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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间，一中的食堂，人声鼎沸，热闹得像个集市。但今天的热门话题只有一个。
每个餐桌，每个角落，都在讨论着那个惊世骇俗的名字——陆凡。
“听说了吗？高三的那个陆凡，之前逆袭成学神，结果今天考试，直接在语文卷子上写林初夏的名字！”
“何止啊！我听内部消息说，王阎王气得当场就把茶杯给砸了，已经拟好开除公告了！”
“真是脑子坏了，为了个女生，连前途都不要了。”
食堂二楼，靠窗的位置，陈锋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快感。他的餐盘里堆满了各种美食，但他一口没动，只顾着听身边跟班添油加醋地汇报着陆凡的“惨状”。
“锋哥，这下你放心了吧！那小子已经彻底废了，现在就是全校的笑柄！”
“对！等成绩出来，语文零蛋！看他还怎么嚣张！”
陈锋得意地抿了一口可乐，感觉比三伏天喝冰水还要舒爽。他觉得，自己已经赢了，而且赢得不费吹灰之力。
不远处，林初夏默默地吃着饭，身边的好友在说些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她只是时不时地看向食堂门口，心里乱糟糟的，有失望，有不解，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担忧。
而此刻，故事的主人公陆凡，正端着一个餐盘，找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旁若无人地吃着饭。
两荤一素，一碗米饭，吃得有条不紊。
他周围三米之内，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气场，充满了各种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但他充耳不闻，眼神平静得像一汪深潭。
仿佛那些能把人淹死的唾沫星子，只是清风拂面。
“凡哥……”张伟端着餐盘，愁眉苦脸地坐到他对面，“你……你还吃得下啊？”
陆凡夹起一块糖醋里脊，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后才开口：“为什么吃不下？人是铁饭是钢，下午还要考理综，不吃饱，哪有力气算题。”
张伟看着他这副淡定到近乎冷酷的模样，急得差点哭出来：“我的哥！你心也太大了！你知不知道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他们都说你要被开除了！”
陆凡终于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胖子，让子弹飞一会儿。”
说完，他又夹起一块青菜。
下午，理综考场。
当陆凡再次走进考场时，那种感觉，已经不是“万众瞩目”了，而是“公开处刑”。
监考老师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明显的同情和惋惜。
陆凡依旧平静。
语文的荒唐，数学的惊艳，对他来说，都只是铺垫。
下午这一战，才是他真正的决战！理综，300分，是他能否在少一门主科的情况下，依旧强势挺进年级前十的关键！
试卷发了下来。
物理的电磁场，化学的有机合成，生物的遗传变异……三门学科最艰深、最复杂的知识点，被糅合成了一张充满杀气的试卷。
“开始答题！”
一声令下，陆凡再次化身成了那台没有感情的答题机器。
他提笔，从物理选择题开始。
【粒子在复合场中的运动轨迹……】——他的脑海中，粒子运动的每一帧画面都清晰可见，洛伦兹力和电场力如同两条绳索，被他精确地计算着。
【化学平衡的移动……】——勒夏特列原理如同呼吸般自然，各种物质的浓度、转化率，在他的笔下，化作了一串串精准无误的数字。
【伴性遗传的概率……】——基因的分离与重组，在他的脑中形成了一张巨大的棋盘，每一个配子，都是一枚棋子，其所有的组合可能，尽在掌控。
如果说，上午的数学考试，他是一把锋利的剑，那么下午的理综，他就是一人成军！
他的大脑，仿佛分裂成了三个独立的处理器，同时并行处理着物理、化学、生物三大学科的难题。
他写字的速度并不潦草，反而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旁边的考生还在为一个物理大题画受力分析图时，他的笔尖已经滑到了化学实验的设计部分；当别人还在为有机物的同分异构体抓耳挠腮时，他已经在草稿纸上画出了清晰的孟德尔遗传系谱图。
时间，过去了七十分钟。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足足八十分钟。
陆凡，停笔了。
300分的理综试卷，他做完了。
监考老师的目光，几乎一刻都没有离开过他。当他看到陆凡再次提前那么久就停笔时，他的心猛地一跳。他可是听说了上午数学考场发生的神迹。
难道……历史要重演？
只见陆凡放下了笔，从桌肚里拿出一张空白的草稿纸，然后……他开始在上面写一些所有人都看不懂的东西。
那是一串串更加复杂的微积分公式，和一些诡异的物理学模型图。
他在干什么？
他在推导……狭义相对论的质能方程。
没办法，卷子做完了，闲着也是闲着，总得找点事打发一下这无聊的一个多小时。
这一幕，彻底击溃了周围还在苦苦挣扎的考生们的心理防线。
你做完了也就算了，你还在那里搞“科研”？
这是人干的事吗？
虾仁猪心！简直是虾仁猪心啊！
……
理综考试一结束，十几位理化生老师，就被“王阎王”一个电话，全都召集到了办公室。
这里，已经俨然成了一个临时的紧急阅卷中心。
陆凡那份还带着温度的理综试卷，被第一时间呈了上来。
王阎王甚至没有废话，直接把试卷按照物理、化学、生物三部分拆开，分发给了各科的负责人。
“给你们二十分钟！现在！立刻！马上！把这张卷子给我评出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压抑不住的激动。
办公室里，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几位老教师戴上老花镜，几乎是头碰着头，围着那几张单薄的纸，眼神专注得像是在鉴定一件稀世国宝。
十分钟后。
物理组最先传来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
“110分……满分！这道电磁场的大题，他的建模思想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一位资深物理老师抬起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紧接着，是化学组的“灭绝师太”。她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用红笔，在分数栏上写下了一个苍劲有力的数字：“100”。
全场寂静。
最后，是生物老师，他颤抖着放下手中的试卷，声音都有些发飘：“遗传题的全部分析都对了！连我都要看半天的系谱图他一眼就看穿了！90分！也是满分！”
110+100+90=300！
又是一个满分！
当这个结果被公布出来时，整个办公室，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所有老师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桌上那几张答题卡。
一个语文零分，一个数学满分，一个理综满分！
这已经不是天才了，这是魔鬼！
王阎王坐在办公桌后，面沉似水。他缓缓拿起早上写的那份“通报批评”，那上面“心思不正”、“荒唐幼稚”的字眼，此刻看来，是如此的刺眼，如此的可笑。
他沉默了良久，在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伸出手，将那份批评稿，一寸一寸地，慢慢地，揉成了一团废纸。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窗外，一字一句地说道：
“明天，还有英语和……自选的综合考试。去，把我们学校最好的那套英语模拟卷找出来！我倒要看看，他陆凡一个人，一支笔，是不是真能把我们整个一中的天，给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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