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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宁尝试用溪中的灵泉水煮饭,米饭粒粒晶莹,蕴含温和灵气;她用药圃里采摘的一种味道很像韭菜的灵植搭配月光菇,再加上之前剩下的火眠猪肉,包出了能轻微提升目力的明目灵饺;她还尝试用几种带有果香的灵草,配合谷中的一种清甜野莓,酿制了口感独特、能舒缓经脉的百果酿。应渊每日在寒池蕴养,伤势和本源恢复得极快,鳞片越发璀璨,身形也隐隐大了一圈。他虽然嘴上依旧傲娇,但对昭宁的灵膳却来者不拒,最近尤其喜欢昭宁收集各种灵花烤制的小点心。
溯舟也并未离开,无药子似乎真对太虚剑宗的剑气有些兴趣,时常与他论道。溯舟话少,大部分时间在谷中僻静处练剑,但每到饭点,他总能“恰好”出现在昭宁的竹楼附近。昭宁心照不宣,每次都会多做一些,与溯舟一起用饭。
这天,昭宁新研究出一道清荷糯米灵鸡,鸡肉鲜嫩,糯米软糯,包裹着清心荷叶的香气,吃完后灵台清明。她照例给溯舟送去一份,回来时,发现无药子和应渊都在厨房。
无药子正毫不客气地撕着另一只鸡腿,吃得满嘴流油,含混不清地评价:“嗯…火候差了半分,荷香的渗透还不到位…不过灵气融合得不错,及格了。”
应渊则在一旁慢条斯理,用尾巴卷着小碗,吃着里面撕成条的鸡肉,眼眸微眯,显然极为享受。
看到昭宁回来,无药子灌了一口百果酿,抹抹嘴道:“丫头,基本功练得差不多了,明天开始,师父我教你点真东西,要不然我堂堂无药子的关门弟子修为才是个筑基中期,说出去简直……啧啧啧……”
无药子一句:“更为水深火热的教你点真东西”,开启了昭宁在医仙谷全新的、也修炼生涯。这位看似不羁的师祖,教学手段堪称别出心裁,甚至有些惨无人道。
之后的每日天还未亮,昭宁就被无药子从睡梦中拎了起来,直接丢进共生药圃深处。
“小丫头,感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灵气与药性!”无药子嘿嘿一笑,手指凌空点划,霎时间,药圃内的灵气格局骤变。前一瞬还置身于温和的木属性灵气包裹中,下一刻,身旁的烈焰朱果红芒大盛,炽烈的火灵之气扑面而来,烤得昭宁发丝微卷;未等她适应,旁边的冰晶雪莲又蓝光流转,刺骨寒意侵入经脉,让她几乎冻僵。属性截然不同的灵气在无药子的操控下,如同潮汐般轮番冲击、交织。
昭宁必须全力运转《食修秘录》心法,才能在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下稳住心神,艰难地吸纳、炼化这些狂暴的灵气,并分辨其中蕴含的复杂药性。一天下来,她往往筋疲力尽,浑身不是挂着冰碴就是带着焦痕,但体内的修为确实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浑厚、凝实。
这还仅仅只是开始。
无药子教昭宁以味辨药,以气通脉,蒙上她的眼睛,塞给她各种稀奇古怪的灵材,让她仅凭味觉和灵气感应,判断其药性、年份乃至最佳搭配。昭宁的舌头经历了前所未有的考验,酸甜苦辣咸涩麻,各种极致味道轮番轰炸,有时尝到剧毒之物,即便无药子提前给她服下解毒丹,那瞬间的麻痹或绞痛也足以让她铭记终生。但她的神识却在这一次次极限挑战中,变得愈发敏锐、凝练,能看到灵气在食材和药材中最细微的流动。
小厨房也不再是单纯研究美食的温馨之地,而是变成了另一个修炼场,无药子对灵膳的要求达到了苛刻的地步。
“火候不是用眼睛看,是用神识感知!每一缕灵气在热量下的变化,都要了然于胸!”
“食材搭配不是乱炖!属性相冲如何调和?相生如何激发?用你的灵力去引导,去融合!让它们在你锅里完成一次重新的融炼!”
昭宁失败了一次又一次。不是火候失控,将珍稀灵材烧成焦炭,就是属性冲突处理不当,导致灵膳爆炸。最危险的一次,她试图强行融合两种狂暴的药性,差点引起灵力反噬,幸亏无药子及时出手,才避免了一场惨案发生。
“急什么?做饭跟修行一样,欲速则不达!心要静,神要凝,对食材要有敬畏之心!”无药子难得严肃地训斥道。
在这样高强度的特训下,昭宁的修为稳步提升,从筑基中期一路攀升至筑基后期,距离金丹期只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却如同天堑,她尝试了几次冲击,都感觉差了点契机,丹田内的灵气已如湖泊般浩瀚,却始终无法凝聚成丹。
在昭宁特训期间,溯舟在谷中停留了月余。他每日练剑不辍,也时常与无药子论道,昭宁偶尔能听到只言片语,涉及天地法则、剑气凝练,深奥难懂。每到饭点,他依然会准时出现,品尝昭宁日益精进的灵膳,有时会玩味地打趣昭宁失败的新菜品,遇到好吃的菜也会不吝夸奖,他的存在让昭宁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有一位相识多年的老友,莫名让人觉得心安。
然而,平静终被打破。一日,一道传讯符破空而来,落入溯舟手中,他迅速审阅后,便向向无药子和昭宁辞行。
“宗门有要事,需即刻返回。”溯舟言简意赅,目光落在昭宁身上,顿了顿,补充道,“修行之路,贵在持之以恒。昭宁师妹,保重。”
昭宁心中有些不舍,这些日子的相处,虽交流不多,但她已视这位剑修为可信赖的友人,她将刚出炉的一批能快速恢复灵力的归元灵糕尽数打包塞给他:“溯舟师兄,一路小心。”
溯舟接过,深深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身形化作一道剑光,消失在谷口云雾之中。谷内似乎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溯舟离开后,昭宁将更多精力投入修炼,但冲击金丹的瓶颈依旧牢固。她心中难免有些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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