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穿成老鸨:我爆改怡红院 > 第168章 实绩破流言怡红稳,好戏连台楚郎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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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念望着大东泛红的眼眶,无奈的笑着。

    晨光斜斜地洒在她脸上,眼角的细纹里都裹着暖意。

    “咱们刚改的时候,有人说我一个青楼老鸨瞎折腾,劝我趁早关门;”

    “后来排《三国演义》,又说我一介女子,哪懂什么家国大义,演出来也是东施效颦;”

    “现在说我表里不一,不过是换了个说法罢了。”

    她顺着廊下的方向指了指。

    叠在石桌上的戏单被风掀起角,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这一年多排的戏:

    《薛平贵与王宝钏》《三国》《木兰辞》《凤求凰》……

    单是改编的话剧就有三十多部。

    连学子们抄得纸页发皱的《蓝星诗词集》里,好些诗句都被编进了戏词。

    “你瞧,”

    “咱们院里平均半个月就出一部新戏,《白蛇传》上个月就定了要排。”

    “那时候你还帮着搬过白素贞和小青的剑,忘了?”

    大东顺着她的指尖数过去,叹了口气。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我这心里就是不得劲儿。”

    在他看来,那群学子全都是白眼狼!

    吴婶端着盘刚出炉的杏仁酥从后厨出来,听见这话就接了话茬。

    “你啊,一天天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少咋咋呼呼的!”

    阿福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手落在大东的肩膀上拍了拍。

    “咱们排新戏是为了让客人们看得新鲜,今儿演穆桂英,明儿演白素贞,都是按自己的节奏来;”

    “大满园要改戏、要加场,那是他们的事,跟咱们有什么相干?”

    这一年多来。

    怡红院从破破烂烂、门可罗雀的青楼,变成如今盛京人人想来的戏院。

    靠的从来不是跟谁较劲。

    是那些能让人哭、让人笑、让人心里亮堂的戏文,是念姐带着大家一天天熬出来的踏实。

    “可他们还说……”

    大东的声音低了些,“说你就是想压大满园一头,抢他们的客源。”

    “真要压他们,何必等现在?”

    “大满园刚回盛京时,咱们正忙着官印诗集的事。”

    “若真想抢客源,我就早排针对他们的戏戳他们的脊梁骨了,何必费这劲跟他们耗新戏?”

    晚晴在旁边听得真切,眼珠一转,往廊下走了两步,对着墙外扬声喊:

    “要我说啊,有些人就是看不得咱们院里热闹!”

    “自己排不出新戏,就编排别人较劲,有这功夫,不如多琢磨琢磨怎么让客人们看得高兴!”

    她的声音清亮得像山涧的泉水撞在石头上,顺着风飘出巷外,把那些躲在墙根下的闲言碎语冲得七零八落。

    墙外的议论声忽然停了,过了会儿,有个怯生生的声音从巷口飘进来:

    “那……怡红院今日还演新话剧吗?”

    大东听见这话,眼睛瞬间亮了,猛地挺直腰板。

    “演!今儿晚上加演两场,雅间还有三座,要听赶早!晚了可就没位置了!”

    时念看着他瞬间精神起来的样子,好笑摇头。

    “行了,别在这儿喊了,一会儿就开门了,快去准备。”

    暮色慢慢漫上来,笼罩整座城。

    念八和大东站在门口迎客,见着熟客就笑着往院里引。

    “您来啦?今儿的新戏加了段许仙骂法海,保准解气!再配上冰镇奶茶,绝了!”

