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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他真的看不透黄老了，甚至于……也看不透季禾昕，只能站在一边恭恭敬敬。他悄然观察坐姿随意混子模样的少女，除了丑的惊为天人，没什么特殊气场。
其实因为一张卷子就断定季禾昕是绝世天才，未免太过武断，真古怪，可他从未怀疑黄跃龙的识人能力，黄老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外面有动静，秘书出去了，没等她回话，办公室门被踹开，来的是季云淮，这几天在医院照顾老太太，胡子拉碴憔悴不堪，季可可在后面小心翼翼跟着。
看这架势，还没发现家被砸了，真期待季云淮发现家变成战损风的表情。
秘书不好意思从后面出来，叹气道：“对不起，黄老我没拦住。”
“不碍事。”
听说过季家事，早就知季云淮不干净，现在还把小三领家里，听说在闹离婚。
黄跃龙气场强大，撇着茶沫看不出喜怒，“你是要来闹事吗？”
“不是，我就是听说小女因为打架斗殴要被开除，我把她领回去，给黄校长您添麻烦了。”季云淮擦着额头不知何时的冷汗，恭恭敬敬。
黄跃龙眯起眼笑了，女儿犯事，不说帮忙解释，反而一上来就指责，怪不得那丫头性子如此没人情味。
挑着茶叶，眼眸的深邃如同一望无际湖面，波澜不惊，古朴的老画立在一边。
怒发冲冠的季云淮哪里敢对黄跃龙发火，好歹知道黄跃龙不简单，不是普普通通一中校长，不敢招惹。
“季禾昕，我从小到大就知道你不省心现在好了，还要被开除，读书都读不了了，你简直是给我们季家丢人。”
这劈头盖脸一顿骂，把秘书听的不知所谓，什么时候要开除季禾昕了，明明就只是过来让年纪倒数第一的季小姐，看看要不要考个全国第一罢了。
季可可躲在季云淮后面小心翼翼，委屈的，“姐姐，别怪我，我只是想要关心一下你，谁知道，你惹出这么大的生气，如果父亲不来，我，我怕你被学校开除……”
怎么回事，这消息传播这么快？秘书收到示意退了出去，直接降低这论坛热度比解释快多了。
“所以呢？”
什么所以呢？
季可可懵了一下，望着那似笑非笑的脸，明明特效妆很重，很丑，隐隐约约察觉她眼底流淌不确定的暴戾因子。
半侧着身体坐着，碎发几缕遮住几分戾气，轻而易举察觉她的玩世不恭，这样子，就是不好惹的。
见季可可迟迟没回话，她语气微挑带着些玩味，“那我谢谢你？”
季可可揪着手，有些害怕到不确定，“不，不客气。”
对面少女笑了下。
季云淮就准备让季禾昕一起，他要出去好好的训斥她，这是打算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给留一点面子。
看出季云淮意图，季可可瞬间兴奋极了，不知道现在剧情为什么不一样，可如果借此机会除掉季禾昕，迫使季禾昕没脸在学校待着，也是个好主意。
反正这人在一中风评不好，被赶出去也是早晚的事情，可不能耽误她寻找男女主的进度啊。
比碰到手先一步响起的是惨叫声。
“啊。”
她踩着高底鞋，不紧不慢的来回踱步。
办公室氛围瞬间降至冰点，熟悉季禾昕的人都知道，她生气了。
看季云淮因痛苦扭曲的脸，她面无表情，甚至于杀意流动。
“父亲大人，您可真的是记吃不记打啊。”
季可可瞬间要握住季禾昕手，被不动声色避开也没异色，反而恳切不少，“姐姐，你就和父亲道个歉吧，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靠道歉解决的事情？”
“绿茶味真浓。”
这五个字打的人脸啪啪疼，完全忽略示好。
她笑容都快撑不下去了，这个季禾昕到底是何方神圣，她并不记得这本书有这样人物，难道是提前回季家改变了剧情？
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演下去，她难以置信瞪大眼眸，仿佛真受天大委屈无法诉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的，“姐姐你在说什么呢，我是真的担心你！”
＊＊＊
办公室这些事情没人知道，秘书已经下降了关于开除季禾昕的负面消息。
甚至于，把煽风点火的几个论坛号全部禁言，这下，一个热点彻底消失，只剩下【惊！计算机老师新来的助教帅的惊为天人！】这一条热搜。
十班几个原先看八卦津津有味的，一下子发现帖子打不开了。
吴俊松：“不是吧这就打不开了，我还没来得及截屏，你看看这上面，感觉都是季禾昕做的恶事。”
张克龙平静的在班级起蹲锻炼，“算了吧，感觉这些大部分都是谣言。”
孙可可哼哼两声，把双马尾上面又放了两三个发卡，满意的抬起眼眸，“得了吧，就这还谣言呢，人家平白无故干嘛冤枉她，我看，就是她亏心事做的多了。”
关于这些，众说纷纭，大部分人的反应都相信这件事，而校长办公室，终于听不下去季云淮的话，“你就是这样做父亲的？”
没见过这样子为人父母的。
季云淮并没有感觉自己错在哪了，明明就是这个女儿不听话，“校长，我只是在教训她，她从小就不听话，现在还要被开除。”
季禾昕笑了。
黄跃龙没说话。
赶回来的秘书嘟囔道：“你这父亲可真的喜欢听小道消息，我们只是叫季同学来校长办公室而已。”
“也不知道从哪知道的要开除。”
这消息是季可可给他说的！
季云淮不喜欢季禾昕可也不代表想出丑，季可可注意到季云淮探究，瞬间瑟缩身体，小鸟依人样子，一看就是被冤枉了，“我也只是看看论坛，没想到看见论坛上说姐姐要被开除，我才……对不起，爸爸。”
“算了，这也不怪你。”
到底没再探究，季可可毕竟比季禾昕听话，季云淮对她还有父女感情。
季禾昕食指敲击梨花木桌面，有规律好疼的旋律发出，“父亲，我之前提的事情，可不是开玩笑，我希望你做好准备！”
“什么事？”
这装傻充愣也是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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