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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星醒来时,窗帘缝里漏进的阳光刚好落在陆屿的发顶。他趴在床边睡得很沉,眼睫上还沾着未褪的倦意,手却牢牢握着她的手腕,指尖轻贴着她的脉搏,像是在确认她的体温是否依旧平稳。她动了动手指,陆屿立刻醒了,眼底的惺忪瞬间被清醒取代,伸手先探了探她的额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不烧了,终于彻底退了。”
林晚星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里泛起一阵柔软的愧疚:“对不起,让你照顾了我一整夜。”
“说什么傻话。”陆屿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饿不饿?我去煮点粥,你再躺会儿,等粥好了叫你。”
他起身时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她。林晚星靠在床头,看着他轻手轻脚掩上门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意。这场突如其来的发烧,虽然折腾得人难受,却让两颗心靠得更近了,那些深夜里的温水、退烧药,还有他笨拙地用湿毛巾给她擦身时的认真,都成了刻在心底的暖。
吃过粥,陆屿收拾碗筷时突然说:“下午我们去趟超市吧,家里的退烧药和感冒药都快过期了,顺便买点食材,你病刚好,得好好补补。”
林晚星点头应下,心里却盘算着另一件事。陆屿照顾她时,无意间提过一句想念家里做的红烧肉,她想趁着这个机会,亲手做给他吃,算是报答他连日来的悉心照料。
下午的超市人不算多,陆屿推着购物车,把林晚星护在身侧,避开拥挤的人流。他熟门熟路地走到药品区,仔细挑选着退烧药、感冒药,还有止咳糖浆,每拿起一盒都要认真看说明书,确认适用人群和保质期。
“这个儿童款的退烧药也拿一盒吧,”林晚星指着货架上的小瓶装,“万一以后有朋友家孩子需要,也能应急。”
陆屿依言拿下,放进购物车里,又补充了体温计和酒精棉片,才推着车走向食材区。他记得林晚星喜欢吃甜玉米,特意挑了几穗颗粒饱满的;看到新鲜的排骨,也顺手放进车里:“给你炖玉米排骨汤,清淡又滋补。”
林晚星则在肉类区停留,认真挑选着五花肉,学着妈妈教的方法,按压着肉的弹性,挑选着肥瘦相间的部位。陆屿看她专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怎么突然对五花肉感兴趣了?”
“秘密。”林晚星眨了眨眼,把选好的肉放进购物袋里,脸上带着神秘的笑意。
回到家时,夕阳已经西斜,金色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厨房。陆屿在客厅整理买回来的药品,把它们分门别类地放进医药箱,贴上标签,而林晚星则系上围裙,走进了厨房。
她把五花肉切成大小均匀的块,放进冷水里焯水,加入姜片和料酒去腥味。锅里的水沸腾时,肉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陆屿走进厨房,从身后轻轻抱住她:“在做什么?这么香。”
“你猜。”林晚星侧过头看他,眼底闪着狡黠的光。
陆屿鼻尖动了动,凑近闻了闻:“是红烧肉?”
被猜中了心思,林晚星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你之前说想吃,就想着做给你尝尝,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陆屿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只要是你做的,都好吃。”
他没有离开,而是留在厨房里帮她打下手,帮她递酱油、拿冰糖,看着她认真地翻炒着锅里的肉,糖色渐渐裹满肉块,浓郁的香气越来越浓。厨房里的抽油烟机嗡嗡作响,锅里的汤汁咕嘟冒泡,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灯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两道依偎的身影。
晚饭时,餐桌上摆着一盘色泽红亮的红烧肉,一碗玉米排骨汤,还有两道清炒时蔬。陆屿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肉质软糯,甜咸适中,正是他记忆中的味道,眼眶微微发热。
“好吃吗?”林晚星紧张地看着他,期待着他的评价。
陆屿用力点头,夹了一块递到她嘴边:“超好吃,比我妈做的还合我胃口。”
林晚星张嘴吃下,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满是满足。窗外夜色渐浓,室内灯火温暖,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响,夹杂着偶尔的笑语,构成了最动人的烟火图景。
这场发烧风波早已落幕,而那些在病痛中滋生的温柔与牵挂,却化作了烟火日常里的余温,在每一次相视一笑、每一次并肩而立中,慢慢沉淀,酿成了最绵长的甜蜜。他们都知道,未来的日子里,或许还会有风雨,但只要身边有彼此,那些平凡的日常,也能开出最温暖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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