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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有些尴尬,男人身上清冷的香气包裹着她。薛柠顿了顿,干笑两声,“我……我先回去了,今日多谢李公子同行。”
李长澈道了一声“无事”,再次将青竹伞举过少女头顶。
二人转过影壁,走过几个长廊,再穿过一个垂花门,便到了外院与内宅的分界处。
栖云阁与问心居从来都不在一个方向。
薛柠规规矩矩与李长澈行了个福礼,带着宝蝉往内宅走去。
等走远了,胸口那根绷紧的弦才稍微松了些。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空荡荡的夹道。
除了积雪,已经没人了。
宝蝉举着伞,歪了歪头,看向自家姑娘被冷风吹得泛红的小脸儿,“姑娘?”
薛柠回过神,斟酌着语句,“宝蝉,你有没有觉得——”
宝蝉狐疑道,“觉得什么?”
薛柠有些说不上来,沉吟一声,道,“你有没有觉得李公子这个人有点儿危险?”
宝蝉疑惑,“危险?”
薛柠心跳有些快,“是啊,总感觉他想吃人。”
宝蝉眨眨眼,“奴婢没感觉出啊。”
薛柠叹口气,“算了,跟你说不清。”
宝蝉扑哧一笑,“奴婢倒是觉得李公子这个人比世子好多了。”
他还替姑娘换药,耐心地陪着姑娘,每次孙大夫过来,他都会主动问起姑娘的伤势。
不像世子,每次给姑娘喂药,动作都很粗鲁,又带着些不耐烦。
总之,若姑娘能在李公子与世子中选,她一定会选李公子做姑爷。
薛柠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无奈一笑,“我也没说他人坏。”
多次救她于水火,又为了她的名声,替她保守秘密。
这样的人能坏到哪儿去?
他可是未来的李督察。
薛柠心情舒畅地回了栖云阁。
却没想,半月后的洛老夫人大寿,真有人送了她一份大礼。
……
金乌西沉,傍晚,天上的雪小了些。
宣义侯府的马车缓缓停靠在侧门。
老仆将车门打开,躬了躬身,“侯爷,到了。”
苏翊礼大氅拥着官服,从车里下来,透过雪色打量今儿的侯府,总感觉有些不一样,具体哪儿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他工部衙门事儿多,虽不及苏瞻刑部案件累积,事儿如牛毛,可如今正逢大雪,不少宫殿年久失修,皇帝突发奇想准备为二殿下的母妃翻修延禧宫,这活儿却正好落在了他头上。
那二殿下秦祯乃萧淑妃的独子,萧淑妃又是当今最宠爱的妃子。
现今那位有意将东宫之位交给二殿下,是以,东京这些做官的,事事都以二殿下马首是瞻。
苏翊礼接了修缮延禧宫的活儿,被萧淑妃宣入了后宫。
听宫里的嬷嬷提了半个时辰的要求才从宫里出来。
这会儿天色已有些晚了,他在衙上用过了晚膳,便不准备去万寿堂,径直往梨园去。
只是,到了梨园门口,却见往日门可罗雀的庭院门口丫头婆子进进出出,格外热闹。
他拧了拧眉头,走进院中。
聂氏如同往日一般笑吟吟地迎接上来,轻柔的身子依偎进男人宽厚的胸膛里,“侯爷,你回来了。”
进了明间,只见箱笼账册堆满了半个屋子。
往日在江氏身边伺候的宋嬷嬷这会儿正指挥着丫头们将其他箱子都搬进来。
苏翊礼皱眉,声音冷了冷,“怎么回事?”
宋嬷嬷听到了声音,转身对苏翊礼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回侯爷的话,这些都是主母让奴婢们送过来的。”
聂氏眸子转了转,不动声色道,“侯爷,的确是大夫人吩咐的。”
苏翊礼心烦意乱的看着屋子里乱糟糟的东西,不耐烦道,“她又在作什么妖?”
宋嬷嬷真心替自家夫人不值,咬了咬牙,扬声道,“侯爷,夫人没有作妖,只是听从侯爷的吩咐,将府中的钥匙对牌印章,地契房契铺面账册,各个田庄的庄头收成年例悉数都清点好了,马不停蹄送到了聂姨娘这里,日后,这个家的中馈庶务,便由聂姨娘来打理了。”
聂姨娘捏着帕子,没敢主动开口,小心翼翼打量着苏翊礼的表情。
她自然希望早日将侯府的管家权握在自己手里,却又不想太急功近利,惹了苏翊礼嫌弃。
苏翊礼听了宋嬷嬷的话,嗤笑一声,只知这又是江氏欲擒故纵的把戏。
不过是昨儿说重了话,她这把年纪,竟拿起乔来了。
苏翊礼呵笑,“多大的人了,还敢胡闹。”
宋嬷嬷道,“侯爷,主母没有胡闹,她是认真的。”
苏翊礼沉下俊脸,“江氏人呢?”
江氏受了委屈,宋嬷嬷语气也不太好,“听侯爷的话,这会儿正在祠堂跪着自省。”
苏翊礼冷笑,“她倒是自觉。”
见主子毫不不关心夫人,宋嬷嬷心头越发苦涩,但又觉得夫人此番将中馈痛痛快快让出来,是一件大好事,是以,她又笑了笑,道,“东西既已送到了,老奴便先回去复命了。”
宋嬷嬷一走,聂姨娘便将众人遣散。
苏翊礼坐在罗汉床上,看了一眼案上那堆积如山的账本。
聂姨娘伺候人有一手,忙将热茶端到男人手里,饱满的胸口似有若无的摩擦着男人的手臂,声音也不似在外时的端庄,而是娇滴滴的,“侯爷,你说姐姐这是何意?她难道当真同侯爷置了气?可她好歹也是侯府主母,如此小题大做……将侯爷置于何地?再说……这些东西都送到我这儿,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呐……”
苏翊礼满脸冷笑,将茶盏搁下,长臂搂住聂氏的肩膀,“她以为,她这么做,我便会去她面前服软,只可惜,宣义侯府也不是靠她江氏撑起来的,难道没了她江氏,这府上上下百多口人便不活了,本侯最厌恶受人威胁,她江氏算什么。”
聂姨娘眼底闪过一抹精光,面上却仍旧温柔似水,“是啊,侯府都是侯爷撑起来的。”
苏翊礼根本没将江氏的小把戏放在眼里,嘴角微扬,“行了,本侯说一不二,既说了让她将中馈交出来,便要给她个教训,这管家权你且先接着,等她何时知错了,反省了,到我面前来哭了,你再还回去。”
聂姨娘微微一笑,拢住男人的大手,放在自己胸口上,媚眼如丝道,“好呀,只是我什么都不会,侯爷,你可要手把手的教我才是。”
苏翊礼登时被她迷惑了心智,他素日忙碌,已经素了半个月,今儿突然起了兴致。
他眯了眯眼,将聂氏打横抱起,直接进了内室。
不消片刻,内室便传出了聂氏妩媚的呻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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