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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山西城区的“老茶寮”藏在两条窄巷交汇处,青瓦木梁上爬满青苔,门前挂着半旧的蓝布幌子,风吹过时簌簌作响曲非烟熟门熟路地推开侧门,领着林平穿过堆满茶篓的天井,来到后院一间僻静的柴房——这里是她常用来躲避追查的藏身之处,四面土墙厚实,连窗户都用木板钉着,只留一道缝隙透气。
“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曲非烟反手闩上门,从腰间解下短剑横在膝上,眼神依旧带着警惕。
她虽觉得眼前这人不像恶人,但能一眼识破自己的身份,又知晓嵩山派暗探的事,绝非普通江湖人。
林平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偷听后,才缓缓开口:“姑娘,实不相瞒,我本名林平,便是青城派四处搜捕的‘林平之’。”
“你就是林平之?”曲非烟猛地站起身,短剑险些脱手。
她早听闻福威镖局被青城派血洗,少镖头林平之下落不明,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相遇。
她上下打量着林平,见他虽穿着粗布短衫,眉宇间却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倒不像是传闻中那个只会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
“姑娘不必惊讶。”林平苦笑一声,将福威镖局灭门的经过简略道出——从救岳灵珊遭青城派记恨,到父母遇害、陈七牺牲,再到自己误入山洞得《葵花宝典》,每一句话都带着刻骨的沉痛。
他刻意隐去了穿越的秘密,只说是“大难不死,偶得机缘”。
曲非烟听得眼眶发红,握着短剑的手微微颤抖:“余沧海那老贼,竟如此残忍!”
她自幼随爷爷曲洋在日月神教长大,见惯了江湖仇杀,却仍为林家的遭遇感到愤慨,“可你为何要找我?又为何说能帮刘三爷?”
“因为我知道嵩山派的阴谋。”林平语气凝重,“左冷禅根本不想让刘三爷金盆洗手,他忌惮刘三爷与你爷爷曲洋的交情,更想借此机会打压衡山派,巩固嵩山派的盟主之位。金盆洗手大会那天,他定会以‘勾结魔教’为由发难,到时候不仅刘三爷性命难保,连你和你爷爷也会陷入险境。”
曲非烟脸色骤变:“你怎么知道这些?”
她与爷爷的身份极为隐秘,连刘正风门下的弟子都少有人知晓,林平一个外乡人,怎会如此清楚?
林平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从怀中取出一块半碎的玉佩——这是陈七临终前塞给他的,玉佩边缘刻着一个极小的“刘”字,“这是我父亲与刘三爷年轻时交换的信物,当年他们曾约定,若有危难,可凭此玉佩相托。我父亲临终前曾说,刘三爷与曲长老虽分属正邪,却有过命的交情,只是碍于门派之别,才不得不暗中往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嵩山派的计划,是我在溶洞中偶然听到青城派弟子议论,他们说左冷禅已调派了三十余名高手潜入衡山,就等大会当天动手。”
这话半真半假,既有对原著剧情的预判,也有对当前局势的推断,却足以让曲非烟信服。
曲非烟接过玉佩,仔细摩挲着上面的刻痕,眼眶越发湿润。
她想起爷爷曾提过,年轻时与一位姓林的镖师有过交情,还交换过信物,只是后来断了联系。
看来林平所言非虚,他确实是友非敌。
“那我们该怎么办?”曲非烟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几分急切,“我已经派人给爷爷送信,可他要明日才能赶到衡山城,若是嵩山派提前动手……”
“当务之急,是让刘三爷提前做好准备。”林平沉声道,“大会当天不可取消,一旦取消,反而会让嵩山派找到‘心虚’的借口。我们要做的,是暗中布置人手,保护刘三爷的家眷,同时设法拖延嵩山派的行动,等曲长老到来,再与他们周旋。”
他的思路清晰,条理分明,让曲非烟不由得心生佩服——眼前的林平之,与传闻中那个鲁莽冲动的少镖头判若两人,倒像是个久经世事的谋士。
就在这时,柴房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木板被撬动的声响。
林平眼神一凛,猛地按住曲非烟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出声,自己则悄无声息地挪到门边,运起《葵花宝典》中的“听声辨位”之术。
“里面的人,出来吧!”门外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我们已经看到你们进来了,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苦!”
是嵩山派的暗探!
曲非烟脸色发白,握紧了短剑。柴房狭小,若是对方破门而入,他们根本无处可躲。
林平却显得异常冷静,他从背后取下木棍,低声对曲非烟说:“等会儿我开门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从窗户跳出去,往刘府的方向跑,找刘三爷的护卫求援。”
“那你怎么办?”曲非烟急道。
“放心,我自有办法。”林平的眼神坚定,“记住,一定要让刘三爷提前准备,切勿大意!”
话音刚落,柴房的木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两个手持钢刀的汉子冲了进来,正是之前在刘府外盯梢的嵩山派暗探。
他们刚进门,就见一道黑影迎面袭来,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
“小心!”左边的暗探刚喊出声,就觉得手腕一麻,钢刀脱手飞出,紧接着胸口被木棍重重一击,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撞在墙上,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右边的暗探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要逃跑,却被林平一脚踹在膝盖弯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林平手中的木棍抵住他的后颈,声音冰冷:“说!是谁派你们来的?还有多少人在附近?”
