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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敢的?!

    这话是怎么出的口?!

    许南雁脑子里犹如开了锅,但是看着他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只能机械开口:“蹭,吧。”

    凛羽无比珍惜地捧住她的手,屏住呼吸,缓缓贴近他的脸颊,极轻地蹭了两下。

    等他抬起头,目光痴迷地看着她的手背,然后他脸颊微微鼓起,极其克制地又将她的手放下。

    “谢谢您。”凛羽整个人都红透了,就连眼角都是粉红色,“冒犯到您,真是抱歉。”

    他小心翼翼又一脸羞愧的模样,让许南雁生出怜爱的心情。

    他只不过是想接触一下向导而已,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她不介意他提出一点更“过分”的要求。

    “你还想做什么,我尽量满足。”许南雁心想,这小帅哥估计还是拉拉手,蹭蹭手背,这种小儿科的接触。

    “我能咬,”凛羽好像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抬头,“您吗?”

    啊?

    许南雁瞬间瞪大了眼。

    这种话怎么可以从这么可爱的小帅哥嘴里说出来!

    真是不可思议。

    “还是不要了吧。”许南雁直接拒绝,她是非常有底线的人,但是她还是好心再给了他一次开口的机会,“换一个我能接受的吧。”

    “那我能,”凛羽眼眶泛着水光,眼底亮晶晶的,好不可怜,他缓缓摊开双手,指尖微微颤抖着,“抱抱您吗?”

    她不禁轻叹,自己回绝得太直接把他吓成什么样了。

    许南雁本想就伸手过去拥抱一下就好,但是两人中间间隔着挺宽的扶手,确实不方便。

    她干脆大大方方起身,走到他跟前,伸手去抱住了他的肩膀。

    “你很好,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许南雁感受到他身体僵直,似乎是在害怕,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可能你听过一些向导不好的说法,但是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向导都一样。”

    “嗯。”凛羽紧紧回拥住她,许南雁整个人往前深陷,就被他牢牢抱在了怀里。

    她下意识就想起身,但是她刚一动,凛羽窝在了她肩膀,像是害怕的雏鸟寻找庇护一样。

    虽然这只“雏鸟”格外高大。

    但还是激起了她这矮个儿“老母鸡”的保护欲,她垂眸看着他的后背,用手轻轻地拍着:“不用害怕,如果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说出来,尽管我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是我可以做到聆听。”

    凛羽紧绷的身体缓缓舒展了些。

    她看着被自己“摧残”出的衬衣褶皱,轻轻地帮他抚平些,感受到他的情绪越来越放松,她才逐渐松开了手。

    “谢谢您。”凛羽脸颊仍红润,但是脸上的笑意明显比之前要更加开朗些。

    许南雁俯视着他的脸,暗自惊叹他的美貌。

    他的眼瞳近距离看,是灰蓝色的,晶莹透亮,像低调又美丽的宝石。

    垂落的发丝遮住了眉眼,也藏起了他的美貌和锐利。

    但是当他仰起头,露出了完整的五官,跟远观时的温柔的男大气质不同。

    他的五官其实非常锋利,是细碎乖顺的发丝遮住了最具棱角的部分,突出了他最为灵动,温和的双眸。

    所以给了她一种错觉,他很乖。

    凛羽柔声打断了她的走神,问道:“怎么了?”

    许南雁回过神,落在他困惑不解的眼眸里,否定了自己刚刚的乱想。

    许是出于一丝丝误解他的愧疚,许南雁余光看到他的右侧的衬衣领子被有些不平整。

    “现在好点了吗?”她像个知心大姐姐一般,直接帮他抚平了弯折的衣领角,目光扫过他那交错的衣领口,顿住了。

    两道交错的浅白色痕迹从他的锁骨处沿下,没入领口。

    看样子,是很久之前的伤痕。

    凛羽注意到她的目光,抬手捂住领口,声音闷闷的:“吓到您了吗?抱歉。”

    “没有,我没事。”许南雁摇头,有些心疼他。

    之前的课堂里讲到,这里的哨兵很多都是在军校的时候,就被要求跟变异种进行实战。

    他才21岁,这伤痕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很可能在受伤的时候,他甚至未成年。

    “你当时一定吃了很多苦吧。”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看到他摇摇头,继续说,“伤在心口,怎么可能不疼?”

    “以后上战场,也要好好保护自己,你还这么年轻呢。”她衷心地说道,“希望以后你都平平安安的。”

    凛羽沉默了一会儿,将扣子解开了两颗,拉开了衣领。

    这两条伤痕从他饱满的胸肌上交错而过,但是依旧看不到尽头。

    可以想象到当时这两道伤是多么的凶险。

    许南雁眼底一酸,不论哨兵做了什么,单冲他们这身豁出去命的伤,也该拥有相应的尊重。

    整个黑塔拥有上万名哨兵,几百年来却只迎来了她这么一个F级向导。

    何其讽刺。

    她下意识想去碰那两道伤痕,但是在碰到之前意识到这伤口的位置太敏感,她立刻控制住手,改为扶住他的肩膀:“这么深这么长的伤口,你真的受苦了。”

    “不是变异种伤的。”凛羽的声音有一瞬间似乎变得陌生又冰冷,但是这种错觉一闪而过,“是向导弄的,在我十四岁的时候。”

    许南雁听完,瞪大了眼睛。

    十四岁,还是个孩子啊!

    什么人能对一个孩子下这么狠的手!?

    而他遭受了这样的虐待后,还是从16岁开始就上战场了。

    换做是她,心早凉了,没工夫管别人的安危。

    心酸、气愤、恶心……一时间错杂的情绪涌上心口,压得她难受,她干脆用力地抱住他:“世界上不是只有那种坏向导,还是有好人的。”

    许南雁话没说完,后腰被他的大手紧紧贴上,推进了他怀里。

    “我现在知道了。”凛羽埋首在她的肩上,“能请您帮个忙吗?”

    “你说。”许南雁回答得极其干脆有力。

    “能请您……”凛羽往后慢慢坐直了身子,将整条的伤口都展露给她看。

    淡白的伤口从他的胸口直穿至肋骨位置,直看得许南雁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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