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谋反后,被恋爱脑王爷宠上天 > 第146章 炎黄士兵,何惧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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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嘎呀路!”山本大将站在“长门”号的船头,状若疯魔。他浑身浴血,战甲残破,但他那双赤红的眼睛里,燃烧着玉石俱焚的疯狂。

    他看着那条被困在狭窄水道里的钢铁长蛇,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全军!堵上去!用我们的船,用我们的身体,把入口给我死死地堵住!一艘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两百多艘残破的战船,如同被注入了最后的疯狂,掉转船头,顺着湍急的水流,向着共和国舰队的队尾猛冲过来。

    他们甚至放弃了开炮,目标只有一个——撞击!堵塞!

    而在海峡的另一头,李瞬臣的目光冷冽如冰。他只是平静地抬起手,向前一挥。

    “顺流,冲锋。”

    命令下达,他身后的百余艘主力战船,借助着海峡内自东向西的强劲洋流,如同一群顺流而下的鲨鱼,速度竟比逆流而上的共和国巡洋舰还要快上几分!

    前后夹击!空间狭窄!水流湍急!

    共和国舰队的噩梦,正式开始。

    “左满舵!规避!快规避!”

    黄启云在“云山”号的舰桥里疯狂地咆哮。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艘朝和国的巨型帆船,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顺着水流朝他直冲而来。

    四千吨级的铁甲舰在狭窄的水道里,笨拙得像一头大象。

    引擎在疯狂地倒转,但湍急的洋流却推着它不断向前。

    “轰!”

    一声巨响,天摇地动。

    “云山”号的侧舷,被那艘木质帆船狠狠地撞上。

    厚重的装甲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被撞击处深深地凹陷下去,但木船却在瞬间四分五裂,断裂的木板和桅杆如同天女散花般飞向半空。

    然而,这只是开始。

    更多的木船,悍不畏死地撞了上来。

    他们不在乎自己的船只会不会沉没,他们的目的,就是用自己船只的残骸,制造混乱,堵塞航道!

    “云山”号被几艘船的残骸卡住了,航速锐减。

    而它身后的“平海”号,躲闪不及,舰首重重地撞上了“云山”号的舰尾。

    “哐——!”

    钢铁与钢铁的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两艘庞大的战舰,如同两只被困在陷阱里的野兽,痛苦地纠缠在了一起。

    连锁反应开始了。

    整个共和国舰队的阵型,在这前后夹击和连环碰撞中,被彻底打乱。

    原本严谨的战列线,变成了一团扭曲的、混乱的钢铁废墟。

    有的船舰首撞上友舰的侧舷,有的船被卡在两艘友舰中间动弹不得,有的船为了规避碰撞,被迫冲向布满暗礁的浅水区,随着一声巨响,船底被撕开巨大的口子,海水疯狂涌入。

    失去了距离,失去了阵型,共和国舰队最引以为傲的火炮优势,在这一刻被削减到了最低。

    炮塔可以旋转,但射界之内,不是友军的船体,就是近在咫尺的悬崖峭壁。

    “开火!自由开火!把所有能动的东西都给我打沉!”李世忠双目赤红,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他知道,战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现在,这是一场最原始、最血腥的混战。

    炮声零星地响起,但更多的是钢铁碰撞的巨响,和船体搁浅时令人心悸的撕裂声。

    就在这片混乱的顶点,真正的杀招,终于亮了出来。

    “杀——!”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无数艘小型的走舸、舢板,如同狼群一般,从那些大型朝和战船的身后涌出。

    它们利用小巧的船身,在拥挤的军舰残骸和混乱的水道中灵活穿行,迅速地贴上了共和国巡洋舰高大的船身。

    钩锁,带着长长的绳索,被一个个奋力抛上铁甲舰的甲板和栏杆。

    下一秒,无数穿着简陋足具、头绑白色布带、手持雪亮武士刀的朝和国士兵,如同蚂蚁一般,顺着绳索,开始向上攀爬。

    短兵相接!白刃战!

