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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柏仙突然发出一声嘶吼,根须跟不要命似的往山谷口扎——粗的根须横在前面挡黑气,细的缠成密网堵缝隙,可黑气太毒,根须刚沾到就发黑,汁液顺着裂口往下滴,溅在石头上还冒起细烟,跟流血似的。“快进石门!我撑不了半柱香!”
古柏仙的声音发颤,最粗的那根主根“咔”地断了,黑气趁机往谷里钻,裹着股焦糊味。苏墨没敢回头,抱着阿禾往山谷深处跑——那边半开的石门漏着绿光,跟救命的灯似的。跑的时候他一直低着头,胳膊圈着阿禾的头护得紧,怕路边灵植的硬枝刮着她,怀里的人轻轻哼了声,往他胸口贴得更密,像抓着浮木。
刚冲进石门,身后就“砰”的一声巨响,石门瞬间合上,把鸿钧的冷笑和根须的断裂声全闷在外面。苏墨背靠着石门滑坐下来,喘得胸口发疼,手心全是汗——刚才再慢半步,阿禾的衣角就得沾到黑气,想想都后怕。
“这……这就是第三关?”玄清子的残魂飘出来,光粒晃得跟受惊的萤火虫似的,指着前面,“你看中间那石像!是我当年的样子!”
苏墨抬头一看,浑身都僵了——圆形石殿的墙上刻满灵植纹,有的纹路上还泛着微光,中间立着的石像,分明是玄清子!石像穿的联盟白袍雕得细,连衣角的褶皱都看得清,手里捧着半朵石雕的熵寂花,眼神温和,跟残魂的光粒透着一样的暖意。石殿正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个木盒,淡金色的光裹着盒身,一看就藏着要紧东西。
“那是……《秘录》完整版?”苏墨刚想撑着站起来,怀里的阿禾突然动了动——她胸口的熵寂蕊亮了,淡蓝光绕着她转了圈,像小蛇缠着手腕;他掌心的抗熵芽也跟着暖起来,两道光缠在一起,轻轻往石像飘过去,没碰着石像就散成细碎的光,落在阿禾脸上,跟撒了把星星似的。
“阿禾,暖和不?”苏墨放轻声音问。阿禾没睁眼,却轻轻点头,手指攥紧了他的衣角,声音软乎乎的:“嗯……暖乎乎的,像以前在联盟营地晒的太阳,不刺眼。”
“是双灵共鸣!触发机关了!”玄清子的光粒突然亮得刺眼。话音刚落,两道光“唰”地缠上石像的手,石像瞬间“嗡”地亮了,胸口的位置弹出来块巴掌大的晶石,晶石里慢慢映出玄清子的影子——不是飘着的残魂,是活生生的玄清子,比石像年轻些,白袍没破,眼神亮得很,就是眼底藏着化不开的疲惫。
“要是你能看到这段影像,说明你过了前两关,也该知道我藏了这么久的真相了。”玄清子的声音从晶石里传出来,像在耳边说话,清楚得很,“先跟你说件最关键的事——熵寂花不是什么力量源泉,它是平衡九界熵值的钥匙。”
苏墨整个人都懵了,抱着阿禾的手差点没托住——他从一开始就以为,熵寂花是能跟鸿钧硬刚的杀器,怎么会是调节平衡的钥匙?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九界本来就有熵值,可一直没乱套,全靠熵寂花在中间调节。”影像里的玄清子走到石台前,拿起半朵真的熵寂花,花瓣泛着柔光,连石殿里的空气都跟着暖起来,“鸿钧以前是联盟副首领,我拿他当亲兄弟,什么都跟他说,连熵寂花的秘密都没瞒他。可他贪心太盛,觉得掌控了这把‘钥匙’,就能让九界都听他的,转头就把我卖了。”
画面突然切到联盟总部,屋顶破了个大洞,阳光漏进来,照在满地的碎木头和断剑上——还有几枚联盟徽章,沾着血,歪歪扭扭地躺在地上。鸿钧穿着银甲,手里的剑尖滴着血,指着玄清子的胸口:“把熵寂花给我!不然我就把联盟剩下的人全杀了!”
玄清子挡在放熵寂花的台子前,白袍上沾了好几块血渍,却没退一步,声音都在抖,却硬得很:“你是真疯了!熵寂花没了,九界的熵值会彻底乱套,到时候别说你当王,谁都活不了!”
