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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最起码在对敌态度上,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方许连环进攻,靠着兰凌器的双刀在孙正达身上连斩了几十下。
可接下来方许要面对的,是他到现在为止最难解决也是唯一要解决的难题。
如何破防。
他是三品武夫,其实在体质上已经可以和寻常五品初级的武夫抗衡。
但三品武夫的力量,让他无法轻易破开五品武夫的防御。
原因很简单,武夫体质是实打实的等级认证标准。
达不到那个体质,就达不到那个等级。
你达到了那个等级,比你等级低的人就难以破开你的肉身。
这就是为什么自从武夫体系出现以来,几乎没有人可以越级击败对手的原因。
方许此前以三品武夫实力,击杀四品武夫王崇。
那是因为方许特殊,他的三品中所需的积累完全超过了四品下。
而他还有麒麟,有别离,还有新亭侯。
新亭侯目前达不到圣器级别,可具有刀魂之后已经回复到了灵器地步。
有魂的武器就脱离了凡器范畴,可称之为灵器。
各种修行体系都是单独的,修道之人,用的东西如果没有器灵也是凡器,如果有,就可晋升为法器。
修道的武器只有三个大的标准,一是凡器,二是法器,当然,凡器也有等级之分,仙器等级分更多。
超越法器之上的,是传说中的仙器。
但从未有人见过。
武夫体系的兵器,有凡器和灵器之分,同样也各有不少小等级。
武夫所用的兵器法器到了至高级别,是为圣器。
同样,还是没有人见过。
新亭侯是实打实的灵器,以方许的实力破开四品武夫肉身没多难。
但要破开五品武夫的肉身,显然没那么容易。
对于方许来说,现在和孙正达的交手是极为难得的实战机会。
接下来他要杀的北固太子屠容鸢是五品上,如果他连五品下的孙正达都杀不了那就更没机会杀屠容鸢。
如此难得,方许当然不会轻而易举放弃。
双刀上电流涌动,那是麒麟功法的作用。
但即便如此,双刀持续命中依然不能切开五品武夫的肉身。
所以方许一边战斗一边思考,他需要找到办法。
双刀不行,他就换回新亭侯。
两个人从地面打到树顶,又从树顶打到高坡。
方许没办法轻易杀了五品武夫,五品武夫也没办法轻易杀了他。
“不要再打了!”
孙正达猛的后撤:“你应该看出来了,你我谁也杀不了谁。”
方许点头:“确实不好杀。”
孙正达:“我们现在好好聊聊,聊聊我刚才的提议。”
方许眼睛微微一眯:“还提?”
孙正达:“你想为民除害,所以要杀平章候,你既然有这个胆子就说明你来历不凡。”
方许:“没什么不凡的,只是胆子大。”
孙正达:“我不信,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除了平章候的事我没有其他罪行,我最多算包庇,不至于被国法处死。”
方许:“所以呢?”
孙正达:“如果你是朝廷派来的人,我现在配合你杀平章候,他死了,我也算有些功劳,你替我说话,最多罢免我军职,我活着,你立功,如何?”
方许笑问:“你怎么就确信我来历不凡?”
孙正达:“因为我不是傻子,我难道看不出你的兵器不凡?我难道看不出你的功法不凡?我难道看不出你脚上穿的靴子都不是寻常百姓能买到的?”
方许倒是一愣。
他下意识低头看了看。
确实,穿的还是轮狱司配发的战靴。
锦衣他没穿,毕竟不是银巡了,可战靴实在是太好穿了,他没换。
孙正达:“不管因为什么,朝廷内斗也好,仇杀恩怨也好,哪怕你只是为了伸张正义,我都可以站在你那边,我知道这件事一定还有后续,哪怕你死也一定还有后续。”
方许眼神寒了一下:“什么叫,哪怕我,只是,伸张正义?”
孙正达摇头:“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真正联手,我立功赎罪,你立功杀人,到时候,你只需如实上报即可。”
他见方许没有表态,于是继续劝说。
“平章候府里戒备森严,如果你不和我一起去,你见到平章候的机会都不大,你装作我的随从,进去之后突袭,你觉得是不是比你自己单枪匹马杀进去要好的多?”
方许:“我还是不太信你,你人多,你要是骗了我,我下次未必能防得住你们。”
孙正达叹了口气,忽然一转身动手。
但他不是对方许动手,而是对他的手下。
包括车夫在内,剩下的那些随从都被他戳死。
方许都没反应过来,更没想到孙正达会如此凶残。
“现在知道你我谈妥条件的人只剩你我,你看到我的诚意了?”
孙正达:“你装作我车夫,咱们一起杀了平章候。”
方许想了想,居然点头答应了。
......
轮狱司桃台上,郁垒看到了这一幕。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不是因为方许答应了孙正达的提议,而是因为孙正达的阴狠。
亲兵对将军意味着什么?
