扒皮刚才吃了瘪,绝不可能善罢甘休。这莫名其妙出现在她摊边草丛里的东西,百分之百是个陷阱!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让几乎要炸开的头脑稍微清醒。

    不能慌,绝对不能慌。她先是若无其事地继续收拾摊子,把瓦罐、破碗和那张摇摇晃晃的桌子搬回院里,动作尽量显得自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关上院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她立刻像只警觉的兔子,蹑手蹑脚地溜到篱笆边,透过缝隙紧张地向外张望了好一会儿,确认无人注意后,才飞快地冲出院门,蹲下身,在刚才钱贵停留的那片枯草丛里仔细翻找。

    枯草冰冷刺骨,她的手指很快冻得通红。摸索了几下,指尖果然触碰到一个用粗糙油纸包着的小小硬块。

    她的心猛地一缩,迅速将纸包攥入手心,像做贼一样溜回院子,紧紧闩上门背靠着,才敢摊开手掌。

    那是一个比铜钱略大的小纸包,捏起来里面是些粗糙的粉末,闻着有一股极淡的、难以形容的古怪气味,既不香也不臭,却让人本能地觉得不舒服。

    “这……是什么东西?”沈青的心沉了下去。她几乎可以肯定,这绝不是什么好东西。王扒皮想让这包东西出现在她的摊子旁边,用意何其恶毒!一旦被“发现”,她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怎么办?立刻扔掉?不行,万一被人看见,反而显得做贼心虚。藏起来?更不行,这就是个烫手的山芋,留在身边随时可能爆炸。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冰冷的院子里来回踱步,脑子飞速旋转。必须想办法破局!

    “阿姐?”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里屋门口传来。沈枫揉着眼睛,扒着门框探出小脑袋,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红晕,“外面怎么了?我好像听到王扒皮的声音了……你没事吧?”小家伙虽然喜欢赖床,但显然一直竖着耳朵担心着。

    “没事了小枫,王扒皮被阿姐打跑了。”沈青连忙走过去,揉了揉弟弟的头发,心里一阵酸软又一阵温暖,“饿不饿?灶台边上还有块饼子,快去吃了。”

    打发走弟弟,她的目光投向里屋的门帘。那个男人!他看起来那么精明,他会不会有办法?

    这个念头一起,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她不再犹豫,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男子依旧安静地躺着,但脸色似乎比昨天好了一点点,嘴唇也不再是吓人的青紫色。沈青注意到他胸口那道狰狞伤口的边缘,颜色似乎也正常了些许,没有继续恶化的迹象。

    她稍微松了口气,凑到炕边,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真诚的关切:“你…你觉得怎么样?伤口还疼得厉害吗?”她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气息好像稳了些,真是万幸……”

    炕上的男人眼睫微动,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依旧带着重伤后的虚弱和些许迷茫,但深处的锐利和冷静已经悄然回归。

    他看向沈青,目光在她焦急的脸上停留片刻,声音低沉沙哑,却异常清晰:“……多谢……救命之恩。”他顿了顿,似乎每说一个字都很费力,“已……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沈青松了口气,随即想起正事,语气急切起来:“对了,刚才……”

    她把外面发生的事情,王扒皮如何刁难、自己如何借军汉之势化解、以及钱贵丢包和自己捡到包的过程,快速而清晰地说了一遍。

    “……东西我现在捡回来了,就在手里。”

    她摊开手心,露出那个小油纸包,眉头紧锁,“王扒皮肯定没安好心!我猜他八成是想诬陷我摊上的吃食不干净!我…我现在该怎么办?这东西留不得,也扔不得……”

    男子的目光落在那个小纸包上,眼神骤然变得锐利,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积聚力气,也像是在快速思考。

    “……纸包本身…就是证据。”他缓缓开口,气息依旧微弱,但思路却异常清晰,“……他的人…丢了东西。你…捡到了。谁主张…谁举证。他若诬你…你便反诉他…栽赃陷害。”

    沈青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对啊!她怎么没想到!这包东西是钱贵丢的,她捡到了,这就是证据!王扒皮想诬陷她,她就反过来告他一个栽赃!这简直就是送上门的反击机会!

    “我明白了!”她激动地差点跳起来,看着萧珩的眼神充满了惊叹和感激,“你是说……将计就计?”

    男子微微颔首,似乎刚才那几句话耗尽了他不少力气,重新闭上了眼睛。

    解决了最大的难题,沈青这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那个……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我姓沈,单名一个青字。”她指了指外间,“那是我弟弟,沈枫。”

    男子再次睁开眼,看着她,沉默了一瞬,似乎极其自然地脱口低声道:“萧……”然而,就在第二个字即将出口的瞬间,他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警惕和犹豫,随即改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萧山。山野之山。多谢沈姑娘救命之恩,此番……连累你们了。”

    沈青敏锐地捕捉到了他那瞬间的迟疑和改口,心里立刻明白这大概率是个化名。

    但她面上丝毫不显,只是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萧山大哥别这么说,碰上了总不能见死不救。你安心养伤,外面的事,我有办法应对。”

    她不再多问,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好。

    思路一通,沈青立刻知道该怎么做了。她找来一小块相对干净的破布,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油纸包包好,藏在一个墙角的砖缝里。既隐蔽,又方便必要时快速取出。

    然后,她开始准备第二天出摊的东西。这一次,她心里有了底,甚至带着一点跃跃欲试的兴奋。王扒皮,你想玩阴的?那就看看谁更棋高一着!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沈青再次出现在屯口。摊子依旧简陋,但她的神情却比昨天镇定了许多。瓦罐里的粥依旧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引来不少熟客。

    果然,没多久,王扒皮就带着钱贵和另一个跟班,大摇大摆地来了。这一次,他脸上没了假笑,直接一副公事公办的嚣张嘴脸。

    “沈青!昨天有人举报!说你摊上的吃食不干净,加了不該加的東西!”

