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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这两个字出口,我在749局的命运便被暂时锚定。甲-壹级重点关注,听起来像是牢笼,但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护身符。至少,在彻底搞清楚我和纳川棺的价值与威胁之前,局里会倾注资源保护我们,而不是简单地将我们“收容”或“销毁”。
接下来的日子,忙碌且压抑。
我获得了正式的身份识别卡,权限不低,可以查阅大部分非核心机密档案,使用基地内大部分训练和研究设施。居住条件也好了很多,是一个带有独立卫浴和坚固防护措施的套房,当然,监控探头无处不在。
纳川棺被安置在套房特制的隔离间内,每天都有不同领域的专家团队前来“拜访”。他们使用各种我闻所未闻的仪器进行扫描、探测、能量场模拟,试图解析它的材质、结构以及内部那令人恐惧的“归墟之力”。
结果一如既往——失败。
任何试图深入探查的能量或波束,都如同石沉大海。任何物理接触的尝试,都会被那层无形的屏障阻挡。纳川棺就像一个沉默的、拒绝一切窥探的黑匣子,安静地待在隔离间里,只有在我靠近时,才会传来一丝微不可察的、仿佛确认般的震动。
我自身的“研究”也未停止。苏医生带领的团队定期对我进行全面的生理和心理检测,重点研究我那“阴生子”的体质和身上所谓的“时间褶皱”。抽血、骨髓穿刺、脑波监测、甚至尝试引导我在受控环境下再次连接纳川棺……过程谈不上痛苦,但那种被当做特殊样本反复剖析的感觉,令人极其不适。
阿月是我的直接负责人,负责我的日常管理和“适应性训练”。她似乎从那次后山任务后,对我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关注,不再仅仅是公事公办的审视。
训练室里,我按照师父所传的法门,演练着操控阴生之气的手法,凝结符印,感知周围能量流动。阿月抱着手臂在一旁观看,那只独眼偶尔会闪过一丝讶异。
“你的传承,很古老,也很……纯粹。”一次训练间隙,她难得地评价道,“不同于现今流传的任何道门或佛家体系,更接近某种本源的力量运用。你师父,究竟是什么人?”
我摇摇头:“师父从未提过他的来历,只说他那一脉,世代吃的是阴间饭。”
阿月若有所思,没有追问。她转而问道:“你对纳川棺的感应,除了被动输送能量维持其基本‘活性’,以及危机时被它抽取力量开启缝隙外,还能做到别的吗?比如,主动从它那里借取力量?或者,感知它的‘情绪’?”
我尝试回忆与纳川棺的每一次互动,尤其是后山洞穴那生死一线的时刻。除了被吸干的感觉,以及最后那荒谬的“食欲”错觉……
“很难。”我斟酌着词句,“它像是一个沉睡的巨兽,大部分时间只是本能地吸收周围的阴性能量。只有在面对足够强大的威胁,或者我主动、且不惜代价地灌注全部力量时,它才会‘苏醒’一部分。至于借力……更像是它允许我暂时充当一个‘管道’。”
我隐瞒了关于“食欲”的感知,这太过诡异,连我自己都无法确定是否是濒死前的幻觉。
阿月点了点头,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继续尝试与它建立更稳定的精神链接,但务必谨慎。‘归墟之力’……不是凡人能够轻易驾驭的。”
除了研究和训练,我也开始接触749局处理的其它案件档案。那些光怪陆离、匪夷所思的记录,让我对这个世界的另一面有了更深刻的认知。从边陲古镇的僵尸作祟,到现代都市的怨灵索命,从古老墓葬的诅咒复苏,到未知维度能量泄露引发的集体幻觉……749局的触角遍布全国,处理着所有超出常规范畴的“异常”。
老赵偶尔会来找我,带我熟悉基地的各种设施,或者交流一些对付邪祟的经验。他是个直肠子,经历过山洞并肩作战后,对我少了几分最初的戒备,多了些战友般的情谊。
“别太在意那些白大褂的眼神,”一次在食堂吃饭,他压低声音说,“他们看谁都像看标本。习惯就好。关键是,咱们得证明自己的价值,活着,并且有用,才能在这里站稳脚跟。”
我明白他的意思。749局不是慈善机构,我和纳川棺之所以能有现在的待遇,仅仅是因为我们展现出了足够强大的、难以替代的“用途”。
