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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嫂子咋这时候来了!
杨旭心一咯噔,暗叫不妙。
他着急忙慌往身上套衣服,一边朝院外扯了一嗓子。
“嫂子,你等我会儿……我这就出来。”
幸好柳梅累极了。
这一时半刻还还吵不醒。
他出门前,还是给柳梅留了张纸条——
我有事,你醒了不用等我。
嘎吱。
拉开堂屋大门。
又嘎吱。
关上门。
“嘿嘿,嫂子遇到啥急事了?”
杨旭挡在紧绷的大门前,心虚笑着。
见王秀跑出满头大汗,扯过衣摆帮她贴心擦拭汗水。
“是这样,阿霞婶儿家老伴刚在田里割草时,不小心把脚给割伤了,那血流的压根止不住。”
王秀任由他擦着,喘着气讲述,“这不,人歪在田里疼着呢。阿霞婶儿寻思着离大伟医馆近,就去找张大伟来给海山叔治疗。”
“结果……你猜怎么着?”
说到这她就来气,气呼呼跺几下脚,“嘿,那黑良心的老登,竟说阿霞婶儿跟你更熟,咋不去找你看病,死活就是不去给海山叔瞧病。”
“呵。”
杨旭听了冷冷嗤笑。
这老毕登,记仇呢。
看来上次不该留情,应该一脚将他踹成白痴。
不仅迁怒无辜人,还见死不救。
简直不配当医者!
“嫂子,你在院里等我会儿,我进屋拿些草药。”
杨旭转身开门进屋。
快速拿着用报纸包好的几捆草药、银针盒和单独包装的干净纱布等缝合伤口用的医疗用具,又快速关上大门。
“走,去田里。”
他动作自然牵起王秀的手,往院外去。
“哎呀,这可是在外头,被瞧见了不好。”
王秀羞涩的抽出手,反将他手里的草药等几样东西抢过来,“我,我帮你拿着吧。”
她心里急。
压根没察觉出今儿的杨旭有些不对劲。
平日里都会让她进屋等,今儿却刻意不想她进屋……
杨旭知道嫂子心有顾忌,也就随她了。
两人一前一后。
不到十分钟赶到。
“哎哟太好啦,大旭你可来了,快给你叔瞅瞅吧,这血哗啦啦流着……”
见杨旭赶来,阿霞婶儿抹着泪,起身将位置让给他,“可把你婶儿愁坏了。”
“哎哟,哎哟……”
陈海山瘫坐在地里,捂着不断往外汩汩渗血,还沾染泥巴的左脚背。
疼得浑身汗如雨下,呻吟哀嚎。
“阿霞婶儿甭哭了,有小旭在,叔一定会没事的。”
王秀宽抚着婶儿哭的一抽一抽的背脊。
“晓得了。”
阿霞婶儿这才深吸口气,缓了缓情绪。
“海山叔,甭怕,将手拿来我瞅瞅伤口。”
“好……嘶,麻,麻烦大旭了。”
陈海山咬牙拿开手,不小心扯痛了伤口,抽了口凉气。
“邻里邻居的,客气啥。”
杨旭蹲下身,专注查看脚背上的伤口。
眉宇微拧。
皮肉翻卷,甚至可见森森白骨,血跟拧开的水龙头止不住。
虽说没伤及骨头。
但还是割断了浅静脉,才会鲜血不止。
不过,好在没割到动脉。
动脉一旦割破。
那血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没,呈喷射状涌出。
算上去找张大伟路上耗费的时间,那海山叔可就因失血过多,有生命危险了。
“叔,你这伤小问题。”
杨旭朝王秀伸手,王秀立马会意递上银针盒。
他捻起三根银针于指间,将盒子递给王秀。
一边安抚紧张得浑身发抖的海山叔,“我先帮你止血,然后给伤口消毒敷药就可以了。”
“您忍着点疼,可以叫出声,但千万不要乱动……”
叮嘱间,三根银针精准且快速扎在脚背上的太冲穴、内庭穴上。
下刻。
鲜血止住。
这可把没见过世面的阿霞婶儿和陈海山看直了眼,连连惊呼。
“大旭你牛啊,就这两针下去……你叔这血就不流了嘿。”
“是啊大旭,上次就听大家伙说你救活了三水那老小子,没想到亲眼瞅见,你小崽子的医术真神乎啊。”
面对两人的夸赞,杨旭谦虚笑了笑。
“叔,婶儿过奖了。这只是小伤口,要是治不好,我这几年医白读了不是。”
手上的动作也没闲着。
一边让王秀配合自己,一边将具有消毒功效的药材在掌心搓成泥状,敷在伤口上。
疼得陈海山身子猛地一阵抽搐,咬紧下唇,发出呜呜的闷哼。
幸好,阿霞婶儿事先抱紧他的腿,这才没让他乱动弹。
在王秀默契的配合下。
杨旭很快将伤口缝合,缠上纱布系好结。
最后。
手掌覆盖在伤口上,悄然往里输送真气。
如今他已是筑基修为。
真气浓郁度是之前的数十倍。
本需要半个小时的渡气,眼下只需几秒。
甚至一天用真气治疗五六个病患,都不会因亏虚而感到疲惫。
几秒后。
他自然收手,站起身说。
“叔,你站起身动动脚试试,保准你能跟没事人一样,蹦跳都没问题。”
“还有回家后,伤口处早晚用碘酒消毒一个星期,就可以拆线了。”
“真哒?”
陈海山和阿霞婶儿有些不信。
虽说刚那一两秒间。
陈海山是感觉到伤口处传来一阵暖洋洋的舒适感。
但来的快,消失的也快。
让他误以为是疼出的错觉呢。
“嗯。”
“那行,叔试试……”
陈海山也不拂面子,在媳妇的搀扶下起身,动了动脚。
咦?
还真一点不疼了嘿。
于是他一咬牙,光脚在泥地里蹦跳了几下。
“这真神了啊!一点不疼……”
顿时老脸狂喜不已,拉着杨旭的手连连感谢。
“大旭啊,叔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怕是得耽误好一段时间的农作了啊!”
“就是,这次多亏了你。”
阿霞婶儿喜极而泣,吸了吸鼻子。
一边往兜里掏钱,从一堆零钱里抽出里面仅有的三张红票,“婶儿眼下只有这么多,你不嫌弃就先拿着,待会儿我再给你送几只老母鸡去……”
“婶儿,这哪成啊。”
杨旭连忙退了回去。
几年前两口子唯一的儿子得病去世。
这下失去了唯一的倚仗,孤苦伶仃。
再加上这些年来收成不好,也不知是不是土壤有问题,还是其他原因。
两口子仅靠着几亩田地勉强过活。
他哪能收他们的钱。
王秀见状也在旁劝了几句,这才让两口子不再拉扯。
但还是塞了两只老母鸡让杨旭带走。
走之前,杨旭还是认真叮嘱海山叔。
“叔,你以后可别光脚下地了。”
“防止割伤不说,这土壤里本就大量寄生虫,要是感染了……”
他搬出李栓来,“那可就跟李会计一样,瘦个没人样,吐血也得把你吐死。”
“好勒好勒,叔都听你的。”
见陈海山被吓着,他才拎着两只老母鸡和王秀一起往回走。
可杨旭忽然眉宇紧皱,心事重重。
王秀疑惑,偏头看他。
“小旭,你是不是有啥心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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