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失踪十年归来后,侯门嫡女杀疯了 > 第一卷 第27章 绑去道歉赔罪?送来重金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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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熹微,薄雾如纱。

    一阵沉实的脚步声踏碎了文照院的寂静。

    领头的是侯夫人身边的容嬷嬷,身后跟着四个膀大腰圆的婆子。

    婆子们个个粗布短打,袖口捋到肘弯,露出缀着薄茧的结实胳膊。

    末尾两个护院更携着短刀,靴底碾过石板时悄无声息,显然是练家子出身。

    婆子们猛地推开院门,声响在晨雾中格外刺耳。

    容嬷嬷叉着腰站在门槛上,高声尖啸:“大小姐!夫人有令,命你半个时辰内收拾停当,随我们去静安院,夫人等着带你去尚书府给赔罪!”

    话音刚落,堂屋的梨花木门被打开……

    谢绵绵推开房门时,晨光正好漫过檐角,将廊下那一片人影照得分明。

    她立在晨光里,一袭红衣衬得她肤色胜雪,乌发仅用一支羊脂碧玉簪松松挽着,碎发垂在颊边,素面朝天却难掩眉眼间的清丽。

    她眼神平静得仿若浸了月光的深潭,似乎未被眼前的阵仗惊到,声音清凌凌如山涧灵泉:“走吧。”

    谢绵绵这般积极配合,容嬷嬷倒愣了。

    她揣着侯夫人的命令来,早料定这位大小姐会反抗不从,才特意带了护院镇场,没成想竟是白费功夫。

    谢绵绵抬脚便走,步履从容。

    见连翘跟上来,她直接吩咐,“你守着院子吧。”

    “是。”连翘攥紧了袖中的短刃,恭敬垂首应下。

    转头便见里间的齐嬷嬷走出来,“姑娘,老奴陪您走一趟。”

    她朝谢绵绵略一颔首,便默默地跟在了她身侧。

    容嬷嬷脸色一沉,上次被这个老货打得脸疼,本想趁机报仇,却没想到她竟是宫里出来的!

    连侯夫人都对这个齐嬷嬷礼让三分,容嬷嬷自然也不敢随意造次。

    眼见这位归府的大小姐如此识趣,又有齐嬷嬷在侧,她不敢再摆什么架子,只得讪讪地说:“既然大小姐准备好了,那咱们就早些过去,莫让夫人久等。”

    静安院。

    侯夫人端坐在上首的紫檀木圈椅上,手中捻着沉香佛珠,指节却用力得泛白,佛珠转得“沙沙”响。

    “人都安排妥当了?”侯夫人的声音不高,脸色沉郁,带着一股寒意。

    下首垂手的大丫鬟立即躬身上前,压低了嗓门道:“夫人放心,容嬷嬷亲自挑选的人,婆子都是力气最大的,护院都是府里身手最好的,捆人利索。”

    侯夫人“嗯”了一声,端起手边的青釉茶盏,却不喝,只盯着茶汤里沉沉浮浮的叶片,“那丫头是个野性子,既敢当街动手打人,还敢对父母不敬,甚至连侯爷都敢忤逆,今日保不齐又要闹。她若敢抗命,不必顾什么脸面。”

    “阿娘别太忧心。”侯夫人身旁的谢思语柔声道,“姐姐难道还能真敢抗命不成?”

    今日她一身鹅黄绣折枝玉兰的襦裙,外罩月白纱衣,发间只簪一支珍珠步摇,显得楚楚动人。

    此时她指尖绞着绣帕,心底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若谢绵绵闹起来,被绑去尚书府的模样,定会成为京中笑柄。

    她坐在侯夫人身边,继续柔声道:“姐姐许是一时冲动。待会儿女儿陪着一道去,再好生劝劝她。您是侯夫人不能辱没了身份,但我们这些小辈便把姿态放低些,赔个不是,总能过去的。”

    “我的儿!”侯夫人握住谢思语的手,脸色稍霁:“还是你最明事理。不像那个孽障,自小在外头鬼混,一点规矩也不懂,净给侯府惹祸!”

    “女儿是阿娘养大的,自然要像阿娘呀!”谢思语娇嗔地说道:“我陪阿娘用早膳可好?”

