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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依旧在下。洋洋洒洒的雪花落在日向一族那森严高耸的围墙上，堆积起一层厚厚的白，却掩盖不住这深宅大院里透出的那股子死气沉沉的寒意。
与外面热火朝天的商业街不同，日向族地内安静得可怕。
除了偶尔巡逻的分家忍者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声，便再无半点声响。
这里就像是一座被时间冻结的孤岛，固守着千年的传统，也固守着那份日益脆弱的傲慢。
日向宗家的主宅茶室内。
刚刚被剥夺了长老席位、勒令闭门思过的日向天忍，此刻正跪坐在榻榻米上。
他面前摆着一副名贵的茶具，但那双平日里保养得极好的手，此刻却在微微颤抖，滚烫的茶水洒落在桌面上，他也浑然不觉。
“父亲，茶洒了。”
身旁，只有三岁的日向日足轻声提醒道。
这位未来的族长继承人，年岁虽小，却已经学会了那一套刻板的表情管理，那双纯白的眸子里看不出太多情绪。
“啊……洒了么……”日向族长猛地回过神，有些慌乱地用衣袖去擦拭，丝毫没了往日的从容。
能从容吗？
那个叫志村团藏的男人，就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先是炸平了云隐，抓回了雷影，紧接着又用那一纸《互助共荣条约》震慑了整个忍界。
下一个……会是谁？
这个念头就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六道仙人之剑，让日向族长这几日夜不能寐。
“族长大人！！”
一声惊慌失措的通报声打破了茶室的死寂。
一名分家上忍跌跌撞撞地冲到了回廊外，甚至忘了脱鞋，满脸都是冷汗。
“又怎么了？！”日向族长心里咯噔一下，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是不是……是不是暗部来抄家了？！”
“不……不是抄家！”分家上忍喘着粗气，脸色煞白，“是……是火影大人！火影大人带着宇智波镜部长，已经进了大门了！！”
“什么？！”
日向族长猛地站起身，却因为起得太急，眼前一黑身形晃了两晃。
他来了！那个煞星真的来了！
“快！快去迎接！让所有宗家长老都出来！还有……让日差把那几个还没学会规矩的孩子带下去，千万别冲撞了火影！”
日向族长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袍，那狼狈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木叶第一豪门的威严。
……
日向族地的前庭，积雪被清扫出一条干净的小径。
志村团藏背着手，步履闲适地走在石板路上。
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宇智波镜身穿墨色暗部护甲，背负短刀，虽然脸上带着面具，但那股锐利如刀的气息，却让周围那些负责警戒的日向分家忍者感到一阵阵窒息。
“镜啊，你看这院子。”
团藏停下脚步，指了指四周那些布局严谨、却透着股压抑感的建筑，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
“虽然规矩但墙太高了，挡住了阳光，也挡住了风。住在这样的笼子里，怎么能看到外面的广阔天地呢？”
宇智波镜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一抽，低声道。
“火影大人，这是日向一族的传统，为了保护白眼的秘密……”
“传统？”团藏轻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有时候，传统就是裹脚布，又臭又长，除了让人走不动路，毫无用处。”
正说着，前方的回廊上，一大群人呼啦啦地涌了出来。
为首的正是日向族长，身后跟着五六位须发皆白的宗家长老。
这一群平日里在村子里用鼻孔看人的大人物，此刻却像是见到猫的老鼠，一个个低眉顺眼，甚至连走路的姿势都变得小心翼翼。
“日向天忍，参见火影大人！”
日向族长带着众人，在距离团藏十步远的地方，齐刷刷地弯腰鞠躬，瑟瑟发抖。
“哎呀，这是做什么？”
团藏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惊讶且痛心。
他快步走上前，就像是看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友被欺负了一样，亲自伸出双手将日向族长扶了起来。
“天忍族长，您可是木叶的元老，我的长辈。这大雪天的行这么大的礼，若是传出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志村团藏是个苛待木叶元老的暴君呢。”
团藏一边说着，一边十分贴心地帮日向天忍拍打着肩膀上的雪花。
那动作轻柔、细致，仿佛那是他最珍视的亲人。
可只有日向天忍自己知道，那双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有着怎样恐怖的力度。
那是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捏碎他头颅。
“不……不敢！火影大人折煞老夫了！”
日向天忍冷汗如雨下双腿发软，如果不是团藏扶着，他恐怕早就瘫回去了。
“之前是老夫糊涂给村子添了麻烦，受罚是应该的！火影大人今日光临寒舍，不知……不知有何训示？”
“训示谈不上。”
团藏松开手，目光扫过后面那群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长老，语气温和得像是在聊家常。
“就是许久没见，想来看看日向一族的各位。另外，这快过年了，有些喜庆的事想找大家商量商量。”
“商量……商量……”日向天忍吞了口唾沫，心里疯狂打鼓。
又是商量？上次商量的结果是罚款三倍加剥夺席位，这次又要商量什么？
难道是要把日向一族也拆了？
“别站在风口上了，怪冷的。”团藏反客为主地指了指主宅的大厅，“进去说吧，我正好带了点上好的茶叶，想请日向族长品鉴品鉴。”
“是！是！团藏大人请！快！准备上好的炭火！”
……
日向宗家的议事大厅，宽敞而肃穆。
巨大的八卦字画挂在正中央，暗示着这一族在柔拳领域的绝对权威。
然而此刻，在这份权威之下，空气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团藏坐在主位上，手里捧着茶杯，并不急着喝，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围。
他的目光每扫过一个人，那个人就会本能地缩一缩脖子。
宇智波镜如同门神一般守在团藏身后，双手抱胸，那双隐藏在面具下的写轮眼，正冷冷地注视着这群曾经看不起宇智波的名门。
风水轮流转，莫过如此。
“茶不错。”
良久，团藏终于抿了一口茶，打破了死寂。
你自己带的茶，自己品鉴上了？
几个日向长老内心默默吐槽。
他放下茶杯，发出一声清脆的磕碰声，吓得几位长老浑身一颤。
“天忍族长，最近日子过得怎么样？听说家族生意因为整顿，缩水了不少？”团藏笑眯眯地问道。
这就是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日向天忍苦着一张脸，还得赔笑。
“是……是有些困难。不过这都是为了配合村子的政策，也是对我们之前的贪婪的惩罚，我们……我们没有任何怨言。”
“没有怨言就好。”团藏点了点头，“我知道，大家心里肯定不好受。毕竟没了收入，还得养这么一大大家子人，分家那边恐怕也有不少怨气吧？”
日向天忍身子一僵，不敢接话。
分家的怨气？那是快要爆炸了！
要不是笼中鸟咒印压着，恐怕早就造反了。
“所以我这不是来了吗。”团藏不紧不慢地说道，“只要我来了青天就有了，只要我来了忍界就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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