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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魏妈妈低声呵斥了彩月,又让她去把人叫住。
“去问她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在侯府门口跪着。”
彩月气鼓鼓地去了,魏妈妈转头给门房塞了一块银角子。
“你见过那丫头没有?”
门房犹豫着收了银角子,“第一回见。”
魏妈妈再塞一块,“你可注意到侯爷跟那丫头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门房心想,这都被夫人的人抓了现行,就算他想替侯爷瞒也瞒不住啊。
“小的听到马蹄声猜测是侯爷回来了,就先从门缝里往外看。
只看到那丫头跪在侯爷马前,磕头求了什么,侯爷就掉头走了。
至于求的什么,太远了又隔着门板,根本听不到。”
他心头腹诽:侯爷,您可千万别怪小的,小的已经尽力了。
魏妈妈又塞一块,“如果侯爷问起,你尽管照实说。”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门房暗暗打定主意,侯爷不问就一个字都不说。
彩月问来问去,云深都嘴严得很。
“小人只是不小心摔倒,并不认识侯爷,也不知道这里是侯府门口不能停留。
请姑娘恕罪,小人这就离开。”
本来姑娘就不许她来侯府找侯爷,就怕给侯爷惹麻烦。
这会儿就是打死她,她也不能乱说。
侯爷已经帮了她们太多,不能再给侯爷添麻烦。
彩月不甘心,还要再问,被魏妈妈示意放人。
云深走后,魏妈妈也坐马车离开。
临走前叮嘱彩月,“没证据的事别在姑娘面前乱说。”
她走出去一段路后就下了马车,掉头去跟上云深。
温姝宜并不知道外面有这么一段插曲,她吃了药后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盛仲虞是天快黑的时候才回来的,一进门就听门房说。
“夫人着舒妈妈出来问过侯爷一回。”
他偷偷观察侯爷的神色,见侯爷面露欣喜。
他心道:小的也算是提醒过您了。
盛仲虞满心里想的都是媳妇儿这是关心他,心头涨得满满当当的都是畅快。
当即脚下生风,恨不得能飞到媳妇儿面前去。
进门又见彩月转头进了房间,想着肯定是媳妇儿又让彩月这丫头出来等他。
这会儿,肯定是进去禀报他回来的消息了。
媳妇儿肯定等急了。
彩月确实是回房禀报,但走得急并不是因为夫人心急要见侯爷。
而是她心头有气,却又不能对主子撒气怨愤,只能眼不见为净。
魏妈妈不让她说,这半下午她忍得实在难受。
“夫人,侯爷回来了,是现在摆饭吗?”
温姝宜闻言合上书,“摆饭吧。”
顿了顿又添了一句,“打水给侯爷洗脸。”
彩月越想越气,夫人都愿意对侯爷好了,还特意请章公子为侯爷调理身体,又让厨房特意为侯爷做菜。
可侯爷倒好,竟然背着夫人在外面养狐狸精,他对得起夫人吗?
她嘴上应了,转头就让侯府的婢女明月去做。
她是夫人的奴婢,又不是侯府的奴婢。
经过盛仲虞身边,她不情不愿行礼。
“侯爷可算是回来了,夫人为了等您一起用饭,一直饿着肚子的。”
哼哼……
盛仲虞根本没有注意到彩月话里有话阴阳怪气,只听到媳妇儿为了等他在饿肚子。
心疼了。
“怪我回来晚了。
以后饿了你就自己吃,不用等我。”
彩月走出门后翻了个白眼,话说得好听,不知道在哪儿吃饱了。
盛仲虞伸手就要去扶媳妇儿,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
“我先去洗,免得你一会儿又要嫌。”
他不习惯被人伺候,“不用你。”
明月退至一边,等着倒水。
温姝宜浅笑着看他清洗,不禁回想起以前他嚷嚷过的混账话。
他一边大口吃饭,一边不耐烦,语气不屑地嚷。
“就你矫情,没洗手怎么就不能吃饭。
打仗的时候时候饿急了随手抓两把雪都吃了。
急行军的时候哪来水洗手?
刚下战场来,一身血难道就不吃饭了?
饿极了,豆饼子混着敌人的血肉一块儿都吃了。”
他还拿话挤兑她,“你就是不饿,饿了怎么不能吃?”
温姝宜承认他说的没错,但现在不是在战场上。
也不是他留着那些臭毛病的借口。
而且,他又不是不能改。
只是,她见盛仲虞敷衍的拿巾子在脸上随意抹了一把就丢回盆里。
那手还滴着水,他竟然就要往袖子上擦。
是可忍,孰不可忍。
“盛仲虞。”
听到媳妇儿连名带姓的叫他,盛仲虞就有股不好的预感。
擦手的动作僵住。
“又怎么了?”
温姝宜撑着桌沿儿起身走过去,边走边给自己顺气。
不跟他置气。
他之前是没人教,她教他就好了。
“是水凉了吗?”
“来人,再给侯爷换一盆热水来。”
盛仲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媳妇儿这是嫌他没洗干净。
“我重新洗。”
他捞着巾子在水里狠揉了几下,拧干。
温姝宜拿过巾子展开,“夫君,凑低一些。”
媳妇儿要亲自给他擦?
盛仲虞受宠若惊,行动比脑子更快。
媳妇儿的手好软,好香。
媳妇儿今天用的是梅花味的香膏。
温姝宜给他擦了脸,让明月再绞巾子。
再擦耳朵,脖子。
盛仲虞这会儿半点都没有不耐烦,也不觉得洗得这么仔细是矫情了。
弓着腰、低着头,也不觉得累。
到这他以为洗完了,咧着个大嘴笑。
“媳妇儿洗得就是比我干净。”
说着他就伸着个大手来搂温姝宜,被嫌弃地拍开。
“用胰子洗手。”
温姝宜没打算沾湿手,但耐不住盛仲虞死皮赖脸。
“心肝儿,你给我洗。”
他伸着双手等着,一点儿不脸红。
“你不做个示范,我哪儿知道要怎么洗才能让你满意?”
他说的有理有据,倒让温姝宜挑不出理来。
盛仲虞享受着媳妇儿亲自给他洗手,心里美滋滋,忍不住眼尾笑出纹路。
他媳妇儿这么娇这么嫩软的手哪儿是伺候人的?
这辈子就这一回,他满足了。
“今儿你教了我,往后我给你洗。”
温姝宜才不稀罕。
嫌他手糙。
媳妇儿一个眼神,盛仲虞立马心领神会。
“只要你不嫌我,我乐意伺候你一辈子。”
一辈子啊……
距离上辈子盛仲虞身亡只有一年半的时间了。
她得想办法提醒他,前太子的余孽就在京中隐匿。
还有前太子的长子,也活着。
稚子无辜,但她要盛仲虞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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