    这最古老、最野蛮的战斗方式,在工业时代的钢铁巨舰上,以一种最不可思议的方式,悍然上演。

    “敌袭!敌人上船了!”

    “云山”号的甲板上,一名年轻的水兵刚刚探出头,就被一把从天而降的武士刀,干净利落地劈开了脑袋。

    红的白的,溅满了冰冷的甲板。

    黄启云眼珠子都红了。

    他抓起挂在墙上的指挥刀和一把左轮手枪,一脚踹开舰桥的大门,咆哮道:“警卫队!跟我上!把这帮杂碎全部丢下海喂鱼!”

    他的傲慢被恐惧和羞辱碾碎,剩下的,只有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般的疯狂。

    甲板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共和国的士兵们,大多是训练有素的炮手、机械师和水兵。

    他们习惯了在安全的距离上,用精准的炮火毁灭敌人。

    他们手中的制式步枪,在开阔地带是致命的武器,但在拥挤、混乱、处处是障碍物的甲板上,却显得笨拙无比。

    开枪?你可能会打中自己的战友。

    拼刺刀?他们训练过,但他们面对的,是把杀戮当做信仰、把死亡视为荣耀的武士!

    一名共和国士兵刚刚举起带刺刀的步枪,一名身材矮小的朝和武士已经如同鬼魅般贴近他的身侧,手中的短刀“噗”的一声,便捅进了他的肋下。

    士兵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无力地倒下。

    另一边,三名水兵背靠着背,组成了一个小小的防御圈,用步枪艰难地抵抗着。

    然而,一名朝和武士竟不顾一切地迎着刺刀冲了上来,任由刺刀贯穿自己的胸膛,脸上却露出一个狰狞而满足的笑容。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死死地抱住了那名水兵,为身后的同伴创造了机会。雪亮的刀光闪过,三名水兵瞬间被淹没在人潮之中。

    鲜血,染红了“云山”号的甲板。惨叫声、枪声、刀剑碰撞声、临死的哀嚎声,与远处船只的爆炸声、钢铁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谱写了一曲地狱的交响乐。

    黄启云如同一头发狂的公牛,他用左轮手枪一连击倒了三名冲上来的敌人,然后挥舞着指挥刀,与一名武士头目狠狠地劈砍在一起。

    刀刃碰撞,火星四溅。他凭借着身材和力量的优势,一脚将对方踹倒,然后毫不犹豫地用指挥刀刺穿了对方的喉咙。

    “来啊!杂种们!来啊!”他浑身浴血,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疯狂地嘶吼着。

    建功立业的梦想早已破灭,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杀光他们!

    而在另一艘战舰,“钦州”号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当陷阱发动的那一刻,姚青没有丝毫的慌乱。

    她的脸上,甚至没有愤怒和恐惧,只有一种预言成真后的冰冷与死寂。

    “全舰,防冲击准备!”她的声音,是这片混乱中最冷静的命令。

    “所有非必要人员,进入船舱!关闭所有水密门!”

    “甲板卫队,分发霰弹枪和手榴弹!在所有登船点,建立交叉火力网!”

    “炮术长!放弃主炮!命令所有副炮和速射炮,装填霰弹!给我对准海面,无差别射击!把那些小船,全部给我打成碎片!”

    一道道清晰、果断的命令,通过舰内广播,传达到了“钦州”号的每一个角落。

    在其他战舰陷入白刃战的恐慌与混乱时,“钦州”号像一只受惊后立刻竖起全身尖刺的刺猬,迅速地完成了战斗姿态的转换。

    几艘试图靠近的朝和舢板,还没来得及抛出钩锁,就被“钦州”号舷侧速射炮喷吐出的密集钢珠风暴,连人带船撕成了漫天血雾。

    一名侥幸攀上甲板的朝和武士,刚刚露头,就被三支霰弹枪同时喷出的火舌,轰得倒飞出去,身体在半空中就已经不成形。

    “钦州”号,凭借着姚青超乎常人的冷静和正确的应对,暂时成了一座难以逾越的钢铁堡垒。

    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他们的船被两艘失控的友舰卡住了,动弹不得。弹药是有限的,敌人的数量,却是无穷无尽。