“活不了才好!到时候我来定规矩,我就是九界的王!”鸿钧的剑猛地刺过去,画面突然“卡”住了,像被什么东西扯住似的,玄清子的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就在这时,鼻子里突然钻进来股腥气——是鸿钧那破熵值的味儿!
“不好!他在从外面渗熵值,想毁了影像!”玄清子的残魂光粒晃得厉害,差点撞在石像上,急得喊,“快用你的清心效果!抗熵芽能挡熵值干扰,稳住影像!别让他把最后的真相也毁了!”
苏墨赶紧攥紧拳头,把注意力全聚在掌心——抗熵芽瞬间发烫,金光顺着指缝散开来,像个透明的罩子,把晶石裹得严严实实。卡着的画面慢慢动了,玄清子的声音也清晰了:“我知道他不会罢休,就把熵寂花拆成了碎片,藏在不同的秘境里;熵寂蕊我给了阿禾——她是联盟里最能扛熵值的孩子,只有她能护住这东西。我还把《秘录》完整版藏在木盒里,里面写着怎么完全控制抗熵芽,怎么跟熵寂花配合,重新把九界的熵值调平衡。”
影像里的玄清子走到晶石前,眼神直勾勾的,像能穿过晶石看到苏墨:“我抗熵不是为了报仇,是不想鸿钧的贪心,毁了我守了一辈子的九界。你能走到这一步,说明你心里装着‘守护’,不是只想着跟他拼命。记住,别变成他那样的人——守好平衡,比杀了他更重要。别让我当年信错人的错,再毁了九界……”
最后几个字刚说完,影像就慢慢淡了,晶石也暗了下去,跟熄了的灯似的。苏墨站在原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酸得发疼——原来他一直都弄错了抗熵的意义,不是为了报仇,是为了护住更多像阿禾这样的人。
怀里的阿禾突然动了动,眼睛慢慢睁开了条缝,虽然还没完全清明,却一直盯着苏墨的脸,声音轻却清楚:“苏墨……我好像不疼了,还能闻到刚才山谷里的草木香,跟以前的味道一样。”
苏墨低头一看,心一下子松了——阿禾的脸色好了太多,嘴唇有了血色,不再是之前的惨白。她胸口的熵寂蕊还亮着,跟他掌心的抗熵芽同步闪着光,暖光裹着两人,连石殿里的凉气都散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苏墨的声音有点哑,伸手轻轻摸了摸阿禾的头,头发软乎乎的,不像之前那么凉。
“木盒!《秘录》完整版在木盒里!快打开看看!里面肯定有对付鸿钧的法子!”玄清子的残魂飘到石台前,光粒亮得快晃眼,比刚才还急。苏墨抱着阿禾走过去,蹲下来慢慢打开木盒——里面放着本蓝色封面的书,封面上“抗熵秘录(全)”五个字是金色的,摸着手感像丝绸,还透着淡淡的灵气,一看就不是凡物。
可他刚想把书拿起来,手指碰到封面角落时,突然摸到个硬东西——是个黑色的印子,形状跟鸿钧黑甲上的花纹一模一样,摸着手感黏糊糊的,还带着点凉气,像是刚印上去没多久!
“这是……鸿钧的标记?”苏墨心里咯噔一下,刚想把书拿出来仔细看,石殿的石门突然“咔嗒”响了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外面锁死了!空气里的腥气越来越浓,从石门缝里钻进来,鸿钧的声音带着戏谑,贴着石门传进来:“苏小友,找到《秘录》了?别急着翻,我特意给你准备了份‘礼物’,马上就到。”
苏墨赶紧把阿禾护在身后,掌心的抗熵芽瞬间发烫,金光亮得刺眼——刚知道真相,刚看到阿禾好转,怎么又被鸿钧堵上门了?他盯着《秘录》上的黑印子,后背直冒冷汗:这印子还黏糊糊的,鸿钧是不是刚离开这里?他说的“礼物”,又是什么鬼东西?
石殿的墙缝里突然开始冒黑气,一丝丝的,像小蛇似的往脚边爬。阿禾往苏墨怀里缩了缩,小声说:“冷……这气好冷……”
苏墨把阿禾往怀里又紧了紧,盯着石门的方向——这次躲不掉了,只能硬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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