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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引来大众目光,最初说话的人激动地脸庞发红,故作神秘地压低话语声。实则对修士而言,他说的每句话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那天骄名为楚天南,我有一堂叔乃是太虚院外院弟子,我听他说,楚天南是万年难得一见的雷系天灵根!他倒不是剑修,据说主修雷法,进境一日千里,寻常人用的雷法到他手中,不知能强上多少倍!”
“天灵根!”
“还是雷系!”
有人惊叹出声,也有人纳闷不已:“灵根不是最高单灵根吗?怎么还有天灵根?”
这也是桑鹿心中的疑问,她竖起耳朵。
只听一老道回答道:“诸位应该也知道,灵根也分品阶,上品、中品、下品。这品阶是因何而分?”
一人道:“自然是灵根纯度!”
老道摸了摸胡须,叹道:“不错,这灵根也有纯净度,二成纯净度便是下品,四成是中品,六成是上品。品级越高,吸收灵气的速度也越快。而这其上还有天品和地品,天品要达到满级纯净度,地品则是八成。只有单灵根的灵根子才有可能出天品与地品,这就是天灵根和地灵根的来源了。”
最初说话的修士冲老道拱了拱手:“这位老前辈见多识广。我听堂叔说过,单灵根者,元婴之下无瓶颈,如无意外基本能修成元婴上人。天灵根者,则是化神苗子。化神之下,一路坦途!”
此言一出,茶楼内顿时一片静默。
桑鹿手中端着的茶盏也停在嘴边,忘了喝下。
许久,才有人咽了口唾沫,喃喃道:“化神至尊啊……离我们实在太远了。”
是啊,太远了。
远到遥不可及。
青衣少女垂眸,密密匝匝的眼帘下,黑眸深处是满藏的不甘与灼热的渴望。
她搁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掌心掐出五个深深的月牙。
这时,一道话语声猝然打破了寂静。
“谁说太虚院就一定能赢了?我倒看好云岚宗。”
桑鹿回过神来,朝声音来处望去。
大厅角落坐着几位年轻男女,皆穿蓝白色的制式长袍,衣袍上绘制着各种鸟兽图纹,应是同出一门。
出声之人是位容色娇艳的女修,语气里透着些不服气与骄傲。
“云岚宗也有天骄出世,可不比太虚院差。云岚宗宗主关门弟子陆镜观,不仅有金系天灵根,还身怀凤鸣剑骨,今年不过才二十八岁,就已经突破了金丹。他主修剑道,若与那楚天南对上,还不知谁胜谁负呢!”
女子说得详细,一听便知此人定与云岚宗关系匪浅。
当即有人礼貌发问:“仙子可是云岚宗弟子?”
女子脸颊微微一红,摇了摇头。
“我的资质如何能进云岚宗,只是拜入云岚宗下御兽宗罢了。”
“原来是金丹仙门的仙子!失敬失敬!”
御兽宗乃金丹仙宗,势力同样不小,位于云州边境万妖界边,修行方式以统御妖兽提升战力为主。
宗门虽然不大,实力却强,很早便被云岚宗看重,扶持为下辖宗门。
茶楼里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无权无势的散修,何曾接触过金丹宗门的弟子,当即便与几人攀谈起来。
气氛很快变得热络,众人或是谈论四大仙宗,或是说起那千峰秘境,或是谈起声名鹊起的当代天骄道子。
“我前些年听说紫月城城主家中出了位天灵根天才,六岁检测出资质就拜入了云岚仙宗,算算时间也二十多年了,难道那位陆天骄便是城主之孙?”
“陆师兄的确出身于紫月城。”
“啧啧,真是人比人得死,这陆天骄不仅天资出众,还有这般好的家世,我等真是想都不敢想……”
“太虚院的楚天南更不得了,他的父亲是太虚院分院院长清河上人,货真价实的元婴大能!”
“不能比,不能比!”
“唉,我也想生个灵根子嗣,这些年不知纳了多少房妻妾,也只生出小猫三两只,一个有灵根的都没有!”
“道友,你可知要想种出好种子,自身也得硬?”
“哈哈哈哈!”
说起那些天才,人人脸上都挂着艳羡、憧憬之色。
只有窗边坐着的青衣少女面色淡淡,始终一语不发。
桑鹿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无奈、愤恨、颓然无力,又或是……深深的嫉妒。
她嫉妒那些天骄,为何自己不能是他们?
“天色已晚,鹿儿,我们该回去了。”
桑玉河放下茶杯,一壶灵茶不知何时已喝完了。
“好,四叔。”
桑玉河带着侄女回到洞府,一路上他并未对桑鹿说什么劝解的话语。
桑鹿总会明白人与人的命运是不同的,她如今还年轻,等往后时间长了,迟早会认命。
毕竟他早已走过这样一遭。
希望她今夜能睡得着觉吧!
洞府闭关室内。
桑鹿却不像桑玉河想的那样辗转难眠。
事实上,她一回来就进了闭关室,进行今日的日常修行。
旁人眼中,桑鹿是个刚成年的青涩少女。实际上,她生来便是个饱经沧桑的成年人。
六岁开始,她就深受天资所限,独自品尝着命运的不公。
此时此刻,她心中无比的冷静,那些不甘愤恨只在她的心湖留下一阵细小的涟漪,轻轻一抚就平了。
桑鹿苦修一夜,照旧只休息半个时辰,第二天精神饱满地醒来。
清晨的阳光轻柔地洒落在窗棂上,带来丝丝暖意。
桑鹿来到桌案前,拿出符纸、符笔、符墨,又捏了个除尘诀,清理了身上的灰尘。
等到一切准备好,她便从储物袋中拿出那几张珍藏的敛息符。
她要画符。
秘境开启前,她一定要学会画敛息符。
桑鹿有预感,这敛息符一定能成为她这次秘境之行的最大底牌。
她的实力还是太低了,有了敛息符在手,存活率便能大大提升,甚至能借机坐山观虎斗,趁机捡漏坐享渔翁之利!
心头思绪一闪而过,桑鹿很快挥散杂念,将注意力集中到那张敛息符上。
这一路上,她一直在揣摩这张符箓,对其上的符文印记早已熟记于心,闭着眼睛都能在白纸上画出来。
不过画符难的地方从不是复制,而是掌控符文中灵力的走向。
少女摆好一张空白符纸,提起紫竹符笔,微微抿唇,指尖法力催动流淌进笔中。
狼毫毛笔尖自符墨盒轻轻一舔,落上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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