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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的夏小玉还不清楚她又成了舆论的中心。因为有头花的订单勾着,她一进家门,就争分夺秒做起了发饰。
她打算尽快凑够一百个,好给牛三送去。
与此同时,刚回医务室的张医生,还没等喘口气,文秀就送来了上级的调令。
很简单,因为李林的这起事故,上级觉得张医生和文秀处理这事儿处理得不够及时和完善,需加强业务轮训。
张医生率先被安排首批出发,前往省城医院轮岗半年。
在后天新的驻队医生到位后,文秀再随后前往。
虽说有点意外,可军令如山,张医生没有任何犹豫的余地,只能叹了口气,去打包自己的行李。
所以,漩涡风暴当中的两位当事人,谁也没听到这八卦。
就这样,第二天,天刚亮,做了五十个发饰的夏小玉就起身上山了。
她换上了旧衣裳,将发饰放在了背篓里,打算从山里转一圈减减肥,就去给牛三送货。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张医生也拎着他的行李出了家属院。
陈婆子这一晚上就没咋睡啊,满脑子都琢磨着夏小玉和张医生的那点破事儿。
这么刺激的八卦,她可得时刻掌握第一手资料。
这不,一大早就借着扔垃圾的名义去盯夏小玉了,没想到来晚了,只看到了夏小玉出门的身影。
还没等跟上去呢,一扭头,又看见张医生拎着包,俨然一副出远门的样子。
“了不得了.....”
陈婆子垃圾一扔,就像发现了敌情的哨兵一样,心脏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几乎是第一时间,她就敲开了李大娘家的门。
“快,快跟我出去,我说什么来着!”
陈婆子拍着大腿,声音里满是压不住的激动。
“我就说这人不安分,一大早她就和张医生都带着东西走了,这是私奔了.....”
李大娘原本没睡醒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
我的乖乖。
“你可看清楚了?”
“真真的,全都带着行李!”陈婆子激动地猛拍大腿,“私奔了,私奔了!”
李大娘倒吸一口冷气。“这是被人发现,就跑路了?”
就这样,没到中午,夏小玉和张医生的私奔的事儿,就被大家坐实了。
厉砚川出任务回来,一身的疲惫,还没等喘口气,就发现,今个儿的家属院有点不太对劲。
他这刚进来,那原本聚在一起说得眉飞色舞的婆娘,瞬间就像被掐脖的母鸡,声音戛然而止。
那躲闪游移的目光,在加上一种同情的目光,让厉砚川有点如坐针毡,不太舒服。
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这群扯八卦的老娘们,让他有点不耐烦,不过也没多想。
只想打算回家换身衣服休息一下。
可他不上前,有人上杆子来找他啊!
“厉营长!厉营长你可算回来了!”
陈婆子就等厉砚川回来呢,看见他,就像看到了十斤大肥肉一样眉笑眼开。
脸上更是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讥讽。
厉砚川脚步一顿。
“陈大娘,有事?”
“哎呀!出大事了!”
陈婆子猛地一拍大腿。
“你们家小玉……她……她跟人跑了!”
“你说什么?”
厉砚川瞳孔骤缩,声音陡然拔高。
“是真的!”
李大娘和其他几人也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补充。
“就医务室那个张医生!两人今天一大早,一前一后,都背着包袱走的!有人亲眼看见的!这是约好了私奔啊!”
“胡说八道!”
厉砚川厉声打断,额角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借钱胡吃海喝,这种事夏小玉或许干得出来,可私奔?
那个张医生,要相貌没相貌,要背景没背景,浑身上下找不出一处能吸引那个眼高于顶的女人的地方。
绝无可能!
“我们没胡说!”
陈婆子见他不信,也急了,左右张望一下,恰好看见文秀拿着饭盒从食堂方向走来。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冲过去一把拽住文秀的胳膊。
“文医生!文医生你来说!张医生是不是今天一大早就走了?是不是还带着行李?
“你说!你当着厉营长的面说!”
“我们和他说,这夏小玉和张医生私奔了,他还不信,你赶紧说说,张医生是不是也走了!”
文秀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饭盒差点脱手。
她看到面色铁青的厉砚川,又看了一眼周围目光灼灼、等着看她如何“定罪”的家属,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关于夏小玉和张医生的流言,她早上听了一嘴,却没想到已发酵到“私奔”的地步。
张医生去轮岗是调令安排,她本该立刻就澄清。
可是……这倒是个彻底败坏夏小玉名声,让她在厉砚川心中再无立足之地的机会。
在厉砚川越来越沉、几乎要将她洞穿的目光逼视下,文秀垂下眼,声音低哑而含糊。
“我……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反正,张医生他……他确实是带着行李走的……一早就走了……”
她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既没承认私奔,也没说明是正常调动。
然而,在急于“坐实”谣言的众人听来,这无异于最有力的证词!
“轰......”
人群彻底炸开了锅!尤其是刚刚跟着厉砚川回来的小战士们,血气方刚,全都怒了!
“听听!文医生都这么说了!”
“这下没跑了吧!”
“厉营长,你可不能再被蒙在鼓里了!”
“这对狗男女,太不是东西了!”
“厉营长,我们替你抱不平!”
群情激愤,声浪几乎要将他淹没。
每一句“抱不平”,每一道“同情”的目光,都像一记记火辣的耳光,扇在他的脸上,践踏着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和一名军官的颜面。
厉砚川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被强行封住了山口。
心里的邪火那是怎么也压不住,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他的妻子,就不能安分一点么?
还得让他怎么做?
他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将那股想要摧毁什么的暴戾情绪压了下去。
“都散了吧。”
“我的家事,不劳各位费心。”
他不再看任何人猛地转身,掏出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家门。
随即“砰”得一声,将所有的喧嚣与探究都关在了门外。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厉砚川急促地喘息着,胸腔剧烈起伏。屋子里一片寂静,却静得让他心烦意乱。
他猛地直起身,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整个房间。不对劲。
屋子里……太干净了。
桌面上纤尘不染,东西归置得整整齐齐,地板也像是刚擦过。
这绝不是夏小玉那女人平日里的风格。
除非……她真的要走了?
在离开之前,特意抹去所有生活的痕迹,以此作为一种无声的告别?
抑或是……心虚?
“私奔”这两个肮脏的字眼,伴随着文秀那含糊的证词和众人嘲讽同情的目光,再次狠狠地撞进他的脑海。
难道……那些荒谬的传言,竟然是真的?
她真的……和那个张医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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