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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怨气已散，终于可以离开那冰冷的井底了，也多谢诸位上仙……虽然不知上仙们如何相助，但小鬼能感觉到，若非上仙气息牵引，小鬼也无法如此顺利找到姚小姐……”原来如此。
姚昭宁明白了。
是仙家们的气息，像灯塔一样引导了这只刚刚解脱束缚、懵懵懂懂的鬼魂。
“你不用客气。”
姚昭宁语气缓和下来，“举手之劳而已，你能沉冤得雪，我也为你高兴，现在……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她看向常盘和赤漪，用眼神询问这种鬼魂一般该怎么处理。
赤漪一身红裙豪气坐在椅上，抱着胳膊。
“既然冤屈已了，怨气已散，自然是该去她该去的地方，滞留人间，于她于人都无益处。”
常盘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赵云鬼魂，那双透过镜片的眼睛里，竹青色的光芒微微流转，似乎在探查什么。
片刻后，他淡淡开口：“魂魄纯净，执念已消，符合往生条件。”
他上前一步，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指尖凝聚起一点柔和却蕴含着莫测力量的金色光芒。
那光芒并不刺眼，反而带着一种温暖、庄严的气息。
“赵云，念你心存善念，知恩图报，本仙便送你一程，助你往生轮回。”
常盘的声音依旧清冷，但少了几分平时的阴郁，多了一丝属于“仙家”的肃穆。
赵云鬼魂感激涕零，再次叩首：“多谢上仙，多谢上仙。”
常盘指尖那点金光轻轻弹出，如同萤火，飘向赵云鬼魂的眉心。
在触碰的瞬间，金光骤然扩散，将赵云整个虚幻的身影笼罩。
她的身形在金光中变得越来越淡，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安详平和，最后，化作点点细碎的金色光粒，如同被风吹散的蒲公英，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房间里那股阴冷的气息也随之彻底消失。
就在赵云鬼魂完全消散的刹那，一点最为精纯、温暖的金色光芒，如同有生命般，并未随之散去，而是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径直没入了姚昭宁的额头。
“唔！”
姚昭宁只觉得眉心一热，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涌遍全身。
那感觉不像泡热水澡，更像是在寒冷的冬日里突然晒到了最和煦的阳光。
从头顶到脚趾尖都暖洋洋、懒洋洋的，连日加班和刚才受惊吓带来的疲惫感一扫而空，整个人仿佛被洗涤了一遍，说不出的舒泰和轻盈。
她惊讶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光滑如常，但残留的暖意却无比真实。
“这……这是什么？好暖和……”
赤漪看着她，红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和了然，随即抱起胳膊，哼了一声。
“算你这丫头运气好！这是功德金光！”
“功德？”姚昭宁不明所以。
“没错。”
常盘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贯的冷静解说，“超度枉死冤魂，助其往生，乃是大善之举，天道自然会降下功德作为嘉奖。此功德之力，至阳至纯，可涤荡身心污秽，强健魂魄，百邪不侵。”
赤漪接过话头，语气带着点羡慕和督促：“有了这功德打底，你这榆木疙瘩总算有点修炼玄学的资本了。”
“之前你灵觉虽被我们加强了点，但肉身凡胎，根基太差，很多术法根本承受不住。”
“现在嘛……倒是可以试着教你点粗浅的引气法门，或者画两张最简单的净心符防身了。”
姚昭宁瞪大了眼睛：“我……我可以修炼了？”
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玄幻小说剧情？
“对呀对呀！”
玄珠子蹦到她脚边，仰着小脑袋，葡萄都忘了舔，“有了功德，昭宁姐姐就不会那么容易生病，也不会随便被坏东西欺负啦。”
常盘已经恢复了那副清冷阴郁的样子，推了推眼镜，淡淡道：“根基初立，路还长，莫要得意忘形。”
姚昭宁感受着体内尚未完全散去的暖意，又看了看眼前这三位风格迥异的仙家，心情复杂难言。
从摔碎香炉背负重债，到解决灵异事件，再到如今莫名其妙得了功德、开启了“修炼”的资格。
她这人生轨迹，真是越来越往一条意想不到的路上狂奔而去了。
不过……好像也不赖？
她握了握拳头，感受着那份前所未有的轻盈和暖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那……”
她看向赤漪和常盘，眼睛里带着点期待和跃跃欲试，“我们先从哪种符咒开始学起？”
“静心咒。”
————
第二天，姚昭宁第一时间向王经理汇报了这个好消息。
王经理听到张明远那边居然真的松口了，而且指定姚昭宁负责跟进时，脸上那惊讶和错愕的表情几乎没掩饰住。
随即又迅速堆起了假笑：“哎呀，小姚啊，干得不错，真不错，我就说嘛，你是可造之材，好好干，年底评优肯定没问题。”
姚昭宁心里松了口气，虽然觉得这表扬有点假，但好歹结果是好的。
然而，她高兴得太早了。
她正准备联系张总那边的助理开始对接合同细节，却被王经理一个电话叫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除了王经理，还坐着那个抢走她上一个项目的、老板的远房侄子，赵强。
王经理搓着手，脸上依旧是那副和稀泥的笑容。
“小姚啊，是这样的。张总这个项目呢，非常重要，关系到公司战略布局。”
“赵强呢，经验更丰富，人脉也广，公司决定，这个项目后续由赵强来主要负责，你呢，就从旁协助，配合他的工作。”
姚昭宁脑子里“嗡”的一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经理？这……张总明明指定由我……”她试图争辩。
“哎哟，小姚啊，客户的话听听就行了，最终还是要看公司安排嘛！”
王经理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赵强负责，更能确保项目顺利推进，这也是为了公司大局着想。你之前的工作公司也看到了，会给你记一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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