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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凝墨的办事速度的确很快。不过一个时辰,几件事就被他办得明明白白。
沈摇筝还在琢磨除了话本之外,还能有什么快速来钱的法子,凝墨便已经脚步轻快地回来复命了。
“小主,您吩咐的事,属下查清楚了。”
凝墨躬身道:“那叫阿清的学徒,家中只有一位寡母林氏,与其相依为命,据邻里说,那林氏常年患有咳疾,身体不大好。”
沈摇筝放下笔,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也就是说,阿清背景干净,只有一个病弱的母亲是牵挂?”
凝墨点头称是,并补充道:“而且属下还特意找人打听了一下,那林氏的咳疾并非什么疑难顽症。”
“坊间郎中说,多半是早年劳累亏了身子,加上家境贫寒,没钱用好药细细温补,才一直反复发作,耽搁到了现在。”
“哦?”沈摇筝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她刚想夸凝墨这事儿办得够妥帖,思路清晰,知道往深里挖一挖,却见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落在院中。
暗七。
暗七先是匆匆向沈摇筝行了一礼,随即也顾不上太多,直接凑到凝墨身边,压低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凝墨哥,你快去主子寝殿看看吧!”
“李大夫按您之前叮嘱的,开了好些个……滋补固本的方子,连夜赶着配好药送过来,结果主子他……看了一眼方子,好像、好像有一点发飙了……”
凝墨:“???”
沈摇筝:“???”
发飙?
沈摇筝瞬间来了精神,这种热闹她怎么可能错过?
当即站起身,袖子一甩:“走,一起去看看!”
……
主院寝殿内,气氛低沉。
年过半百的李府医哆哆嗦嗦地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头都不敢抬,额上的冷汗顺着皱纹往下淌。
陆砚辞端坐于主位之上,一身墨色常服更衬得他面如寒玉。
他今日心情本就不顺,结果这府医倒好,不等传唤就急匆匆跑来,说了一堆什么“王爷操劳过度”、“需得固本培元”、“此方温补最是适宜”之类的混账话。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何时需要这些东西了?!
简直莫名其妙!
“李大夫。”
陆砚辞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本王倒是不知道,自己何时虚弱到,需要你用这等虎狼之药来‘温补’了?”
李府医吓得浑身一颤,差点瘫软在地:“王、王爷息怒!老朽、老朽也是听闻王爷近日……呃,精神不济,食欲不振,故而、故而才……”
“听闻?”
陆砚辞眉梢微挑,那眼神冷得如同数九寒天的冰锥:“听何人所言?”
李府医嘴唇哆嗦着,眼神下意识地就往刚进门的凝墨身上飘。
陆砚辞的目光也随之扫了过去。
凝墨瞬间感觉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
沈摇筝瞧着这架势,又看看那吓得快晕过去的府医,眸子微微一黯,心中那小算盘立刻就打起来了。
她上前一步,脸上摆出一副恰到好处的关切与通情达理,声音放缓:“凝墨,王爷想必是近日公务繁忙,心气不顺,李大夫也是一片好心,只许是方法欠妥,你先带他下去,好生安抚。”
“放心,今日之事,王爷不会怪罪的。”
她这话说得冠冕堂皇,既给了陆砚辞“公务繁忙”的台阶,又全了府医“一片好心”的颜面,还顺手卖了个天大的人情。
果不其然,李府医一听这话,如蒙大赦,感恩戴德的看了沈摇筝一眼,旋即,忙不迭地跟着凝墨,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内室瞬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其他人恐惧盛怒之下的陆砚辞,沈摇筝却只觉得新鲜。
她走到陆砚辞身边,很是自然地挨着他坐下,伸出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卷着他垂在肩头的一缕墨发,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好奇:“怎么了这是?谁又惹着你了,忽然生这么大气?”
陆砚辞正憋闷得厉害,感受到发丝被扯动,没好气的侧头瞪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只是闷闷抬手,将自己的头发从她指尖抽了回来。
不给玩!
沈摇筝:“???”
这可更新鲜了。
毕竟,在沈摇筝的印象里,陆砚辞从小到大,一直都是那种清冷孤傲、情绪内敛的高岭之花,仿佛天塌下来眉头都不会多皱一下。
现在看这朵高岭之花不仅破了防,还明显是在闹别扭,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个送到嘴边的乐子?!
眼珠一转,沈摇筝倏然起身,直接栖身而上,那动作快得,让正在生闷气的陆砚辞都没反应过来。
待他回过神,沈摇筝已然曲着一条腿,单膝跪在他的太师椅上,还不偏不倚的,正好将膝盖挤进他双腿之间,更要命的是,这女人但凡动一下,都会若有似无的蹭过他某个要命的关键部位。
“!”
陆砚辞浑身猛地一僵,仿佛被一道细微的电流击中,所有的思绪和怒气,都在这一刹断了线。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沈摇筝已经双手扶住太师椅的扶手,整个人俯身下来,一张带着坏笑的脸庞在他眼前放大。
“辞辞~”
沈摇筝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他的鼻尖,语气里满是恶劣的玩味:“你到底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啊~?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呗~?”
陆砚辞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耳尖瞬间漫上薄红,可即便如此,他心底那股因为“阿清”而窜起的邪火还没完全熄灭。
男人强自镇定,偏过头避开她那过于灼人的视线,从鼻腔里逸出一声冰冷的嗤笑,阴阳怪气的:“怎么,拿不下你那个新欢,在这儿拿我练手呢?”
“沈摇筝,你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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