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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陈阿生又探头朝着杂物间内看了一眼。见法坛上的香烛依旧燃烧,眼神中的好奇更甚,再度向我问道。
“大哥,你倒是说说,你的法事到底成没成啊?那稻草人倒了,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拼命压制着心中翻涌的情绪。
“失败了,还差最后一步。”
“那……要不我们去坛上看看?”陈阿生立刻提议道。
“说不定坛上会留下点什么线索呢?法事失败或者中途中断,总会有痕迹的!”
陈阿生这话,如同醍醐灌顶,让我瞬间恍然大悟。
是啊!
只差临门一脚便能成功接引奶奶,却在中途突然失败,稻草人无故倒下。
这绝不可能毫无征兆。
坛上肯定会留下点什么。
或许是奶奶留下的信号,或许是干扰法事的邪祟留下的痕迹。
总之,不可能没有任何迹象。
当下,我不再犹豫,转身便朝着杂物房内冲去。
陈阿生和阿蛮紧随其后。
我第一时间扑到法坛前,一寸一寸地扫视着坛上的每一件东西。
燃烧的香烛依旧笔直,烛火稳定,没有丝毫摇曳。
令旗稳稳插在香炉旁,符文清晰,没有破损。
炉鼎中的香灰堆积整齐,甚至没有被风吹散的痕迹。
那些剩余的符咒也完好无损地叠放在一起,朱砂符文依旧鲜艳。
所有的一切都正常得很。
“大哥,你这稻草人代表的就是你奶奶吧?”就在这时,陈阿生的声音突然在我身边响起。
他正站在法坛旁,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只倒在坛边的稻草人。
手指轻轻摩挲着稻草的纹路,仔仔细细地打量着。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这稻草人……”这时,陈阿生的声音再度传了出来,却已然透着些许疑惑了。
“这稻草人有问题?”我立马向陈阿生询问道。
同时也半眯起双眼,凑到近前和陈阿生一起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只稻草人。
也就在这时,陈阿生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眼睛一亮。
他立刻双手稳稳托着稻草人,拇指找准稻草人的胸腹位置,猛地往里一抠。
指尖轻易穿透了稻草编织的外壳,紧接着双手向两侧用力一掰。
一声轻响,原本完好的稻草人被硬生生掰成了两半。
也就是这一刻,我双眼骤然瞪大,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直冲头顶!
稻草人被掰开的瞬间,一片浓郁的殷红映入眼帘。
均匀地附着在稻草内部,看起来黏稠而饱满,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这稻草人是我在立坛之前临时扎的。
根本没有在里面涂任何东西!
看到这抹殷红的瞬间,我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
心脏猛地一沉,几乎要脱口而出“血”字。
不过,就在我心神剧震之际,陈阿生却转头朝我笑了笑,语气轻松地说道。
“别紧张,不是血!”
他将掰开的稻草人凑近鼻尖,仔细嗅了嗅,而后又连忙向我解释道。
“是朱砂!而且还是经过特殊炼制的朱砂,还有药香呢!”
听到“朱砂”二字,我长舒了一口气,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可这经过炼制,还带着药香的朱砂,为什么会出现在稻草人里面?
这代表了什么?
是奶奶留下的信号,还是某种特殊的指引?
我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头绪,心中的疑惑如同潮水般涌来。
是以,在长舒一口气后,我又只能朝着陈阿生看了过去。
陈阿生依旧低着头,专注地嗅着稻草人上的气味。
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似乎在分辨着什么。
没多久,又见陈阿生的脸色突然大变。
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下一秒,他立马将手中的稻草人朝我伸了过来。
“你仔细闻闻这味道!”
我皱着眉,从他手中接过其中一半稻草人,小心翼翼地凑到鼻尖,轻轻吸了一口气。
登时间,我双眼猛地一瞪,脸上露出了与陈阿生如出一辙的不可思议。
而后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他“这……这什么意思?”
此刻,一股极为浓烈纯净的檀香气瞬间涌入我的鼻腔。
这并非普通香烛燃烧后的气味。
而是带着一种特殊的清冽感。
仿佛瞬间置身于香火鼎盛的千年古寺之中,有修为妙法的大师们燃烧着的檀香!
我亲手扎的稻草人,亲手立的法坛,怎么会突然冒出如此浓烈的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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