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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述之把她的手拉近，靠在唇边，轻轻吹了下。姜婳目光一顿，突然就想到上次下雨摔倒，也是他给她擦药，只不过那会儿他可一点都不顾她的死活。
真是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倒霉体质，受伤的总是她。
靠的很近，他的吐息喷洒在她手腕，有些微微发痒。
姜婳指尖动了下，还没说话，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婳婳。”
熟悉的声线姜婳一听就知道是谁，心猛地一跳，连忙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沈述之掀起眼皮看她：“怎么了？”
姜婳说话都有些慌：“你快站起来，我哥。”
要是让姜清时知道，估计离全家都知道不远了。
听到她有些慌张的语调，沈述之低笑一声，像是故意逗她：“我们还没谈呢。”
“沈述之！”
姜婳又叫了他一声。
沈述之没再说什么，一只手撑着她身后的椅背，缓缓站起。
姜婳偏头朝声源看，哪里只有姜清时，爸妈都来了，甚至还有姜火火那个小短腿在后面跑着。
姜婳看向沈述之，连忙说：“你快走。”
沈述之跟她视线对上，没动：“用完就踹？”
姜婳还没来得及解释，沈述之弯腰伸手拿起刚刚放在地上的碘伏，坐在了她旁边：“那我不走了。”
姜婳心漏跳了一拍，听着沈述之接着说：“我记住了姜婳。”
姜婳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趁着姜清时他们还有段距离，语速极快：“我是怕我爸妈多想，你也不想被随便乱猜吧？”
沈述之哼笑，语调懒散，不知道有几分认真：“我想。”
姜婳：“……”
“姑姑，你怎么伤这么重。”
姜火火稚嫩的嗓音打断要接着说的话，只好扭头朝另一边看。
姜远恒看到她腿上的伤，连忙问她：“怎么回事？平时自己一个人小心点，医生怎么说？”
姜婳视线落到旁边的周慈身上，又连忙收回视线，回他的问题：“没事，没伤到骨头，养两天就好。”
周慈看她没跟她说话的打算，视线触及她的膝盖，眼眶有些泛酸。
姜远恒视线落在沈述之身上，目光顿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沈述之先开口了：“叔叔阿姨。”
姜远恒应了一声：“述之怎么在这儿？”
姜婳心有些微微提起。
沈述之说谎脸不红心不跳的，跟真的一样：“有些感冒来看看，正好碰到。”
姜婳在看不到的地方想戳一下沈述之，示意他先走，被他反手握住食指。
姜婳大气都不敢喘，沈述之像是故意使坏，拇指指腹还轻蹭了下她的手心。
姜婳连忙抽出。
她家里人在，他也不好在这儿继续待着，站起身：“叔叔阿姨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视线落在姜婳身上，低声开口，尾音带着难以捕捉的笑：“姜婳同学。”
“再见。”
姜婳怕他说什么让人怀疑的话，率先开口。
这次倒是他老实，没说什么。
刚走没多久，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几下，她猜到是沈述之发的消息。
姜远恒坐在她旁边，视线落在她膝盖上，开口：“到现在都没说怎么摔的。”
听他这么说，姜婳突然想到跟黄嘉一一起吃饭的时候，有个女生过来问她姜远恒是不是她爸。
安静两秒，姜婳开口：“爸，许徽泽是谁？”
话音落下，一阵安静，只有姜火火靠在她腿边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姜远恒脸色一僵，连周慈表情都有些不对了。
“谁跟你说的这个名字？”
一直没开口的周慈声音有些抖。
姜婳没接话，半天，她终于开口：“我等红绿灯的时候被人推了一下，差点被车撞到。”
语调平平，是叙述。
瞬间，周慈脸色惨白，也不顾姜婳在跟她冷战，连忙蹲下身子，双手握住姜婳搭在一边的左手，开口：“婳婳，你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子了吗？”
姜婳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大反应，但想到才跟她吵过架，没说话，只摇了下头。
但是她有预感，应该跟今天碰到的那个女生有关。
“婳婳，妈妈错了。”
周慈抓着她手的力度紧了些，她不应该这么粗心对她的，让她陷入这种境地。
半天，姜婳感受到自己手背传来湿热，触及周慈目光的瞬间愣住。
她哭了。
手背上湿热的眼泪似乎变烫了，烫的她手疼。
姜婳很久都没有看到她哭过了，这么多年，她们两个不是吵架就是在吵架的路上，即使周慈有错，她也没见过她软过态度。
“报警，这是谋杀。”
周慈说着去掏手机，姜婳更一头雾水，看姜远恒什么都没说，开口：“是不是一直有事瞒着我？”
姜远恒叹了口气，看向姜清时：“清时，我跟你妹妹聊会儿天。”
姜清时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但也没说什么，抬手搀起周慈：“先去查监控吧。”
直到空旷的走廊只剩他们父女两个，姜远恒才开口：“许徽泽是我的辩护律师，也是霜意爸爸。”
姜婳一愣，没说话，等他接着说。
“你小时候有次公司核心项目泄露，你现在应该还有点印象，那会儿姜氏发展还没现在好，多亏了许徽泽才能胜诉，不然你就跟我喝西北风了。
但是胜诉就意味着泄露机密的人逃不了法律制裁，那个人气不过，要拉着许徽泽当垫背，他跟妻子开车回家路上被对方超速的车子一起撞进跨江大桥，无人生还，霜意在幼儿园上课才逃过一劫。
后来我跟你妈就把霜意从福利院接回了姜家。婳婳，我知道你可能理解不了你妈，但那是两条命，你妈每次想到都彻夜难眠，只有拼命对霜意好她才不觉得愧疚。”
姜远恒语气停顿了下，抬手揽过她，让姜婳靠在他肩膀上：“弄巧成拙，没平衡好，这么多年让你受委屈了。”
姜婳没说话，周围又安静了下来。
姜远恒陪姜婳又坐了好久，看她腿上的伤想让她跟他回姜家，说她没办法照顾自己，但姜婳还是坚持回了蓝岛。
丁梨给她发消息说明天去蓝岛跟她住两天，说是怕她饿死。
靠在床头，姜婳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才去拿手机。
大晚上没时间买新的，还是摔的稀巴烂的那个，她垂眼看到了沈述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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