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穿成老鸨:我爆改怡红院 > 第401章 认亲名归赴泉州,墓前诉愿告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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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念拿起银簪,指尖拂过那个“念”字。

    她抬头看向李睿,眼眶微红却带着释然的笑:

    “谢谢姨父。”

    这声“姨父”,她叫的心甘情愿。

    从知道苏婉是母亲的姐姐、李睿是亡姨的丈夫,到今日苏家平反,她终于能坦然叫出这个称呼。

    也终于让原主的身世彻底有了归处。

    李睿愣了愣,随即露出久违的笑意,眼角细纹都浅了些:

    “该谢的是你自己,是你没放弃,才让你爹娘、让苏家的冤屈得以昭雪。”

    “婉娘要是知道,定会为你感到骄傲。”

    他顿了顿,又道:

    “苏氏旧宅我已经让人打理了,等你们有空,便回泉州看看,把你爹娘的灵位迁回去,让他们落叶归根。”

    时念重重点头,手里紧紧抱着装着银簪和字画的木盒。

    阳光透过怡红院的檐角,落在圣旨、字画和银簪上,将忠直郎、沉冤昭雪和那个念字照得格外清晰。

    素心重新抱起琵琶,《泉州雪》的调子再次响起。

    只是这一次比之前多了几分轻快。

    混着笑声漫过青石板、诗签墙,漫过这方终于迎来正义的大院。

    时念走到诗签墙前,看着诗签之上的墨色字迹,想起刚穿来时的迷茫、改戏园的艰难……

    以及斡旋在一众势力之间的步步惊心。

    那些日子像场漫长的雨,而今日的圣旨,终于让雨过天晴。

    怡红院的糕点香甜还缠在廊下,时念已将院里的事安排妥当。

    浅醉领着姑娘们继续排词曲和话剧;

    张珂源盯着书坊重印《蓝星故事集》;

    吴婶连夜烤了许多糕点,足足装了两个大食盒,塞到时念的手中。

    “带着路上吃,到了泉州,也给时主簿和苏昭姑娘摆上,让他们尝尝咱怡红院的味道。”

    出发那日,天边还泛着鱼肚白。

    阿福帮着把行李搬上马车,转头看着时念。

    时念站在怡红院的门前,不知在看什么出神。

    马车帘子掀开,车里垫着厚棉垫,放着昌阿公的拐杖、苏湄整理的苏家旧物。

    还有时念亲手抄录的蓝星诗集,里面夹着几片盛京的槐叶。

    她想让时舟和苏昭,也看看她这些年待的地方。

    “念姐,院里有我们呢,您放心去。”

    浅醉扶着车帘,眼里虽有不舍却满是支持。

    “等你回来,咱们的《泉州雪》定能演得满堂彩。”

    时念点头叮嘱几句,便和苏湄、昌阿公、陈阿牛一起上车。

    昌阿公到底还是拒绝了时念的挽留,他说:

    “老话说得好,落叶归根,我这老叶子啊,终究还是要埋在泉州的泥土里。”

    马车驶离孔迩街时,时念掀开车帘往后望。

    怡红院的灯笼还亮着,檐角的诗签在晨风中轻晃,像是在送她远行。

    半月路程,从盛京槐叶渐黄,到沧州稻浪翻金,再到泉州海风裹着咸意。

    风景一路行一路变,而马车里的话题却总绕着泉州。

    昌阿公坐在车角,手里摩挲着块泉州港的海贝,说:

    “当年二姑爷常蹲在石上看渔民卸货……”

    苏湄手里拿着一本书,一页页念给昌阿公听。

    陈阿牛则天天数着日子,他说:

    “到了泉州,让你们尝尝我家夫人煮的鱼汤,还有我家那小子,最近学会了不少诗词,可喜欢显摆了。”

    马车终于在泉州湾老码头停下,海风裹着潮湿的暖意扑面而来。

    李睿早已派人等候,领着他们往海湾西侧的山坡走。

    那里是时舟和苏昭的合葬墓。

    墓是李睿去年派人来修葺的。

    没有华丽石碑,只用泉州青石砌了简单墓冢。

    碑上刻着“晋江前主簿时公舟、淑人苏氏昭之墓”,落款是“女时念立”。

    墓前摆着新鲜白菊,也是李睿派人事先换的。

    旁边还放着块刻着“海晏河清”的海石还有许多食物,都是是泉州渔民特意送来的。

    他们说:

    “时主簿当年护着咱们捕鱼,现在该让他看着泉州湾的好日子。”

    时念走过去,蹲在墓前,轻轻将怀里的《蓝星诗词集》放在碑旁。

    诗集是线装的,封面用青布缝着,上面绣着小小的“舟”“昭”二字,是她前几日连夜绣的。

    指尖拂过冰凉石碑,声音轻得像怕惊着墓里的人:

    “爹娘,我来晚了。”

    风从泉州湾吹过来,带着海浪声,拂起她鬓边碎发。

    她望着石碑,眼眶慢慢红了。

    “圣旨下来了,爹恢复了主簿职,还封了忠直郎,再也没人说您通敌了;”

    “娘,苏家的旧宅和码头都拿回来了,湄姨会好好打理。”

    “如今泉州的渔民现在能按公平价卖鱼……”

    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最后才在心里补上一句:

    “我虽不是你们亲生的闺女,但我也希望你们好好的……”

    “若是泉下有知,你们一家三口,该能好好聚聚了吧?”

    话音刚落,一阵风忽然绕着墓冢转了圈,吹得诗集书页轻轻翻开,正好停在《水调歌头》那页。

    书页之上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在阳光下格外惹眼。

    风裹着白菊的香,落在时念肩头。

    就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揽住她,驱散了所有未说出口的怅然。

    “而小姐……是二小姐在应你呢。”

    昌阿公拄着拐杖,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泪光。

    他对着墓碑深深鞠躬:

    “二小姐、二姑爷你们放心,泉州湾现在太平了,走私的没了,渔民的日子好了,阿念也长成了一个极好的人。”

    苏湄从行囊里取出个小木盒,里面是夫妻二人当年用过的旧物。

    她把木盒放在墓前,轻轻抚摸着石碑:

    “苏家的冤屈清了,以后我会和阿念一起,守好苏家的名声,守好泉州的海。”

    陈阿牛也走上前,他的手里攥着张纸。

    是他儿子写的“谢谢念姨姨”,字迹虽然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认真。

    他把纸压在诗集旁,笑着道:

    “时主簿,二小姐,我家小子说,以后要像念姐一样帮百姓做事。”

    “我一定让他好好读书,不辜负你们护着的泉州湾。”

    就在他们和夫妻二人唠叨的时候,不知何时,泉州湾的渔民们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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