    王扒皮声音很大,故意让周围的人都听见,“老子现在要搜查!你敢阻拦,就是心里有鬼!”

    钱贵在一旁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沈青。

    周围的人群再次安静下来,紧张地看着。

    沈青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一副惊讶又委屈的表情:“王管事!您这又是从何说起?我的东西干不干净,昨天那么多军爷都吃了,都能作证!您不能凭空污蔑人啊!”

    “少废话!搜!”王扒皮一挥手,钱贵立刻就要上前翻摊子。

    “等等!”沈青猛地提高声音,拦在摊前,“王管事,您要搜可以!但搜摊子得有由头!您说有人举报,是谁举报?敢不敢叫出来当面对质?总不能您上下嘴皮一碰,说搜就搜吧?这要是搜不出什么,您是不是得给我个说法?”

    她这话有理有据,声音清亮,立刻引得围观的人点头附和。

    “对!凭什么搜!”

    “就是!得有证据!”

    王扒皮没想到沈青今天这么硬气,脸色一沉:“老子的话就是证据!搜!”

    钱贵趁机就要往摊子旁边的草丛里溜,眼神往昨天丢包的地方瞟。

    沈青眼疾手快,一个箭步过去,抢先蹲下身,在钱贵惊讶的目光中,精准地从枯草丛里掏出了那个她昨晚藏回去的油纸包!

    “哎呀!这是什么?”她举起纸包,一脸“惊讶”和“茫然”,大声说道:“王管事!这草丛里怎么有个纸包?不是我的东西啊!难道是您的人不小心掉的?”

    钱贵的脸瞬间煞白!王扒皮也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东西会以这种方式被“发现”,而且还是被沈青亲手“捡”出来的!

    沈青不等他们反应,立刻转向周围的人群,举着纸包,声音带着委屈和愤怒:“各位军爷都给评评理!这不知道谁丢在我摊边的东西,王管事上来就要搜我的摊子,诬陷我!这东西要真是害人的玩意儿,那丢包的人才是其心可诛!想栽赃陷害!王管事,您是不是该先查查,这东西到底是谁的?!”

    人群瞬间哗然!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脸色惨白的钱贵和王扒皮。

    “对啊!谁丢的?”

    “一看就是栽赃!”

    “太缺德了!”

    王扒皮脸色铁青,指着沈青的手指都在抖:“你…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沈青毫不退缩,举着纸包,“那请王管事当着大家的面,打开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如果是好东西,何必鬼鬼祟祟丢我摊边?如果是害人的东西,那丢包的人就是想害死大家,再嫁祸给我!其罪当诛!”

    她一句“其罪当诛”,声音清脆,掷地有声,吓得钱贵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王扒皮骑虎难下,被沈青的先声夺人慌了阵脚。众目睽睽之下,他根本不敢打开那包东西,谁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他狠狠地瞪了沈青一眼,又踹了钱贵一脚:“没用的东西!走!”

    这一次,他连句狠话都忘了撂,在一片嘘声中,带着跟班灰溜溜地跑了,比昨天还要狼狈。

    沈青看着他们的背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手心其实也捏了一把汗。她小心翼翼地将纸包重新收好,这可是证据。

    经此一役,沈青的摊子在屯里底层军汉中名声更响。

    不仅东西好吃,摊主还有勇有谋,不怕胥吏刁难!生意越发好了起来。

    几天后,她用攒下的第一笔微薄收入,咬牙跟过往的行商换了一小袋粗白面和一小罐猪油。

    当晚,破屋里第一次飘出了真正油炸面食的香气。她尝试着将荞麦面混了白面,揉成面团,用木棍擀开,切成小块,扔进烧热的油锅里。

    “刺啦”一声响!金黄色的油花翻滚,一个个小面片迅速膨胀、变色,散发出无比诱人的、扎实的焦香!

    沈青小心地控制着血滴的量,让香气更自然。炸好的面饼酥脆咸香,口感扎实,远比之前的糊糊顶饿解馋。

    “沈记炸饼”的名声瞬间传遍了黑山屯底层。那实实在在的油香和顶饱的口感,比粥更受欢迎。摊子前排起了更长的队伍。

    沈青忙得脚不沾地,收铜板收到手软,虽然累,心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然而,她没注意到,在屯子那家唯一的、生意冷清的“百味楼”二楼窗口,那个穿着绸缎褂子的胖东家,正眯着小眼睛,阴冷地盯着她摊前火爆的队伍,手指用力捏着一颗干瘪的花生米,慢慢碾成了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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