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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镇北王是真意外了。自己最喜欢、最倾尽全力培的三儿子裴旭两次春闱名落孙山,嫡次子裴城也榜上无名。反倒是不被重视几乎遗忘的两个儿子都上了榜。而且还包揽了前两名!
镇北王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心酸。
但既然老四的成绩也这么好,都是庶子,镇北王当然能做到一视同仁。
“好,那就依玄儿所言。”说完镇北王还欣慰地看了一眼陆鸣安。
他想着从前这个大儿子对家中的事向来不闻不问,他与长子的相处不像父子更像上下级。现在儿子却知道替他操心,替弟弟着想。
镇北王理所应当地将功劳归结到陆鸣安身上,觉得应该是儿子成婚有了妻子,所以才更能理解他这个父亲。
原本镇北王也想着长子平安回来,长媳的身份是低微了些,现在倒是越发满意。
有白蓉被封为夫人在前,再提一个兰夫人,其他人都没多少反应。最主要的是这么多年,兰氏那包子一样任人揉搓捏扁的性子实在没有威胁,就都不放在心上。
而最不甘愤恨的就是白氏母子。
原本高调回归王府的计划就泡汤了,裴靖好不容易趁着镇北王愧疚给母亲争取了名分,日后自己在王府也能挺直腰杆。
可没想到因为裴玄轻飘飘一句话,就又提上来一个兰夫人,自己的母亲到头来竟然还是跟一个洗脚婢平起平坐!这名分给和不给有什么两样?!
裴玄怎能如此恶毒?
暂时强忍下心头怒气,裴靖扶着自己的娘亲起身重新坐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之辱他早晚会讨回来!
午膳结束后,陆鸣安和裴玄回去岚溪阁。
一进门陆鸣安就忍不住问裴玄:“裴钰会试第二,这事全家没人知道,你又如何得知?”
在今天之前陆鸣安也不知道。
前些天陆鸣安边养伤边梳理原身的全部记忆。
她要以这个新身份在镇北王府活下去,要报仇,那就得完全融入到这个身份之中,就要尽可能全面地掌握所有有的信息。她要弄清楚哪些人要防备,哪些人可以利用。
尽管她梳理得非常认真仔细,还是梳理了很久才在记忆中找到兰氏母子三人,可见这三人在王府中的存在感低到何种地步。
当时陆鸣安就知道这三人是自己可以利用的对象。
当然也不排除对方伪装的可能,但陆鸣安不在乎。
她可以利用别人,别人自然也可以利用她。只要能达到目的,其他都不要紧。
只是常年身处北境的裴玄居然能知道裴钰的动向,别人或许不觉得什么,可现在两人是合作关系,陆鸣安不得不多想想。
裴玄大马金刀地坐在桌边:“这就不劳夫人操心。就像我也不会问你,为什么一定要给裴靖找不痛快。我们是合作关系,你有你的目的,我也有我的谋算。我们互相帮助但互不干涉。”
裴玄一句话提醒了陆鸣安他们现在虽然合作,但确实还没有建立起信任。
“你说得对。但今天这出对你也有利。”陆鸣安坐到裴玄对面,“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裴靖野心勃勃,对他能多打压就多打压。这种毒蛇一样的人,绝对不能给他抬头的机会,不然他一定会倾尽全力咬你一口。”
裴玄眸光闪了闪,眼底划过一抹探究。
陆鸣安倒了一杯茶推到裴玄手边:“眼下我正好有笔交易要跟中郎将谈。”
裴玄略带兴味儿地挑眉:“什么交易?”
陆鸣安:“我告诉你一条关于裴靖的重要消息,你帮我联系牙行在地段好的地方租一间铺子,我会做胭脂水粉,打算做点小生意,你先帮我付前三个月的租金。三个月后我会每月还你一个月的本金加利钱。”
复仇要做的事情多,首先手上得有钱。
原身的那个县丞父亲太抠门,给原身的嫁妆本来就没多少,早就被原身挥霍干净。
王府给她每个月的月例是三十两银子。这年头普通农家一年到头拢共也就赚个二十两。虽说是不少,但经不住原身大手大脚的花销。
前些天陆鸣安叫来宝镜点账,才发现原身嫁进王府三年,愣是十两银子都没攒下来,月月精光。
陆鸣安打算开个养颜堂,利用自己一身医术,调配一些有美容养颜效果的香粉脂膏售卖。
她不是没想过开个药堂,但一来自己不便总是出府坐诊,二来随便请的大夫不够知根知底,她也不放心。
思来想去还是开养颜堂最合适,自己在王府里就能把东西都调配好,让宝镜送去店里,找个靠谱的掌柜就够了。
裴玄没问是不是王府给的月例不够,直接点头。
“没问题,明天就把铺子给你找好,官府那边的手续批文你也不用担心,我会一并帮你解决。”
陆鸣安目瞪口呆,这、这么干脆的吗?
“你都不先听一下是什么消息就答应?万一消息不值呢?”
裴玄摇摇头:“没什么值不值得。我说过,你现在到底是我妻子,不过一个商铺而已,我虽然称不上多有钱,但一个铺子还拿的下来。还有这个。”
边说着,裴玄从怀中掏出一沓子银票,放到桌上推到陆鸣安面前。
“我虽然已经在朝为官,但按照府上规矩,当家的还是父王和母妃,我就还有月例可拿。日前我回来,账房将这三年我没领的月例都给了我,全在这里,你收好。”
陆鸣安怔怔地看着裴玄:“……给我?”
“成婚三年我都不在京中,不曾履行过丈夫职责,未曾护你周全。而且既然约定三年后和离,这三年里我们就做不了真正的夫妻。”裴玄由下上挑的眼尾浸着笑意,“但你既嫁给了我,人和钱总要得一样。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让你一个女人吃亏。”
陆鸣安满脸震惊,裴玄这话说得也太直白了。
裴玄似乎很高兴能在陆鸣安一贯镇定自若的脸上看到些不一样的神情,又说:“往后府中属于我的那份月例银子就是你的了,回头我会跟账房说,以后就和你的月例一起给到你。不过我在朝中任职的月俸不能给,我另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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