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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永川嘴角悄然咧开,微微半蹲下身子,由着她察。

    张晓云……

    就觉得自己很多余!

    她这么大个人杵在这,表哥就仿佛没看见她一样。

    “先歇会儿吧!舅舅他们也是,干嘛非这么轴?大中午的干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又闹幺蛾子了呢!”

    “不会,舅舅早放出话,说是他们自己要干的,而且,还说你舍得呢,中午做了老大一锅肉给他们吃。”

    “徐永川,是一碗,不是一锅。”林蓝无语,是嫌她在村里的名声还不够响亮吗?

    “我说错了,是一碗,舅舅说你舍得,做了一大碗红烧肉给他们吃。”徐永川挠了挠后脑勺。

    “那也不必急于一时啊!你瞧这天多热,太阳白花花的。”

    “急!舅舅他们主要是担心,在你家住久了,你不肯搬了怎么办?那我不成倒插门的了?”

    林蓝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睨了他一眼,玩笑般的说,“其实……倒插门也行。我们家现成的房子,还有地。

    以我哥的性子,只要我撒撒娇,这些东西都是我的。”

    “你可拉倒吧,老子才不倒插门呢。

    这房子咱们先住着,等我再去几趟山,到时候咱们也盖房子,也盖青砖大瓦房。

    还有田地,慢慢来,我总会赚回来的。”徐永川的声音掷地有声,眼里带着亮光。

    “死要面子活受罪,你说,吃吃软饭有啥?能省多少事?”

    “老子天生硬骨头,吃不了软的。而且,有些事它就不能省,再折腾也得干!”

    林蓝撇嘴,不理解,但尊重!

    张晓云……

    实在有些待不下去。

    她提高声量说了句,“表哥表嫂,你们忙着,我去喊我爹娘来喝茶。”

    主要怕声音小了,他们听不见。

    “辛苦小兰了哈。”

    林蓝额前已经浸出了一层细汗,她拽了徐永川一下,“一直傻站在那里干啥?就不热!”

    “我觉得还行。”

    “嘴硬吧你就!”林蓝白了他一眼,那层蜜色肌肤都泛黑光了,还不热呢。

    “去树荫底下待着,我也是傻了,陪你在太阳底下站着,而且,一站就是大半天。”林蓝不理会她,直接往树荫底下走。

    “行,去树荫底下躲着。我喜欢你这身白皮子,又白又细腻,摸起来可舒服了。”徐永川伏在她耳边,小声的说。

    “可我不喜欢黑皮子,能换不?”睨了他一眼,故意跟他唱反调。

    “你这娘们,皮痒痒了是吧,这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徐永川咬牙,作势扬起了巴掌。

    “你打?!”林蓝昂起脖子,毫不怯弱的看向他。

    “我,谁要打你?我,我打自己呢!”

    “爹娘,大哥,二哥,快下来,表嫂给你们送茶水来了。”老屋前,响起了张晓兰的声音。

    “还是弟妹想得周到,我正好渴了。”张千山咚的一声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走吧,喝茶去!”

    张大柱往树荫处一瞅,两人正闹着呢!

    “他娘,走吧!孩子想得周到,这姑娘是个会疼人的。”

    “是啊!其实这孩子也没那么差,尊敬长辈,对川子也不错,也不知是啥人传出那些话来,这不是败坏姑娘家的名声吗?”

    张大柱,……

    “你之前不是不同意这门婚事吗?而且,对她老有意见了。”

    “那咋的?还不兴人改变啊!”

    “你改,你改!走!喝茶去。”

    等老两口到的时候,张千山跟张千湖哥俩已经连干两碗了。

    “舅,舅母,喝茶!”林蓝赶紧一人倒了一碗茶水。

    “好!”

    张家人动作很快,第二天早早的就收了工。

    林蓝本来还想招待他们一顿的,可人家死活不去。

    屋顶盖着厚实茅草,被竹片压得死死的,就算刮风,也不一定刮得走。

    墙体之前破损的地方也已经修补好,墙面被黄泥加稻草抹得平平整整的。

    茅屋后面就是一片竹林,两人进屋逛了逛,倒是挺凉快的,一点不输瓦房。

    就是空荡荡的,看着很不爽。

    “等家具做好了,咱们再搬回来。”

    “都行。徐永川,你是不是要进山了?”

    “对呀,咱们家暂时没活干,我去山里转转。”

    “那我能跟你一起去不?”林蓝眨了眨眼,一脸期盼。

    “想去啊?!”

    “嗯,我一个人在家挺无聊的,进山里也能陪陪你。”

    徐永川嘴角抽了抽,明明是自己想去山里玩,还得扯他的名义。

    “那行吧,你跟我一起进山,但是,不能乱跑,山里挺危险的。”

    “有老虎不?”

    徐永川……

    “你不怕?”

    村里人闻虎色变,可不会干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事儿。

    “不是有你呢嘛!”

    徐永川……

    就挺会拍马屁的!

    “走,回家,我烙饼给你吃!”

    徐永川啥话也没说,等回了家,只沉默的坐到了灶塘跟前,帮着烧火。

    林蓝从橱柜里拎出一小袋细面,这时由于磨制技术粗糙,面粉呈灰色。

    将面粉全倒进了大木盆里,再切了些葱花,撒了几粒盐进去。

    看了徐永川一眼,“你能去地里帮我拔几颗蒜吗?”

    徐永川深深看了她一眼,“好!”

    他明明记得,屋后的屋梁上明明吊着一些老蒜的。

    也不知道她是忘了,还是……根本就不知道?

    直等他身影消失,林蓝才从空间取了些鸡精加到面粉里去。

    空间的事,并非她有意隐瞒。

    为了利益,血脉亲人丧能对她下手,谁又知道才认识几天的人究竟是人是鬼?

    空间是她最大的依仗跟秘密,自然得谨慎些。

    如果不能得到她全心的信任,那她绝对不会把这事告诉任何人。

    徐永川揪着把老蒜,正要踏进厨房,就见她把一些白色粉末往面粉里面撒。

    边加白色粉末还边往门外看,神情谨慎,生怕被人瞧见。

    这屋里就他们两人,所以,她是在防着他?!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不知怎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在军营时,听同僚们吹牛时听到的事儿。

    据说,某地有个姓武的丑汉子,娶了房如花似玉的媳妇儿。

    媳妇不仅漂亮,还贤惠呢,他忙着做生意,她则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自从娶了媳妇儿,他身心舒畅,浑身透着得意劲,干活都比之前更有劲。

    他自以为和美,不想最后却落得个被媳妇毒杀的结局。

    毒妇!

    他的心里蓦然升起一股怒气,指尖攥紧大蒜,几乎快将老蒜捏烂。

    林蓝察觉到门外的目光,嘴角的笑意当即就凝固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不是去地里拔大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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