    戏台的锣鼓声再次响起,比往日更亮堂,连巷口的石狮子都似被这热闹裹了层暖意。

    时念坐在回廊下的竹椅上,静静感受着此刻的宁静。

    流言蜚语或许很多。

    但那些流言就像戏台边的尘土,风一吹就散了。

    真正立得住的,从来不是嘴上讲的漂亮话。

    而是那些刻在戏文里的哲理,藏在诗句里的感悟。

    还有这群人凑在一起的、热腾腾的心意。

    云水街的大满园里,烛火通明。

    楚倾玄站在二楼雅间的窗前,望着春螺巷那片暖黄的灯火,手里的白玉笛在指间灵巧地转了个圈。

    他墨色的眼瞳里映着远处的光亮,竟没半分焦躁。

    旁边的账房先生攥着账册,脸上带着点急。

    “班主,听说怡红院今晚客满了,连巷口都站了好些听戏的;”

    “咱们楼下散座空了近半,上座率比昨儿掉了两成……”

    楚倾玄没说话,只是望着那片灯火,低笑了一声,声音里竟带着点兴味:

    “不急。”

    “时念一介女子都能沉得住气,不辩解、不较劲,只凭着戏和奶茶就能稳住客人。”

    “我们为何不能?”

    那账房愣了愣:“那咱们……”

    “我说了不急。”

    楚倾玄转过身,白玉笛轻轻敲了敲案上的《状王撞柱》戏本。

    “明日先演改好的戏,看看反响再说。”

    他余光扫过戏本上“为民请命”的批注,嘴角弯了弯。

    “这场戏,看来还得接着唱下去,才有意思。”

    天刚蒙蒙亮,晨光就漫过青石板,把怡红院挂了一夜的灯笼照得透亮。

    阿福正蹲在戏台前贴新戏报,手里的浆糊刷在黄纸上,洇出淡淡的浅痕。

    “下月新戏:《赵氏孤儿》”几个字笔锋刚劲,是昨日特意让乔章林写的。

    “外面还在传呢。”大东的声音闷闷的。

    时念轻叹一声:

    “让他们传,你去找个红漆笔帮阿福把这些日期描得再明显些,这些比咱们说一百句辩解都管用。”

    回廊下,浅醉正对着铜镜贴花钿,指尖捏着片银箔花。

    她听见这话,笑着回头接道:

    “昨儿个还有个书生来问,说咱们的《白蛇传》是不是照着大满园的《桃花面》改的。”

    “我把去年排《青蛇》时记的戏词笔记给他看。”

    “他瞧见日期,脸都红到耳根,连连道歉,慌慌张张就走了。”

    时念接过暖夏递来的《赵氏孤儿》新戏本,指尖拂过“程婴救孤”的戏文。

    “让杜元介把近半年的排期表抄一份,用大红纸写了,贴在门口最显眼的地方,再把每部戏的定稿日期都标上。”

    阿福愣了愣,手里的浆糊刷停在半空。

    “贴那做什么?客人进来问戏,我跟他们说不就行了?”

    “让更多人瞧见。”

    时念指尖敲了敲戏本封面。

    “咱们每月一出新戏,从去年秋天就定了规矩,排的都是自己想演的故事,哪用得着盯着别人?”

    “把排期表亮出来,谁是谁非,一目了然。”

    暮色黄昏,院里的灯笼亮起时,戏班的锣鼓声准时响起。

    凝霜反串的许仙刚亮嗓,一句“西湖水映断桥影”就引得台下一阵喝彩,拍着手喊“好”的声音差点掀了屋顶。

    时念站在侧台的幕布后,望着台上翻飞的水袖、亮堂的唱腔。

    想必那位大满园班主大约没料到,她从始至终,就没把这场所谓的“较劲”放在心上。

    她要的从不是“压过谁”,是让怡红院的戏,能被更多人看见、喜欢。

    流言像潮水里的泡沫,来得快,去得也急。

    三日后的辰时。

    不少人都挤在怡红院门口,围着新贴的大红排期表议论。

    那些议论声里没了往日的质疑,多了些恍然大悟。

    “我就说不对劲!”

    “去年冬天我来怡红院抄《蓝星诗词集》时,那一月足足换了三次戏台布景。”

    “那时候大满园可还没有回京,怡红院怎么可能是针对?”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人群,瞬间炸了锅。

    议论声里的质疑渐渐变成了认同。

    “下个月的《赵氏孤儿》我得记着,到时候一定来听!”

    阿福和大东站在门口,听着这些话,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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