    她拿起望远镜,望向旗舰“定远”号的方向。

    “定远”号的处境,比任何一艘战舰都要凄惨。

    作为舰队的领头羊,它承受了来自李瞬臣主力舰队最猛烈的冲击。

    三艘巨大的朝和福船,以自杀式的姿态,从正面和两侧死死地“抱”住了它。无数的朝和士兵,正顺着三艘船的甲板,如同潮水般涌向“定远”号。

    “定远”号的甲板,已经彻底沦为了绞肉机。

    李世忠站在舰桥里,透过布满裂纹的舷窗,看着外面的人间地狱。

    他的脸上一片死灰,那张雕塑般坚毅的面孔,第一次出现了龟裂。

    他猛地一拳砸在龟裂的舷窗玻璃上,碎裂的玻璃渣混着指骨的鲜血,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疼痛,尖锐的疼痛,如同闪电般贯穿了他的神经,却也驱散了他脑海中那片死寂的绝望。

    妇人之见……

    不足为虑……

    姚青那清冷而坚决的声音,黄启云那嗜血而狂热的嘶吼,沐瑶阁下那冰冷而决绝的意志……一幕幕,一声声,如同鬼魅般在他脑中纠缠、撕扯。

    他错了。

    从他选择追击的那一刻起,他就错了。

    他将这支倾注了共和国无数心血的无敌舰队,亲手带进了地狱。

    但……这就结束了吗?

    李世忠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窗外那片修罗场。

    他看到自己的士兵,那些曾经在训练场上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此刻正像牲畜一样被屠宰。

    他看到黄启云像一头疯牛般在甲板上劈砍,身上插着两支断箭,却依旧在咆哮。

    他看到一艘又一艘的战舰被敌人的舢板淹没,共和国的龙旗被砍断,坠入血海。

    不。

    还没有结束。

    他李世忠,可以死在这里。

    南海舰队,也可以覆灭在这里。

    但共和国的军魂,不能死!

    龟裂的面孔上,死灰般的颜色正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逼入绝境的、燃烧的赤红。

    他抓起舰内通话器,不是为了求援,不是为了下令撤退,而是为了点燃那最后的,也是最原始的火焰。

    “南海舰队全体官兵!听着!”

    他的声音不再平稳,带着砂纸摩擦般的粗粝,却蕴含着一股刺穿所有噪音的疯狂力量,通过公共频道,传遍了每一艘正在浴血奋战的战舰。

    “看看你们自己!看看你们身边的战友!”

    混乱的甲板上,一名正用步枪笨拙格挡的水兵动作一滞。

    厮杀中的黄启云,刀锋也慢了半分。在“钦州”号的舰桥里,姚青握着送话器的手微微一紧。

    “你们当中,有多少人是从陆军爬出来的?有多少人是在泥浆和血水里打过滚的?有多少人,曾经用刺刀和敌人脸贴着脸,感受过他们喉咙里喷出的热血?!”

    李世忠的咆哮,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一个士兵的心脏上。

    是的,他们是海军。

    是共和国新时代最精锐的技术兵种。

    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三年前,五年前,不过是陆军里最普通不过的大头兵。

    他们是在尸山血海的统一战争中幸存下来的老兵,是在残酷的选拔中脱颖而出的精英。

    他们的肌肉里,还记忆着刺刀的用法。

    他们的骨子里,还烙印着陆地上的血腥。

    “难道穿上了这身海军军服,当了几天炮手,你们就忘了怎么杀人了吗?!忘了刺刀捅进肉里的感觉了吗?!”

    “我告诉你们!我们是军人!共和国的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杀光我们面前的每一个敌人!不管是在海上,还是在陆地!不管是用炮,还是用刀!”

    “现在,敌人就在我们脸上!就在我们船上!他们想把我们当猪狗一样宰了!”

    李世忠的声音已经嘶哑,如同困兽的悲鸣,却又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扔掉你们手里那没用的烧火棍!拔出你们的刺刀!拿起你们的扳手!用你们的拳头!用你们的牙齿!”