平静(如果这种被时刻监控和研究的生活能算平静的话)的日子,在一个午后被打破。
我正在训练室尝试用意念沟通纳川棺(收效甚微),阿月面色凝重地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份加密文件。
“有任务了。”她将文件递给我,“级别,乙上。目标地点,河西走廊,锁龙镇。”
我接过文件打开,里面是锁龙镇的背景资料和此次异常事件的初步报告。
锁龙镇,历史悠久,传说古代有恶龙为患,被高僧镇压于镇外荒漠深处,并建塔锁之,故名锁龙镇。近一个月来,镇子及周边区域接连发生怪事。先是牲畜无故暴毙,精血干枯,只剩皮包骨头。随后,有夜间赶路的镇民声称在荒漠中看到了移动的“沙影”,并听到地下传来低沉的龙吟。最近一周,开始有人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当地派出所和民俗事务局初步调查无果,上报后,749局介入。前期侦察小队传回的信息显示,该区域地磁场异常,检测到高强度、带有吞噬属性的未知能量波动,与档案中记载的某种“地脉孽龙”或“沙煞”特性有部分吻合。
“根据能量波动模式和事件特征分析,”阿月指着报告上的结论,“初步判定为‘地缚型高威胁异常实体’,具备成长性和扩散性。需要尽快处理。”
她看向我:“这次任务,由你、我、老赵,以及一位地质与能量学专家组成小队。纳川棺必须随行。局里希望评估它在应对这种‘地脉’类异常时的表现。”
我合上文件,没有犹豫:“什么时候出发?”
“一小时后,机场集合。”
一小时后,我们登上了前往西北方向的专机。除了我、阿月、老赵,同行的还有一位看起来三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男人,他就是那位地质与能量学专家,名叫周璟。他话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窗外的云层,或者低头翻阅着关于锁龙镇地质构造的资料。
纳川棺被安置在机舱特制的固定架上,一如既往地沉默。
几个小时的飞行后,专机降落在距离锁龙镇最近的军用机场。早有当地的接应人员等候,我们换乘越野车,向着那片被风沙和传说笼罩的土地驶去。
越是靠近锁龙镇,周围的景色越是荒凉。广袤的戈壁滩上,只有零星耐旱的骆驼刺在风中摇曳。天空是高远的湛蓝,阳光炽烈,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干燥的、带着尘土和淡淡腥气的味道。
远处,锁龙镇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低矮的土黄色建筑簇拥在一起,仿佛随时会被这无垠的荒漠吞噬。
而更远处,在一片起伏的沙丘之中,隐约可以看到一座孤零零的、已经坍塌大半的古老石塔的剪影。
那就是传说中的……锁龙塔?
就在我们的车队行驶在通往镇子的唯一公路上时,我肩上的纳川棺,毫无征兆地,再次传来了清晰的震动!
这一次,不再是细微的嗡鸣,也不是面对威胁时的警惕或渴望,而是一种……带着某种韵律的、仿佛与远方某种存在产生了共鸣的震动!
与此同时,我感觉到脚下的大地深处,似乎传来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深邃的……脉动。
周璟猛地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看向窗外荒漠的深处,眉头紧锁:“地脉能量……在加速流动。方向……锁龙塔!”
阿月和老赵的脸色同时凝重起来。
任务,从踏入这片土地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前方的锁龙镇,等待我们的,恐怕不仅仅是移动的“沙影”和失踪案那么简单。
那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锁龙塔下,似乎真的有东西……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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