这个孙正达说杀就杀,一点都不犹豫。
第一次,郁垒担心方许在心机上会吃亏。
那小家伙表面莽的一匹,可实际上阴的一匹。
以前郁垒不担心,但孙正达的表现,让郁垒不得不担心。
就在这时候,旁边的海螺响起。
郁垒拿起海螺问道:“什么事?”
海螺里传来李晚晴的声音:“司座,宫里请您过去。”
郁垒回了一声知道了,放下海螺下楼。
与此同时,御书房。
大太监井求先睁开眼睛,看向皇帝:“陛下,平章候那边怕是要有什么大事。”
皇帝问:“松针看到了?”
井求先点头:“松针暗中盯着方许,意外发现平章候可能在修行邪术。”
皇帝嗯了一声:“太后那边的事,怕是要牵扯到了。”
他缓步走到窗口:“有人想让朕和太后一族直接闹翻,有人想杀朕手里的炮。”
他回头看向井求先:“方许是朕的人,谁动都不行。”
井求先俯身:“臣知道!”
......
在方许登上孙正达马车的时候,在远远的地方,一棵树上,松针收回视线。
他好像具备极强的伪装能力,他在树上,他的气息就和树没有区别。
他在石头上,他就像是一块石头,在什么东西上,就能模拟什么东西的气息。
他故意说要自己走一路,但他始终都在暗中观察方许。
见方许暂时和孙正达合作,他悄悄跟了上去。
其实孙正达说的没错,方许想孤身一人进入平章候府没那么容易。
这一路上都没有发生什么问题,孙正达甚至帮方许想好了什么时候动手。
到正午,马车在平章候府门口停下。
府门外的下人认识孙正达的马车,所以立刻上前迎接。
方许很能装,他弯着腰把车门打开,像极了亲信随从。
“我有很紧急的事求见平章候。”
孙正达道:“请快快通报。”
守门的人立刻应了一声,转身跑进侯府。
不多时,报信的人回来,请孙正达进去。
方许跟着要走,却被人伸手拦下。
孙正达表情不悦:“我和平章候要说的事,是他亲眼所见,他必须跟着。”
那些人互相看了看,最终没有为难。
方许进门之后就仔细观察,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平章候府里的建筑规格明显僭越,足以说明平章候的放肆。
等到了客厅,孙正达示意方许站在他身后。
不多时,一阵笑声从后堂出现。
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平章候大步过来,脸上带着格外亲善的笑容。
方许看了一眼,就发现这个家伙不正常。
这个人应该已经三十五六岁,他的父亲大将军冯高林已经过了六十岁,但从外貌上来看,平章候冯希宝太年轻了。
而且,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阴气。
方许的身体感知力格外敏锐,冯希宝一出来方许的汗毛都有异动。
“孙将军,出了什么大事?”
冯希宝显得格外热情,而孙正达更热情。
孙正达上前就拉住冯希宝的手:“我的侯爷,出大事了。”
冯希宝:“什么事是你鹿陵将军摆不平的?”
孙正达:“和侯爷有关,朝廷里有人来查侯爷了!”
冯希宝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孙正达往前贴近,在冯希宝耳边说了几句。
冯希宝的脸色变化更大:“什么?你说轮狱司什么?”
孙正达再次贴近,忽然双手扣住冯希宝的双手:“还不动手?!”
方许立刻就动了。
胜负成败在此一举。
他将丹田之中的那团五行先天气调动起来,直接用于刀锋之上。
这是方许能想到的,最致命的一击!
噗的一声!
成功了!
方许一刀就捅进了孙正达的后腰。
孙正达的表情凝固,他回身看向方许,眼神里都是震惊。
他们说好了一起杀平章候的!
方许一刀捅了孙正达的腰子,那团五行先天气迅速回流到他丹田。
他冷笑:“你刚才和冯希宝说我是轮狱司的人要杀他,以为我听不到?”
冯希宝却并没有害怕,甚至还抬起手啪啪啪的鼓掌了。
“两个人都很阴险,哈哈哈哈。”
冯希宝一边鼓掌一边说道:“我早就知道孙正达阴险,今天总算看到一个和他旗鼓相当的,我喜欢你,我非常喜欢你。”
他伸手一指方许:“不管你是谁的人,既然我喜欢你,你要不要做我的手下?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方许往前迈步,走到冯希宝面前。
冯希宝居然不躲不闪,依然面带微笑看着方许。
方许一伸手勾住冯希宝的脖子,眼睛直视着冯希宝的眼睛:“你藏在哪儿?”
后院暗室之内,冯希宝脸色骤然一变。
客厅里那个冯希宝一出来,方许就感觉到了阴气。
经历过教坊司一事,教坊司里那些人什么气场他圣瞳都已经记住了。
方许勾着冯希宝脖子,眼睛盯着眼睛:“乖宝宝,你最好擅长捉迷藏。”
说完后撤一步,一刀将假的冯希宝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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