    最好在谢绵绵过来之前,她们已经吃好了。

    侯夫人自然也不想跟谢绵绵一起用膳,但因为有那个齐嬷嬷在,她不敢做得太过分。

    生怕做得太明显有瑕疵,最后成了齐嬷嬷手中的把柄,从而影响她这个侯夫人的声誉。

    谢思语见侯夫人没反对,便立即吩咐丫鬟传膳。

    母女二人吃得其乐融融,却不想还是被打破了。

    丫鬟来报:“夫人!大小姐……大小姐到了!”

    侯夫人抬眼望去,只见谢绵绵和齐嬷嬷走来,前者身姿挺拔如青竹,后者神情端庄如古松。

    别说垂头丧气,连眉梢都没带半分愧色,侯夫人顿时觉得心口发堵。

    她努力保持冷静,却难掩声音冷淡,“既然来了,先用膳吧。”

    眼见谢绵绵安静落座,侯夫人的目光如刀子般刮过去,“吃完便去尚书府赔罪。我可告诉你,今日若再敢造次,便是老爷也护不住你!”

    谢思语亲自为谢绵绵拉开椅子,柔声道:“姐姐快坐。尚书府那边,我已经托人递了话,说我们诚心致歉。只要姐姐态度好些,想必尚书府不会太过为难。”

    谢绵绵执起银箸,夹起面前的一块枣泥山药糕。

    她吃得很快,但吃相极雅,就像不停吃胡萝卜的小兔子,吃得心无旁骛不停歇。

    侯夫人见状,觉得自己胃口更差了。

    席间,侯夫人几度想开口训诫,可见谢绵绵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竟不知从何说起。

    反倒是谢思语,时不时为侯夫人布菜,轻声细语地说些闲话,尽显孝心。

    早膳将毕,侯夫人终于按捺不住,重重放下筷子。

    “绵绵,”她盯着谢绵绵,努力让自己语气温柔平和,一字一顿道:“到了尚书府,你要跪下认错,说自己是乡野长大不懂规矩,冲撞了二公子。记住了吗?”

    谢绵绵也放下银箸,拿起帕子轻拭唇角,抬眼看向侯夫人:“母亲觉得,我错在何处?”

    “你!”侯夫人觉得脑仁疼,这个问题她们好像争论了多次,可谢绵绵依然记不住,“你伤了尚书府公子,还不是错?你可知道,昨日若不是思语与那尚书府小姐周旋求情,尚书府早就打上门来了!”

    谢思语忙扶住侯夫人,眼圈微红:“母亲息怒,姐姐只是一时想不通。”

    她转向谢绵绵,眼中含泪,“姐姐,我知你心中委屈,可我们女子在世,本就艰难。得罪了尚书府,莫说是你,便是整个侯府都要受牵连。父亲在朝为官不易,咱们做女儿的,总该为他分忧才是。”

    这番话情深意切,旁人听了,都要赞一句二小姐识大体。

    谢绵绵却只是静静看着她,目光清澈见底,仿佛能照见人心深处。

    她的声音坚定,神情认真,“侯府前途,与我何干?”

    “逆女!你怎能……”侯夫人怒火骤然,正要训斥,忽然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夫人!夫人!尚书府来人了!”

    侯夫人手中茶盏微晃,上好的瓷盏碰撞出刺耳的声音。

    她难以置信:“什、什么?还没上门道歉,他们倒先找上门来了?”

    谢思语也像是慌了神,强自镇定:“来的是何人?可说了来意?”

    “是、是尚书府的大管家!已经到前厅了!说、说是要见大小姐!”

    侯夫人猛地起身,狠狠瞪了谢绵绵一眼:“定是你昨日下手太重,人家等不及兴师问罪来了!”

    她匆忙整理衣饰,又厉声道,“你给我跟来,好好认错!”

    转身时,侯夫人压低声音吩咐心腹丫鬟:“快!快去请老爷回府!还有大公子,也一并请回来!”

    她深知尚书府在朝中的势力,若是真得罪了他们,永昌侯府的日子恐怕绝对不好过。

    而谢思语眼中闪过一丝窃喜,谢绵绵,看你今日如何承受这后果!

    齐嬷嬷跟在谢绵绵身侧,忽然压低声音道:“姑娘莫怕,我不会让您有任何委屈。”

    谢绵绵回一个安抚的浅笑,“好。”

    两人跟在侯夫人身后,打算先静观其变。

    前厅里,一位身着赭色锦袍、腰系玉带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正是尚书府大管家李福。

    他面容沉稳,眼神精明,身后站着四个青衣小厮,其中两人合捧着一只尺余见方的红木雕花匣子。

    侯夫人一进厅,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脸上的笑堆得像朵菊花:“李管家快请坐,看茶!”

