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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歌看着眼前玄阳子和几位表情各异的老祖,神识一扫,见大老祖正悄然尾随萧若白等人暗中护道,三老祖则已蹲守在琉璃圣地山门外,正数着过往弟子准备“欺负”小辈。他心下莞尔,指尖微不可察地轻弹两下,两道蕴含无上道则的混沌印记便已破开虚空,悄无声息地没入了两位老祖的命魂深处,即便是圣王境的他们也毫无察觉。
“罢了,”顾长歌收回神识,对玄阳子淡然一笑。
“既然两位老祖兴致勃勃,便任由他们去玩吧,只要不出格便好。”
他尤其在三老祖那道印记中多藏了一缕后劲,琉璃圣地水深,得防着那老小孩玩脱了线。
……
从那激烈的战场离开后,萧若白几人寻了一处隐蔽山洞稍作休整。
山洞内,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四人神色各异的脸庞。
萧若白运转功法,将手臂上那缕顽固的死气彻底驱散,抬眼看向瘫在对面、一副劫后余生状的王小胖,眉头微皱。
“说说吧,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在外围打探消息,收敛点吗?怎么又惹上琉璃圣地,还被追得这么惨?”
王小胖一听这话,胖脸顿时垮了下来,捶胸顿足,声音里带着哭腔:“大哥!冤枉啊!这次真不怪我!胖爷我这次可老实了!”
他猛地坐直身体,小眼睛瞪得溜圆,手舞足蹈地开始比划。
“我当时就在那山谷外边看热闹,万法阁和浩然宗打得不可开交,就为了抢那条新冒头的极品地级灵脉!胖爷我多谨慎啊,就远远猫着,根本没想掺和!”
“可后来……后来万法阁好像赢了,正用法宝收那灵脉呢!我眼尖啊,就瞅见那灵脉根儿上,好像……好像还孕育着一小洼地脉灵乳!
那可是好东西啊!胖爷我一时没忍住……就想着,就偷偷摸过去,捞一点点点点……就一点点!捞完立马就用遁符跑路!”
王小胖说到这儿,脸上露出极度后怕和肉痛交织的表情,声音都尖了几分:“谁他妈能想到啊!就在我刚掏出玉铲,还没挨着边儿的节骨眼上!
突然!毫无征兆!一个比石墩子还大的巴掌,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带着一股子没法形容的巨力,轰一下就拍下来了!”
他夸张地捂着自己脑袋,仿佛又感受到了那恐怖的冲击:“我那些护身法宝,什么金丝蝉翼甲、玄龟壳符箓箓,跟纸糊的一样,‘咔嚓’一下就全碎了!
胖爷我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就眼前一黑,啥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过来……”
王小胖哭丧着脸,欲哭无泪,“就发现自己被深埋在地底,动弹不得!浑身骨头跟散了架一样!这还不算最惨的……”
他充满愤懑地说道:“我的家当全都不见了!怀里揣的高阶符箓箓没了!连脚上那双花大价钱买的、能增加跑路速度的疾风靴都被人扒走了!
全身上下,被搜刮得比脸还干净!就给我剩下一身破衣裳!哪个天杀的黑心贼啊!手也太狠了!简直比胖爷我还专业!”
萧若白、方寒羽闻言,眼神微动,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一丝讶异和了然。
能如此干净利落地敲晕并洗劫王小胖这滑头,对方实力绝对远超想象,而且这行事风格……
凌曦清冷的眸光也扫过王小胖,似乎想到了什么。
“然后呢?”萧若白继续问。
“然后我就拼命挣扎啊,好不容易从土里钻出来,结果刚冒头,就正好撞上琉璃圣地那帮杀才!”
王小胖一脸晦气,“那家伙跟狗鼻子似的,不知道咋找到那儿的!一看我从地里爬出来,二话不说就动手!
胖爷我差点就真交代在那儿了!幸好……幸好我机灵,存货也够多……”
他说到这儿,脸上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得意,压低声音炫耀道:“胖爷我行走江湖,能没点后手?
我早就把一枚储物戒指,用特殊手法缝在了贴身穿的底裤夹层里!
嘿,那黑心贼搜刮得再干净,也没想到胖爷我还有这招!这才保住了一点老本!”
他说着,下意识摸了摸怀里那枚仅剩的储物戒,心有余悸,又带着点小庆幸。
……
山洞外,阴影深处,与山石彻底融为一体、连气息都收敛到极致的石万山,将洞内几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
当王小胖声泪俱下地控诉那个“天杀的黑心贼”,尤其听到那句“手比我还专业”时,石万山那张饱经风霜的粗犷老脸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古铜色的皮肤下泛起一丝极难察觉的暗红。
他下意识地用神识探了探自己储物法宝里那堆刚入库的战利品,嘴角不自然地扯了扯,心下讪讪。
“这小子嚎得真难听……老子不就是顺手捞一笔,谁让你小子当时鬼鬼祟祟地凑上去,谁能想到你那么不经拍……”
待听到王小胖竟在底裤夹层还藏了一枚储物戒,石万山内心顿时“咯噔”一下。
“啥?还有一枚?藏那儿了?”
他愕然之下,老脸又是一抽,既好气又好笑地暗骂:“好你个胖小子!这种地方都能藏东西,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藏得可真够严实的!这回算老子大意了,失策,失策啊!”
一股活儿没干利索的挫败感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搓了搓粗大的手指关节,暗忖:“看来以后再扒人,还得多留意……
“咦,算了,好恶心!!!”
石万山脑子里不禁想到去扒敌人底裤的场景,顿时一阵恶寒。
不过,听到王小胖后面说琉璃圣地立刻出现,他眉头又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庆幸和后怕。
“还好老子当时顺手把这胖小子埋深了点,还布了层禁制遮掩气息,不然要是让琉璃圣地的人当场把他刨出来,那想跑都跑不了……”
但听着洞里王小胖那悲愤的控诉,石万山还是觉得脸颊有点发烫,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小子,嚎什么嚎!老子后来不是还好心给你留了件保命的披风和玉佩吗?
虽然……嗯,是看不上眼的……但总比没有强吧!?”
他晃了晃大脑袋,决定不再听这胖子的“血泪史”,身形悄无声息地再次隐入更深沉的黑暗中,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透着点莫名的……心虚和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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