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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头疼脑热?”魏蔓芸回手揉了揉丫鬟怀里的白毛小狗,看向苏与之,“它的头也痛,你帮它治治。”
小狗张嘴伸舌头打哈哈,一双眼睛圆溜溜的,黝黑的鼻尖水润润的,毛色光亮,头顶略长的毛发用红绳扎起一个小辫子,乖巧地趴在丫鬟怀里。
苏与之从未替动物诊过病,一眼看过去也知道,那只小狗没病。
这位平宁郡主朝她看过来的那一眼,苏与之便知是魏蔓芸有意为难。
魏蔓芸从小娇生惯养,在谢墨寒那落了脸面,便把气撒在她身上。
苏与之:“回郡主,这只小狗身体康健,没有疾病。”
“我说它有病,它就有病。”
魏蔓芸递给身后嬷嬷一个眼色,嬷嬷五大三粗,一脸横肉,上前抓起小狗后背,高高举过头顶,重重摔地。
小狗嗷嗷叫了两声,叫声凄惨,听得人胆寒心惊,嘴角呕出一滩鲜血,四条腿无力地蹬了几下,便没了动静,圆溜溜的眼睛无助地半阖。
魏蔓芸得意地勾了勾嘴角,“这下好了,你医治好它,本郡主就承认你是神医,否则你就是招摇撞骗,害人不浅的庸医。”
秦庭蕴替苏与之抱不平。
“这条狗摔死了,还怎么治啊,郡主不是故意难为人吗?”
魏蔓芸撅了撅嘴,“怎么是难为人?我只是替墨寒哥哥试试这位的医术,若真是医术了得,留在墨寒哥哥身边,祖姑母和姑母也都安心不是?”
魏蔓芸说的祖姑母和姑母指太后和皇后,把太后和皇后都搬出来了,旁人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
“闹够了没有?”
谢墨寒厉声呵斥魏蔓芸。
“本王府里的人,还轮不到别人管教。”
锐利的眸子逼视魏蔓芸,眸光冷得能结出一层冰碴,众人大气不敢喘,魏蔓芸更是冷再原地不敢多说一个字。
谢墨寒说完拉着苏与之,不顾众人诧异目光,头也不回地离开。
“墨寒哥哥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凶我,一点情面都不给我留……”魏蔓芸哭得梨花带雨。
镇南侯夫人齐王妃还有几位夫人,好话说尽安慰魏蔓芸,才把人哄好送走。
魏蔓芸走到门口,苏嫣然叫住她。
“平宁郡主慢走。”
魏蔓芸停下脚步,是这个自称谢墨寒妻妹的人跑到她府上告诉她,谢墨寒来了齐王府,她火急火燎赶来,以为终于有机会见谢墨寒一面,没想到碰了姓何的霉头。
谢墨寒深受太后和皇帝的赏识,日后若无意外是要做皇帝的,宸王妃多半就是以后的皇后。
魏蔓芸笑着拉过苏嫣然的手。
“今日还多亏了你,你是墨寒哥哥妻妹,进出宸王府方便,帮我看着点墨寒哥哥,可别被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招了过去。”
“等过后我进了门,让墨寒哥哥纳你做侧妃。”
“嫣然只是想为郡主做一些事罢了。”
苏嫣然把平宁郡主送上买车,牙龈都快咬出血了。
随侍的丫鬟小说问:“二小姐等了宸王殿下这么多年,不会真的想把宸王妃的位置让出去吧?”
苏嫣然拧着帕子,她等了谢墨寒九年,怎会甘心把宸王妃的位置拱手他人?
不过是借助魏蔓芸的势,把云巧一家和赵清沅赶出去罢了。
凭她等了九年,凭她是谢墨寒妻妹的这层关系,宸王妃早晚都是她的。
苏与之和谢墨寒走后,又独自折返了回去,脱下自己外衣包裹小狗抱了起来。
小狗还剩下一口气,一嘴巴的血,可能是肺络出血。
在做军医在军营养成的习惯,随身携带止血散,竹勺喂小狗服下,后续还需要一些治疗。
苏与之也不确定能不能把它医治好。
小狗原本洁白的毛发沾了些灰尘,看起来脏兮兮的。
她想着租一辆马车回去,出门又遇见了秦庭蕴,秦小世子借来一辆马车给她,见她衣衫单薄,又把自己的备用外衣借给她披上。
苏与之道谢:“秦世子,这次谢了。”
“何兄和我客气什么?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苏与之和秦庭蕴并排走在一起,有一个侍郎家姓李的小姐一直跟在她身边。
李小姐含羞带怯,“那婆子摔狗的时候差点没把我吓死,何大哥真是心善,你的手都脏了,我帮你擦擦……”
“谢谢李小姐,不用了。”苏与之抱着狗往一边躲。
“他娶妻生子了。”
谢墨寒阔步迎了过来,提醒那个李小姐,李小姐有些失望地走了。
谢墨寒一把扯下苏与之身上披的外衣丢还给秦庭蕴,脱下自己的外衣给苏与之披上,推着她的肩膀就走。
秦庭蕴觉得谢墨寒有些莫名其妙,借来的马车还等在一边,张嘴叫住何语。
“何兄……”
苏与之和谢墨寒同时回头,苏与之还没来得及说话,谢墨寒一记刀子一样的眼神扎在秦庭蕴身上,秦庭蕴立马改口。
“表哥,我叫何大夫,那个……马车还用不用了?”
“本王有马车,”谢墨寒顿了顿又道,“谢秦小世子对本王府里人的照拂。”本王府里几个字音咬得格外低。
苏与之抱着狗,身后披着谢墨寒的外衣,谢墨寒比她高了差不多一头,他外衣披在她身上快到脚面了。
苏与之的肩膀搭着一只大手,就这么被谢墨寒推着走向宸王府那辆高大华丽马车,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眼角余光偷偷瞄了谢墨寒好几眼,也不知道谢墨寒哪根筋搭错了,今天莫名其妙的。
一个衣着华贵五十多岁男子叫住谢墨寒。
“贤侄。”
苏与之认得叫住谢墨寒的人,是今天的寿星佬齐王,当今皇帝的弟弟。
她还是宸王妃的时候见过齐王几次,既不和人交往过密,也不与人交恶,是少有的几个还留在上京城的亲王。
齐王身材微微发福,说话一说一笑的,欲言又止对谢墨寒道。
“贤侄可否屏退左右?”
谢墨寒瞅了一眼苏与之,苏与之怀里抱着快死的狗。
“你先上车。”
“是。”
苏与之掀开车帘,以为赵清沅会在马车里,可马车里空空,不见赵清沅身影。
或许是注意到苏与之疑惑,无心解释。
“赵侧妃身子不适,贺完寿就回去了。”
“赵侧妃身子一直不好吗?”
苏与之想到一大早见到赵清沅,脂粉下的脸色苍白,像是生过一场大病,或者是正处于病中。
无心左右看了看,凑近苏与之小声道。
“赵侧妃性子淡,不爱和旁人说话,齐王寿宴又必须得来,身子不适不过是说辞罢了,你不用惦记,王爷又没让你去给赵侧妃瞧病,你就歇着呗。”
无心显然把她当成没事找事的热心肠大夫了,苏与之不想解释,她只是出于好奇的随口一问。
苏与之和无心闲聊两句,钻进马车,还是来时用的那辆,只是矮桌上的坚果糕点换了样式,碟边叠放三封信。
草灰色信封上明晃晃写着“密信”两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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