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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屯子里的公鸡才扯着嗓子叫第一声,徐军就醒了。

    打开面板,果然又多了10点愉悦值。

    看来一晚最多就加10点,和次数无关,昨天几乎折腾了李兰香半宿。

    加点【狩】。

    【狩】:未入门(0/10)——【狩】:入门(0/50)。

    脑子里,涌入的许多【狩猎】知识,像是刻进了骨头里,彻底成了他自己的东西。

    他看了一眼身边还在熟睡的李兰香,她嘴角微微上翘,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好事。

    徐军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掀开薄被,下了炕。

    他知道,光有技术还不够。

    【狩】技能提升到“入门”,意味着他已经不再是个门外汉。

    可俗话说得好,“一巧破千斤”,面对山里那些皮糙肉厚的大家伙,一把砍柴刀,终究是差了点意思。

    要想猎到狍子、野猪那种能让家里真正“见油水”的硬货,他必须有一样东西——枪。

    在这个年代,农村对枪支的管制还不算特别严格,屯子里一些有经验的老猎户,手里都还藏着吃饭的家伙。

    而徐军的目标,就是屯子最西头,那个孤零零住在山脚下、用石头垒起院墙的孙老头,人称“孙老蔫”。

    孙老蔫是屯里公认的、最厉害的老猎手,也是脾气最古怪的老头儿。

    据说他年轻时能一个人跟黑瞎子对峙三天三夜,手里那杆老式单管猎枪,使得出神入化,五十步外能打中飞着的山雀。

    只是这些年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才很少进山。

    徐军没空手去。

    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用一块干净布头包着的东西——昨天在山里找到的那几株“续断草”。

    这是疗伤接骨的良药,对于常年打猎、身上满是旧伤的老猎户来说,比二两猪头肉都金贵。

    天色微亮,屯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户人家的烟囱里冒出了第一缕炊烟。

    徐军来到孙老蔫家那破旧的板杖子院外,院里那条瘦得皮包骨头的老黄狗一看见生人,立刻“汪汪”地狂叫起来,表情十分凶狠。

    “谁啊?!大清早的,嚎丧呢?”

    一个苍老而暴躁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带着浓重的大碴子味儿,“再嚎,信不信我把你腿打折了!”

    门开了,一个身形干瘦、驼着背,手里拄着一根油光发亮木棍的老头。

    眯着一双浑浊的三角眼,不耐烦地打量着徐军。

    “孙大爷,是我,徐军。”

    徐军站得笔直,恭恭敬敬地说道。

    “徐军?”

    孙老蔫愣了一下,浑浊的眼珠子在他身上转了转,吐了口浓痰,“徐家那傻子?你跑俺家门口嘎哈?要饭要到我这儿了?滚犊子!我这没闲粮喂傻子!”

    显然,昨天徐军打飞赵大壮的事,还没传到这个独居老人的耳朵里。

    “我脑子好了。”

    徐军没有多解释,而是开门见山,“孙大เย,我想跟您借样东西。”

    “借东西?”孙老蔫上下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子。

    “你个小兔崽子,胆儿挺肥啊!我这穷得叮当响的家,有啥能让你借的?”

    “我想借您的枪,用一用。”

    这话一出,孙老蔫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那张布满褶子的脸拉得老长。

    “你再说一遍?”

    “小B崽子,你是不是昨儿个脑袋让门给挤了?敢开口跟老子借枪?你咋不上天呢?”

    那杆老猎枪,是他的命根子,是他吃饭的家伙,别说借,平时连他儿子都不让碰一下。

    一个傻子,居然敢开口借枪?

    徐军不卑不亢,将怀里那包用布头裹着的续断草递了过去:“孙大爷,我知道您有老寒腿,一到阴雨天就疼得下不了炕。这几株续断草,是我昨天刚从山里采的,新鲜。您拿去,用六十度的‘闷倒驴’泡上,每天睡前喝一小盅,不出半个月,保管您那腿下地走路都不打晃。”

    孙老蔫的眼神微微一变。

    他确实有这老毛病,疼起来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骨头,是早年冬天追紫貂在雪地里趴了一天一夜落下的病根。

    他也认得这续断草,确实是好东西,但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他没有接,只是眯着三角眼,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年轻人。

    “你会看草药?”

    “以前跟个走方的老先生学过几天。”

    徐军半真半假地说道。

    孙老蔫沉默了。

    他活了一辈子,见过的人比徐军吃过的盐都多。

    他能看出来,眼前这个年轻人,眼神清明,说话有条理,身上那股子沉稳劲儿,绝对不是傻子能装出来的。

    “你想借枪,嘎哈?”

    “家里断粮了,得进山找口吃的。”

    徐军坦然道,“我不想让我媳妇儿饿肚子。”

    孙老蔫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足足有半分钟。

    最后,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算你小子有种。不过,老子的枪,不是那么好借的。”

    他伸出三根干瘦得像鸡爪子的手指。

    “第一,子弹,我只给你三发。这年头,火药不好弄,都是老子自己拿二踢脚拆出来的,金贵着呢。”

    “第二,不管你打着啥,哪怕是只兔子,都得分我三成。老子不占你便宜,按老规矩来。”

    “第三,也是最要紧的。今天太阳落山前,必须把枪,完完整整地给我送回来。要是少了一根毛,或者有什么毛病,我撅了你的腿!”

    “成。”

    徐军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地答应了。

    孙老蔫转身进屋,很快就拿出了一杆半人高的老式单管猎枪,和一个用油纸小心翼翼包着的三发猎枪子弹。

    枪身是枣红色的,被摩挲得油光发亮,充满了岁月感。

    徐军接过枪,那沉甸甸的分量,让他瞬间就找回了前世在部队里摸枪的感觉。

    他熟练地检查了一下枪膛和机簧,拇指一拨,枪栓发出“咔哒”一声清脆的响动。

    那行云流水的动作,让孙老蔫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这小子,不像个新手。

    “记住我的话,要是敢耍滑头……”孙老蔫最后恶狠狠地叮嘱了一句。

    “孙大爷放心。”

    徐军背上老猎枪,转身大步流星地,再次走向了那片大山。

    ……

    与此同时,屯子东头,赵大壮家里。

    他正光着膀子,趴在炕上,让一个懂点土方子的老娘们,用烧红的酒碗,在他那片青紫的摔的青紫的背上拔火罐。

    “哎呦!轻点!疼死老子了!”赵大壮疼得龇牙咧嘴,嗷嗷直叫。

    昨天被徐军那一拳,差点把他打断气。他在家躺了一天,才缓过劲儿来。

    “大壮哥,那傻子邪门了嘿!你说他咋突然变得那么能打了?”

    一个后生凑过来说道。

    “邪门个屁!”

    赵大壮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眼神阴狠,“他就是走了狗屎运,瞎猫碰上死耗子!等老子缓过来,非得打断他两条腿不可!”

    “那……那地咋办?”

    “地?”

    赵大壮冷笑一声,“老子看上的地,还能让他一个傻子给种了?我表哥说了,过两天就组织人,去他家地里‘帮忙’除草。我倒要看看,他一个人,能拦得住咱们这么多人不!”

    他摸着火辣辣疼的胸口,心里已经盘算起了一个更恶毒的计策。

    一拳之仇,他赵大壮,非报不可!而且,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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