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穿成老鸨:我爆改怡红院 > 第12章 众人皆叹新曲妙,傲骨拒附显锋芒(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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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雅间里,关秋恺双手撑在窗沿上,身子几乎要探出去。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戏台上的沉碧,连声音都带着颤:

    “这词!这调!还有这布景,简直绝了!比梨园那些老调子新鲜百倍!”

    他兴奋得直搓手,恨不得立刻冲下楼去,近距离听个清楚。

    曹学义也放下酒杯,眼底满是惊叹:

    “以往只知听梨园唱曲、茶肆说书,今日才算开了眼。”

    怡红院这卖艺不卖身,竟真卖出了新花样。

    “你听这‘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虽写情爱,却藏着股家国沧桑,妙啊!”

    他转头看向狄英杰,好奇追问:

    “狄兄,你素来爱琢磨诗词,可知这词曲是何人所作?若是能结识一番,也算一桩美事。”

    狄英杰正端着酒杯抿酒,闻言手顿了顿,脸上闪过几分窘迫。

    前些日子来听《水调歌头》时,他满脑子都是词里的意境,竟忘了问作者是谁。

    关秋恺瞧出他的尴尬,笑着打圆场:

    “嗨,这有何难?一会儿叫个酒侍来问问便是,总不至于连作者都瞒着。”

    狄英杰松了口气,连忙对身后的小厮道:

    “阿千,去寻个酒侍来,就说本公子有话要问。”

    阿千应了声“是”,轻手轻脚地推门出去了。

    后台这边,乔章林抱着外甥女陆襄,站在屏风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来怡红院前,他满心都是担忧。

    姐姐曾经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主母,在当地却也是有头有脸的夫人。

    如今要在青楼谋生,他总怕姐姐会受委屈,甚至动过“哪怕多做几年活,也要赎姐姐出去”的念头。

    可此刻,他看着屏风另一侧的姐姐。

    乔娘子坐在古筝前,指尖熟练地拨动琴弦,月光般的琴音从她指间流淌而出,脸上带着他许久未见的温柔笑意。

    那是嫁给陆家后,被“相夫教子”的规矩磨掉的光彩。

    陆襄趴在舅舅肩头,小手指着乔娘子,奶声奶气地喊:“娘亲,弹琴!”

    乔娘子似有所感,回头望来,见弟弟望着自己,笑容又深了几分。

    乔章林这才猛然醒悟:姐姐不是在谋生,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

    而怡红院,也根本不是他印象中那种藏污纳垢的地方。

    这里的表演,是真正的艺术,是能让姐姐找回自我的地方。

    不远处,张珂源和杜元介也看得失神。

    张珂源手里还拿着今日的营收账本,账本上的数字一日比一日好看。

    此刻再看台上的表演,他已然能预见怡红院未来的红火。

    杜元介则攥紧了袖角,眼底满是复杂。

    他曾是落第秀才,骨子里也带着文人的清高。

    起初来怡红院做账,只当是屈身谋生。

    可今日听到这词曲、看到这场景,他才明白高手在民间并非虚言。

    以往他总觉得青楼是下九流之地,如今却不得不承认,怡红院的这些新东西,比许多酸儒的腐文更有灵气。

    这一切,都被雅间里的时念看在眼里。

    她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

    收买人心从不是靠银子就能长久,得让他们看到这团队的未来,看到自己在这里的价值。

    这也是她没急着让乔章林、张珂源几人上岗的原因。

    先让他们看清怡红院的特殊,他们才会用真心对待这份差事。

    “你这笼络人心的手段,倒有几分厉害。”

    许澜沧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玩味。

    他将时念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这女人看似温和,实则心思缜密,每一步都算得清清楚楚。

    时念转头,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卑怯,反倒像个平等对谈的合作者。

    “王爷觉得,这手段如何?”

    如今班子已搭好,离约定的一月之期越来越近。

    她要的,是许澜沧真正的庇护,而非敷衍。

    许澜沧想起她之前对花月楼的布局,虽稚嫩却够果断,已经比许多男子都强。

    他刚要点头,就听时念接着道:

    “方才王爷也赞这词曲好,依我看,日后定会有更多文人墨客来怡红院。”

    “若是王爷想寻些有才华的人才,或是想知道文坛动向,怡红院或许能帮上忙。”

    她这话意有所指,目光落在楼下几个身着青衫、像是学子的客人身上。

    这是她刚刚才想到的。

    千年文脉传承的词曲,定然能吸引读书人,而这些人,或许正是许澜沧需要的助力。

    她可以做这个中间商,连接起文人与王爷,这便是她的又一个价值。

    许澜沧眼眸微眯,突然笑了:

    “好啊!既然如此,这怡红院便纳入本王麾下,以后这地方便是本王的。”

    时念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眉头微蹙。

    “王爷此言差矣。”

    “怡红院的确需要王爷庇护,却不该是王爷的麾下之物。”

    这怡红院是她一手盘活的,是她的根基,绝不能变成任何人的附属。

    哪怕对方是权倾朝野的梁王,也不行。

    许澜沧愣了一下,像是没料到她会拒绝,语气多了几分探究:

    “你不想做本王的人?不想为本王做事?”

    时念手心悄悄攥紧,指尖沁出冷汗。

    在这个权贵能随意掌控底层人生死的时代,她的拒绝无异于以下犯上。

    可她还是想赌一把,赌自己的价值足够让许澜沧破例。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压下心底的紧张,声音平静却坚定:

    “民女从不想做任何人的附庸。”

    “民女只想守着怡红院,做自己的主。”

    她可以抱大腿,可以合作,但绝不能失去自主权。

    时念就是时念,不是谁的附属品。

    许澜沧怒极反笑,觉得这女人简直矛盾得可笑。

    一边求他庇护,一边又拒他掌控,贪心又胆大。

    他往前倾了倾身子,语气带着上位者的威压:

    “你觉得你凭什么?若是不做本王的人,本王如何信你?如何敢把事交给你做?”

    这话像一块石头砸在时念心上,却也让她更清醒。

    她深吸一口气,抬眼迎上许澜沧的目光,字字清晰:

    “凭怡红院能为王爷聚人才、探消息,凭民女能让这些价值只归王爷所用;”

    “更凭王爷若是强行掌控怡红院,只会让那些被词曲吸引来的文人寒心,反倒失了一条好路子。”

    她没有低头,也没有示弱,而是将自己的价值摆了出来。

    这便是她的底气。

    许澜沧看着她眼底的倔强,突然觉得没那么生气了。

    这女人的胆识,倒是比那些只会阿谀奉承的人有趣多了。

    他靠回椅上,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啜着,语气缓和了些:

    “你倒真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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