    可李福的目光却越过她,直直落在后面的谢绵绵身上。

    侯夫人循着他的视线望去,立即心领神会,转身便对谢绵绵劈头盖脸训斥:“你这孽障!还不快过来见过李管家?都是你惹的祸,劳烦李管家亲自跑一趟,还不快道歉!”

    谢思语的声音温柔似水:“是啊姐姐,快给李管家赔个不是。李管家也好为你美言几句,尚书府回轻饶了你的。”

    她转向李福,一脸善解人意地求情,“李管家,我姐姐在外漂泊十年刚回来,不懂京城的规矩,还请多见谅。”

    母女二人一唱一和,觉得只要在李管家面前努力贬低训斥谢绵绵,那也算是给尚书府出气了。

    却不曾想那李福突然撩起锦袍下摆,对着谢绵绵深深一揖,动作规整得如同参见主子,声音恭敬:“老奴李福,见过谢大小姐。”

    如同一道惊雷,炸得在场众人都僵了。

    侯夫人脸上的笑瞬间僵成面具,嘴角微微抽搐着,张了三次嘴都未发出声音。

    谢思语刚扬起的手停在半空,眼睛瞪得如铜铃般,满是难以置信。

    旁边的丫鬟婆子都忘了规矩,个个张大了嘴。

    甚至连齐嬷嬷都难掩惊讶地望着这位尚书府的大管家,竟然对她们姑娘这般恭顺?

    谁能想到,尚书府的大管家,会对侯府这位在外漂泊十年刚回府的野蛮无知大小姐行如此大礼?

    谢绵绵微微颔首,语气平淡:“李管家不必多礼。”

    李福直起身,从小厮手里接过一个木匣,双手捧着递到谢绵绵面前,语气愈发恭敬:“大小姐,这是我家大公子命老奴送来的。昨日多亏谢大小姐出手教训,我家二公子方才醒悟前非。大公子说,奉上薄礼,以表谢意。”

    匣盖掀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叠银票,最上面一张赫然印着“宝通钱庄”的朱印,面额处写着“壹仟两”三个大字。

    晨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银票上,泛着淡淡的光泽,那金额刺痛了侯夫人和谢思

    侯夫人倒抽一口冷气,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幸好被谢思语及时扶住。

    “薄礼……谢意?”

    侯夫人的声音都变调了,像被捏住脖子的鸭子,“李管家,你是不是弄错了?谢绵绵她……她昨日当街动手打了你们尚书府二公子,我正准备带她去尚书府道歉赔罪!”

    这么多银票,尚书府竟给了一个“罪人”?

    谢思语更是尖叫起来:“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谢绵绵明明得罪了二公子,你们怎么会给她送钱?一定是你搞错了!”

    她嫉妒得心口发疼——她在京中小心翼翼讨好权贵,连支成色好的金簪都要算计,谢绵绵却凭一场“闹事”就得到这么多银两,这让她怎么甘心?

    李福眉头皱起,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悦却又不容置疑的意味,“侯夫人有所不知,我家二公子昨日回府后,主动向老爷夫人认错,说自己以往行为荒唐,幸得谢大小姐点醒。今晨一早,更是主动去祠堂跪拜,发誓从此改过自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侯夫人青白交加的脸,继续道:“大公子说了,送些俗物怕是不合谢大小姐心意,还是银票实在些,想买什么便买什么。这匣中银两,还请大小姐笑纳。”

    谢绵绵上前一步,目光平静地扫过匣中银票,唇角微扬:“大公子客气了。”

    “既如此,老奴便回去复命了。大公子还说,改日若有机会,定当面致谢。”李福又行一礼,才带着小厮转身离开。

    直到尚书府一行人走出前厅,穿过庭院,身影消失在照壁后,侯夫人和谢思语还僵在原地,像两尊泥塑。

    侯夫人脸色青白交加,死死盯着谢绵绵手里的木盒,嘴唇颤抖着,喉咙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原本以为谢绵绵是根可以随意拿捏的草,没成想竟是一株藏着锋芒的毒木。

    谢思语更是摇摇欲坠,精心维持的温婉表象几乎破碎。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昨日谢绵绵当街打了尚书府二公子,怎会一夜之间变成“点醒”?

    还有这木匣子里的银票……

    那是多大的一笔钱!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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