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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的钟声刚在谷中回荡,崔羡渔便已起身。昨夜因墨斑蛇之事辗转到深夜,此刻却无半分倦意,反而因心中的警惕,将《清寒诀》的灵力运转得比往日更沉稳。他推开木屋门,晨雾尚未散尽,谷中弥漫着湿润的草木气息,远处授业堂的方向已隐约传来弟子集合的脚步声。刚走到小路拐角,便见林晚星提着食盒迎面走来,青色的弟子服沾着些许晨露,脸上带着惯有的明媚笑容:“崔师兄,我娘寄来的米糕还剩些,我加热了装在食盒里,你先垫垫肚子,晨练耗体力呢。”
崔羡渔接过食盒,指尖触到温热的木壁,心中暖意渐生。他本想将昨夜遇袭之事告知林晚星,转念一想又咽了回去——此事尚未查清,若让她担心,反而会影响她修炼。“多谢师妹,正好我今早没来得及准备吃食。”他笑着拿出一块米糕,入口软糯,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两人并肩往广场走,林晚星还在兴奋地说着昨夜研读灵草录的收获,忽然瞥见不远处的高台上站着几位长老,其中一位身着青色长袍、面容温和的老者,正是清寒谷的谷主——云玄子。她连忙压低声音:“崔师兄,谷主怎么来了?往常晨练只有李长老带队啊。”
崔羡渔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云玄子正与李长老低声交谈,目光时不时扫过弟子居所的方向,神色间带着几分凝重。他心中一动,想来苏清寒已将引兽针之事告知了谷主,今日谷主亲自前来,怕是要调查昨夜的异常。
晨练的钟声响起,弟子们迅速列队站好。云玄子走到队伍前,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昨夜谷中出现异常,有低阶妖兽闯入弟子居所附近,虽未造成伤亡,但此事关乎诸位安危,谷中已派人彻查。从今日起,晚间亥时后禁止弟子单独外出,若需夜行,需提前报备长老,明白吗?”
“弟子明白!”众人齐声应道,不少弟子脸上露出惊讶之色,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云玄子待议论声平息,又道:“修仙之路,不仅要修灵力,更要修心性。遇事需沉着,切勿惊慌。今日晨练,除了清寒拳,再加练‘水影步’——此步法以柔克刚,既能闪避攻击,又能提升身法速度,对诸位应对突发危险大有裨益,由李长老亲自传授。”
话音落下,李长老上前一步,先是演示了水影步的基本步伐。只见她足尖点地,身形如流水般在广场上穿梭,留下一道道淡淡的水色残影,动作轻盈却不失稳健,每一步都踩在精妙的节点上,仿佛与周围的灵气融为一体。
弟子们看得目不转睛,崔羡渔更是聚精会神——昨夜若他会水影步,应对墨斑蛇时也能更从容。他仔细观察着李长老的步法,将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提步的细节都记在心里,甚至试着在原地模仿起基本的步伐。
待李长老演示完毕,便让弟子们分散练习。崔羡渔按照记忆中的步法,先从简单的“踏波步”练起,足尖轻轻点地,同时引导灵力至足底,让身体变得更轻盈。起初他的动作还有些生硬,步法间的衔接也不够流畅,练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渐渐找到感觉,身形也开始变得灵活起来。
“崔师兄,你学得好快啊!”林晚星凑到他身边,有些羡慕地说,“我练了半天,还是会踩错步子,总感觉灵力跟不上。”
崔羡渔停下脚步,耐心解释:“水影步的关键在于‘以气御步’,不是光靠脚步动作,还要让灵力顺着步法流转,这样才能更自然。你试试在提步时,将灵力从丹田引到足底,再随着落步散开,就像水流过石头一样。”
林晚星按照他说的方法尝试,果然,当灵力与步法配合起来后,动作顺畅了不少,虽然还比不上崔羡渔,但已不再像之前那样僵硬。她兴奋地说:“真的有用!崔师兄,你怎么这么快就掌握诀窍了?”
崔羡渔笑了笑:“可能是之前在灵雾林里经常躲避妖兽,对身法的敏感度高些吧。你再多练几遍,熟悉了就好了。”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争执声。转头看去,只见王浩正与另一位名叫张磊的弟子吵了起来,周围还围了几个看热闹的弟子。
“明明是你练水影步时撞到我,还敢反过来怪我?”王浩涨红了脸,语气带着怒气。
张磊却一脸不屑:“谁让你挡在我前面的?自己身法差,还怪别人?我看你这辈子都别想学会水影步了!”
两人越吵越凶,甚至开始推搡起来。崔羡渔皱了皱眉,正想上前劝阻,却见李长老快步走了过去,厉声喝道:“住手!晨练时间,竟敢在此争执打闹,眼里还有规矩吗?”
王浩和张磊连忙停下动作,低着头不敢说话。李长老看着两人,语气严肃:“水影步讲究心平气和,你们这般心浮气躁,怎么可能学好?今日罚你们多练一个时辰水影步,若再敢打闹,便取消本月的修炼资源!”
两人连忙应道:“弟子知错,再也不敢了。”
李长老又训斥了几句,才让众人继续练习。崔羡渔看着两人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修仙之路,心性果然重要。若不能沉下心来,就算有再好的天赋,也难以有所成就。
晨练结束后,云玄子叫住了崔羡渔:“你随我来一趟。”
崔羡渔心中有些疑惑,却还是恭敬地应道:“是,谷主。”他回头对林晚星说了句“稍后再找你研读灵草录”,便跟着云玄子往谷主居住的“清玄阁”走去。
清玄阁坐落在谷中的半山腰,周围种满了翠竹,环境清幽。云玄子将崔羡渔领进阁内,示意他坐下,然后递过来一杯清茶:“昨夜苏清寒已将墨斑蛇之事告知于我,引兽针乃谷中禁物,寻常弟子根本无法获取,此事恐怕与内门弟子有关。”
崔羡渔心中一惊,连忙问道:“谷主,您是说,是内门弟子故意引妖兽来害我?”
云玄子点了点头,神色凝重:“目前尚无证据,但可能性极大。你刚入谷便得寒玉床使用权,又获刘长老青睐,难免会引起一些人的嫉妒。不过你放心,谷中定会查明此事,还你一个公道。在此之前,你若发现任何异常,可直接来清玄阁找我。”
崔羡渔站起身,恭敬地行礼:“多谢谷主关心,弟子定会多加小心。”
云玄子看着他,眼中露出几分赞赏:“你在灵雾林救同门、遇妖兽临危不乱,又能快速掌握水影步,可见不仅有天赋,更有胆识和心性,是个可塑之才。日后修炼,切勿因此事心生芥蒂,专注于提升实力,才是应对危险的根本。”
“弟子谨记谷主教诲。”崔羡渔心中一暖,原本因遇袭而生的阴霾,也消散了不少。
离开清玄阁时,阳光已驱散晨雾,谷中一片明亮。崔羡渔看着远处正在练习水影步的弟子们,又想起云玄子的话,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之后便快步朝着丹堂的方向走去,今日还要和林晚星一起请教刘长老灵草知识,而这,只是他提升实力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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