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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呼啸!叶淑兰吓得尖叫,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但预想中的闷响没有传来,反倒是“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猛地睁开眼。
只见陆丰侧身躲开木棍,手中的铁撬棍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向上挥出,精准地砸在了那混混的手腕上!
木棍脱手飞出,那混混抱着自己变形的手腕,疼得满地打滚。
一招!
仅仅一招就废了一个!
剩下几个混混脸上的凶光瞬间凝固了,脚下都有些发虚。
“一起上!怕个卵!”
王建民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吼道。
几个混混对视一眼,一咬牙,挥舞着手里的家伙从不同方向冲了上来!
陆丰眼神一沉,不退反进,一脚踹在三轮车上。
“哐当!”
三轮车被他踹得横了过来,刚好挡住右侧的两个混混。
他自己则迎着左边那个手持铁管的家伙冲了过去!
那混混没想到陆丰这么猛,举着铁管的手都抖了一下。
陆丰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手里的撬棍横扫而出,“铛”的一声巨响,直接将铁管砸飞!
紧接着,他手腕一翻,撬棍的另一头狠狠捅在了那混混的肚子上。
“呃!”
那人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弓着身子像只虾米,连惨叫都发不出来,软软地瘫了下去。
电光石火间,又解决一个!
可就在这时,一个混混绕过了三轮车,从背后一棍子朝陆丰的后心砸来!
“丰哥,小心!”叶淑兰的声音都劈了叉。
陆丰猛地转身,已经来不及完全躲开,只能硬生生用后背扛下了这一击!
“砰!”
一声闷响,陆丰身子一晃,眉头紧紧皱起。
“找死!”
他眼里凶光暴涨,转身一记窝心脚,直接将偷袭的混混踹飞了出去,撞在墙上,滑落在地,没了动静。
巷子里只剩下最后两个混混,看着杀神一样的陆丰,腿肚子都在打颤,手里的棍子都快握不住了。
“废物!一群废物!”王建民在后面看得心惊肉跳,破口大骂。
“跑!”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剩下的两个混混扔下家伙,屁滚尿流地转身就跑,瞬间就消失在了浓雾里。
巷子口,只剩下王建民一个人,脸色惨白地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陆丰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手里的铁撬棍在地上拖着,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刮在王建民的心上。
“你……你别过来!”王建民的声音都在发抖,“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陆丰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突然笑了。
他抬起手,用还沾着血的撬棍,轻轻拍了拍王建民的脸。
“滚。”
一个字,让王建民如蒙大赦,他连滚带爬地跑了,连头都不敢回。
巷子里终于恢复了死寂。
“哐当。”
陆丰扔掉手里的撬棍,高大的身子晃了晃,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丰哥!你怎么样?”叶淑兰哭着跑了过来,想要扶他,却又不敢碰。
“没事。”陆丰摆了摆手,转身去看她,“你呢?伤到哪儿没?”
“我没事,就是……刚刚躲的时候脚崴了一下。”叶淑兰逞强,可刚走一步,脚踝处传来的剧痛就让她“嘶”了一声,差点摔倒。
陆丰一把扶住她,眉头拧得死紧。
他二话不说,直接将叶淑兰拉到旁边的台阶上坐下。
“让我看看。”
他蹲下身,不由分说地脱掉她的鞋,握住了她的脚踝。
“疼吗?”
“不……啊!”
叶淑兰嘴硬的话还没说完,陆丰手上稍微一用力,她立刻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还说不疼。”陆丰瞪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放轻了,仔仔细细地帮她揉着肿起来的地方。
力道不轻不重,叶淑兰疼得直抽气,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出声。
“疼就喊出来,没人笑话你。”陆丰头也不抬地闷声说。
“不疼……”
“死鸭子嘴硬。”
陆丰嘴角扯了一下,手上的动作更轻了些。
晨光穿透薄雾,巷子里渐渐亮了起来。
两人谁也没说话,只有叶淑兰压抑的抽气声。
“好了,试试看。”陆丰松开手,站起身。
叶淑兰试着动了动脚,虽然还疼,但确实好了很多。
“能走了。”
“那就走。”陆丰转身就要去扶三轮车。
“等等!”叶淑兰叫住他,“丰哥,你后背……出血了!”
她声音发颤,指着陆丰的后背。
那里,灰色的衬衫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血已经渗透出来,将一大片衣服都染成了暗红色。
陆丰愣了一下,伸手往后背一摸,满手都是湿热的黏腻。
“没事,破了点皮。”他满不在乎地甩了甩手上的血。
“怎么会没事!都流了这么多血!”叶淑兰急得眼泪又掉下来了,“我们不去进货了,先去诊所!”
“这点小伤去什么诊所?别磨蹭了,供销社去晚了什么都抢不到了。”
陆丰打断她,扶起三轮车,跨了上去。
叶淑兰站在原地,看着他强撑着挺直的宽阔背影,鼻子一酸,眼眶瞬间就红透了。
这个男人,明明自己伤得更重,却先顾着她的脚。
“愣着干嘛,上车。”
陆丰回头,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
叶淑兰赶紧抹掉脸上的泪,一瘸一拐地爬上三轮车的后斗坐好。
三轮车再次启动,车轮碾过清晨湿滑的青石板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只是这一次,陆丰蹬车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每一下都显得格外沉重。
叶淑兰坐在后面,死死盯着他宽阔的后背。那片暗红色的血迹,在晨雾中像是墨点在宣纸上一般,正一点点地洇开、扩大,触目惊心。
她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
王建民……
这笔账,她记下了!
王奶奶家在巷子的最里头,院墙塌了半边,门口随意堆着一捆捆的干柴。
陆丰停下车,高大的身子晃了一下才站稳,他撑着车把,扯着嗓子朝里面喊:
“王奶奶!在家吗?”
屋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挪动声,紧接着,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
一个佝偻的身影拄着拐杖探了出来。
“哎哟,是小陆啊!这么早就来啦!”
王奶奶满是皱纹的脸上笑开了花,浑浊的眼睛里全是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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