    “告诉这帮狗娘养的矮子!我们炎黄共和国的军人,就算是死,也要从他们身上活生生撕下一块肉来!”

    “现在!所有人!”

    他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最后的嘶吼:

    “跟我一起——杀!!!”

    “杀——!!!”

    这声嘶吼,如同燎原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整片绝望的战场。

    “云山”号甲板上,一名年轻的水兵被这句话吼得浑身一震。

    他看着手中因为距离太近而毫无用处的步枪,又看了看狞笑着扑上来的敌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怒吼一声,不再试图拼刺,而是将步枪横着抡起,用坚硬的枪托狠狠地砸在了那名武士的侧脸上!

    “咔嚓!”

    骨骼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那名武和士的半边脸都塌了下去,鲜血混着牙齿飞溅而出,哼都沒哼一声便软倒在地。

    水兵一击得手,仿佛打开了身体里某个尘封的开关。

    他扔掉步枪,从地上捡起一把掉落的武士短刀,嘶吼着反扑向另一名敌人。

    另一边,三名被逼到角落的水兵对视一眼,同时怒吼。

    他们不再防守,而是同时向前,用身体撞向敌人,用拳头砸向敌人的面门,用手指抠向敌人的眼睛。

    一名水兵被武士刀贯穿了腹部,他却死死抱住敌人,张开嘴,狠狠地咬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鲜血喷涌,那名武士发出凄厉的惨叫,两人一同滚倒在地。

    战斗的惨烈程度,在这一刻,被推向了一个全新的、野蛮的维度。

    这不再是技术兵种的战斗,而是两群野兽最原始的撕咬。

    共和国的士兵们,彻底放弃了他们不熟悉的甲板战术。

    他们用起了在陆军新兵营里学到的最肮脏、最实用的格斗技巧。

    枪托、工兵铲、消防斧、撬棍……船上一切坚硬的物体,都成了致命的武器。

    当武器脱手,他们就用拳头、用膝盖、用牙齿。

    甲板上,一名身材高大的共和国轮机兵,赤裸着上身,浑身沾满了油污和鲜血。

    他手中没有武器,只是凭借着蛮力,将一名矮小的朝和武士按在地上,用砂锅大的拳头,一拳一拳地砸向对方的脑袋,直到那颗脑袋变成一滩模糊的血肉。

    黄启云更是杀红了眼。他扔掉了那把象征意义大于实战的指挥刀,从一名死去的战友手中夺过一支带刺刀的步枪,如同挥舞一根长矛。

    刺、挑、砸、扫,大开大合,每一击都带着风声。

    他身前身后,已经躺了七八具朝和士兵的尸体。

    他的疯狂,甚至让那些悍不畏死的武士都下意识地避其锋芒。

    “定远”号的舰桥门被一脚踹开。

    李世忠提着一把消防斧,浑身浴血地走了出来。

    他身后,跟着仅剩的十几名警卫和参谋,人人手中都拿着武器,从手枪到撬棍,不一而足。

    “总司令!”一名参谋惊呼。

    李世忠没有理会他,只是用那双赤红的眼睛扫视着已经沦为人间地狱的甲板。

    他看到了自己的士兵在殊死搏斗,看到了敌人在潮水般涌上。

    他举起消防斧,指向前方,声音嘶哑地吐出一个字:

    “上!”

    说罢,他第一个冲了下去,如同一头苍老的雄狮,冲向了属于他的最后战场。

    双方的士兵,都在以极快的速度死亡。

    朝和国的武士们,拥有更精湛的格斗技巧和更强的个人战斗意志。

    但共和国的士兵,拥有更强壮的体魄和被逼到绝境后的疯狂。

    往往是一名武士干净利落地杀死一名共和国士兵,但下一秒,他就会被另外两名不要命的士兵扑倒,同归于尽。

    鲜血汇聚成溪流,顺着甲板的倾斜流入大海,将船舷两侧的海水染得更红。

    断肢残骸,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硝烟和内脏混合在一起的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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