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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出去。”

    谢执抱着怀里的人屈膝进了床塌,眸光深沉,牢牢钉在那张白璧无瑕的面上。

    得了他的吩咐,负责守夜的承德带着内侍悄然退下。

    床塌铺陈一新,谢执仅着轻薄的寝衣,大敞着胸膛,将怀里恬静酣睡的人轻轻放躺,而后抬手打落绣着金丝龙纹的帷幔。

    帷幔层层落下,掩盖住塌内情景。

    谢执撑臂垂眸一寸一寸欣赏着怀中人。

    浅如黛山的眉,小巧精致的鼻,微张着呓语的朱唇,再是瘦削的锁骨和漂亮修长的手。

    明明中了安神香,却还坚持将手护在胸前,一副幼兽力求自保的姿态,既天真又自不量力。

    谢执不由嗤笑出声。

    不知是梦到什么,熟睡中的人呓语着,眉头不展。

    谢执大掌裹住她一只手,许是让她感受到温暖,她神色略有缓和,乖巧的安静下来,不再动弹了。

    “倒是会审时度势。”

    谢执有些意外的挑眉。

    余光瞥到对方腰间繁琐复杂的结扣,抬手想去解,忽然想到些什么,手打了个转,顺势探进她领口的锁骨处,往两侧拉了拉。

    入眼是一大片白腻,好似温润透亮的玉。

    他极清楚的吞咽了一下唾沫。

    睡梦中的沈元昭下意识皱眉想扭头躲开,却被他霸道地捏着脸颊别回来。

    谢执伏低身体,重重喘息,长期因梦境不断的情绪泄洪般奔涌而出。

    最后轻咬着她细嫩柔滑的脖颈、锁骨、胸膛,欲望持续膨胀。

    只可惜,不能。

    最起码,现在还不能。

    过了一个时辰,谢执重重伏倒在她身上,被色欲折磨到涣散的凤眸潋滟无比。

    稍顷,他缓撑起身,凭借记忆将对方的衣物还原。

    动作分明很克制了,这沈狸怎么跟姑娘家似的这般娇柔,还没实打实碰几下就留了印子。

    若是叫她发觉不对劲,日后肯定就不许他碰半分了。

    真麻烦。

    谢执传唤内侍取了上好的膏药,亲自细细涂抹在那些痕迹上。

    她皮薄,容易留痕,却也容易恢复,涂些膏药,明早就瞧不大明显了。

    等一切处理妥当后,谢执才搂着她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

    “啊——”

    沈元昭滚落床底,撑着地面,瞳孔逐渐放大。

    谢执,怎么跑到她床上来了?

    不对。

    沈元昭环顾四周,脸色微变。

    她怎么跑谢执床上了?

    听到耳畔传来的惊呼,谢执拧着眉缓缓睁开那双潋滟的眸子,映入眼帘的便是沈狸那张惊恐万分的脸。

    沈元昭脑子乱成一锅粥,语无伦次道:“陛下,这是怎么回事?”

    眸光微转,始作俑者当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沈爱卿。”他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昨夜你魇着了,还非要与朕挤到一张床上,不记得了吗?”

    梦魇?

    沈元昭半信半疑。

    这些天她的确总是反复梦魇,可她向来是个安分守己的,绝无可能梦游啊。

    “你还真不记得了。”谢执似乎很失望很委屈,“亏朕“身体力行”照顾了你大半夜。”

    “陛下恕罪。”见他一副饱受摧残的模样不似作假,沈元昭忙不迭跪地,“臣近日的确有梦魇的毛病,冒犯了陛下,臣有罪。”

    “无事,起来吧。”谢执非常大度的原谅了她,“想必沈爱卿忧心政事以致于梦魇,是朕疏忽了,快回去歇着吧。”

    他倒是第一次这样好说话。

    沈元昭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浑浑噩噩站起来谢恩,走出东宫时,恰好迎面撞见端着盥洗用物的承德。

    见到沈元昭嘴唇是肿的,蓬头垢面,眼圈发黑,两股战战,一副饱受折磨的模样,而陛下大半夜还要了消肿的药膏……

    他当即心中起了几分怜悯心。

    唉,他们的陛下可太没轻没重了,虽说活了二十多年身边也没个女人,但也不能光攒着劲往沈大人身上使啊,看看这被折磨成啥了……

    “沈大人辛苦。”思考再三,承德决定还是出言劝慰几句,“能想开了便好,一回生二回熟,大人总会慢慢适应的。”

    沈元昭品味着这番意味深长的话,再回过神时,对方却与她擦肩而过,走进殿内了。

    今日罢朝,翰林院告假,沈元昭顺利归家。

    蛮娘虽然已习以为常,可在沈元昭顶着那身花花绿绿的衣裳踏入家门时,到底还是被吓了一跳。

    “夫君,一定要打扮成这副模样吗?”蛮娘叹气,遂替她换下那身难看的袍子。

    沈元昭胡乱找借口:“是,陛下不喜铺张浪费,咱们得以身作则,穿得寒碜些。对了,今夜可就是那百花宴了?端午他又去哪里厮混了。”

    然而身后的蛮娘没有动静。

    沈元昭心下生疑:“蛮娘?”

    一转头,蛮娘保持为她宽衣的动作,只是那眸中有她看不懂的神色。

    “怎么了?”

    “没事。”蛮娘目光闪烁,为她解下外袍,勉强笑了笑,“妾身只是有些累了。”

    沈元昭扶住她的胳膊,“你脸色不大好看,要不要叫个大夫。”

    “不用。”蛮娘垂下眼眸,“妾身先进屋缓一会便好了。”

    “……行。”

    目送蛮娘离去后,沈元昭纵使心中有疑惑,却也没放在心上。

    余光瞥见在院子里玩耍的寿姑,顿时绽开一抹笑,上前轻轻掂了掂她,从袖中掏出市集上买的泼浪鼓,一大一小,玩得不亦乐乎。

    殊不知此时的蛮娘并未休息,而是通过窗缝窥视着这一幕。

    明明是温情时刻,她却紧攥着那件外袍,如坠冰窖。

    夫君年纪尚小,未通人事,可她却是经历过男女之事,深知那外袍一角点点白浊意味着什么,那气味,那颜色,分明是……

    蛮娘闭了闭眸。

    尽管对方小心谨慎的清理了,可显然经验不足,不知白浊残留后会形成干涸。

    蛮娘眉心直跳,那张温婉的面容此刻逐渐扭曲。

    究竟是谁。

    究竟是哪个狗杂碎,竟敢觊觎夫君,简直好不要脸!

    想起沈元昭这段时日总留宿宫中,并且还故作这副打扮,蛮娘心跳慢了几分,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且不可思议的念头。

    这人定然权势滔天,非富即贵。

    望着手里的外袍,鼻息间全然是那股淡淡的鱼腥味,蛮娘脸色越来越阴沉,最终,她颤抖着手,忍无可忍用剪刀将这件袍子绞碎,仿佛只要绞碎,便眼不见为净了。

    绞碎后还不解气地狠踩了几脚。

    “贱人!”她痛骂。

    看来,今夜这百花宴,她是必须得陪夫君去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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