暗探浑身发抖,哪里还敢隐瞒:“是……是嵩山派的费堂主派我们来的,附近还有五个兄弟,在巷口守着……”
林平眼神一冷,手起棍落,将暗探打昏过去。
他迅速将两个暗探拖到柴房角落,用绳子捆住他们的手脚,又用布条堵住嘴,才转身对曲非烟说:“现在没时间耽搁了,你按我说的做,我去解决巷口的暗探,随后就去刘府找你。”
曲非烟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暗探,又看了看林平,眼中满是震惊——刚才那两招快如闪电,招式诡异却威力十足,林平的武功,竟比她想象中还要高强!
“你自己小心。”曲非烟不再犹豫,快步走到窗边,用力推开木板,翻身跳了出去,很快消失在窄巷深处。
林平确认她安全离开后,才提着木棍,悄无声息地走出柴房。
巷口传来零星的交谈声,五个嵩山派弟子正靠在墙上闲聊,手中的钢刀随意地插在腰间,显然没把“两个逃犯”放在眼里。
林平深吸一口气,运起《葵花宝典》的心法,体内内力飞速运转,身形如鬼魅般窜出。
他没有选择硬拼,而是利用巷窄路陡的地形,专挑对方的破绽下手。
第一个弟子刚察觉到动静,就被木棍点中了腰间穴位,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第二个弟子回头时,喉咙已被木棍抵住,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剩下的三个弟子反应过来时,同伴已倒下两人,他们慌忙拔刀,却根本跟不上林平的速度,不过片刻功夫,就被一一制服,不是被点中穴位,就是被打昏在地。
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七个嵩山派暗探全被解决,林平却连汗都没流几滴。
他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暗探,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葵花宝典》的快招在狭窄地形中威力倍增,若是在开阔地带,想要如此轻松地解决他们,恐怕还要多费些功夫。
他没有过多停留,迅速清理了现场痕迹,将暗探拖到柴房内,然后朝着刘府的方向赶去。
此时的衡山城已近黄昏,街道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只有几家酒楼还亮着灯火,隐约传来猜拳行令的声音。
路过一家药材铺时,林平无意间听到掌柜与客人的对话:“……你说的那株千年雪莲,真的在衡山后山的寒潭边?”
“千真万确!我前几日采药时亲眼看到的,只是那寒潭边有猛兽看守,我没敢靠近……”
林平脚步一顿,心中狂喜——千年雪莲!
正是他修炼《葵花宝典》所需的三种天材地宝之一!
虽然眼下首要任务是帮助刘正风应对嵩山派的危机,但这千年雪莲的消息,绝不能错过。
他暗暗记下“衡山后山寒潭”这个地点,决定等事情平息后,再去寻找。
不多时,刘府的朱漆大门再次出现在眼前。
与之前不同的是,此刻府门前的护卫增加了一倍,个个神色紧张,手按刀柄,似乎在防备着什么。
林平刚要上前,就看到曲非烟从府内跑了出来,脸上带着焦急:“你可算来了!刘三爷请你进去,只是……嵩山派的使者也到了,正在前厅等着呢!”
林平心中一沉——嵩山派的使者来得这么快?难道他们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对曲非烟说:“走吧,既然来了,总要会会他们。”
两人穿过前院,朝着前厅走去。
远远地,就听到前厅传来一个傲慢的声音:“刘三爷,左盟主也是为了你好!与魔教妖人勾结,可不是小事,若你能主动交出曲洋那老鬼,盟主还能网开一面,饶你全家性命!”
林平脚步微顿,眼神变得冰冷。
看来,嵩山派已经开始发难了,这场围绕金盆洗手大会的较量,比他预想中还要提前。
他与曲非烟对视一眼,推开了前厅的木门。
只见大厅内,刘正风端坐在主位上,面色铁青;下首坐着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人,腰间佩着一把长剑,正是嵩山派的使者;两侧站着十几个嵩山派弟子,个个虎视眈眈,气氛剑拔弩张。
当刘正风看到林平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而嵩山派使者的目光落在林平身上时,却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像是在审视猎物一般。
林平知道,一场硬仗,已经不可避免。
他挺直脊背,一步步走进大厅,在刘正风面前站定,缓缓开口:“刘三爷,晚辈林平,奉父命前来拜见。”
话音刚落,嵩山派使者突然拍案而起,指着林平厉声喝道:“好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林平之,你竟敢自投罗网,今日定要将你和刘正风这老匹夫一同拿下,交给左盟主发落!”
大厅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十几个嵩山派弟子纷纷拔出钢刀,朝着林平和刘正风围了过来。
刘正风猛地站起身,腰间长剑出鞘,寒光一闪:“费彬!你敢在我刘府撒野,真当我衡山派无人不成?”
林平也握紧了手中的木棍,体内内力飞速运转。
他知道,这是他穿越到笑傲江湖后,第一次正面与五岳剑派的高手交锋,也是他保护刘正风、改变原著悲剧的关键一战。
前厅的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紧绷的脸庞。
钢刀与长剑的寒光交织,一场血战,即将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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