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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该来的终于来了。墨掉循声望去,地铺上坐着一个女人的背影,旁边蹲着一条狗。那条狗跟冯玉耳家那条老死的乾坤狗一样,上半身套着白衣,下半身穿着黑裙。随着女主发出温柔的声音,它回头望向墨掉,不仅眉目传情,神情更是暧昧淫,似曾相识。墨掉站直身子,暗想:吃不吃得消,顶不顶得住,检验身体素质的时刻到了!他壮起胆子走近一步,问道:“你是什么人?”
“你过来坐噻,”美女子眉来眼去地说,“我是谁不要紧,只要我们聊得开心,耍得满意,一切都好商量。”
墨掉不敢靠近,也不后退,站在原地回道:“有什么事请说,我听得见。”
“站那么远是几个意思?嫌我长得丑还是嫌我不够温柔?”
“男女共处一室,保持距离很有必要!”
“啥子意思?我是母老虎吗?”
“没有!我可没这么想!”
“为啥子不过来坐到一起呢?”
“我是男人无所谓,你是女子…”
“怀孕的话我各自负责!”
“那就更不能跟你坐在一起了。”
“你是不是爷们哟?来嘛,过来坐到起聊聊。”
听口音,打西边来的,还是老乡。这么漂亮的妞儿,泡一夜死也值!墨掉不害怕了,抬腿走过去,在距离一米一二的地方站定问:“你想聊什么?”
“深更半夜出来,你说聊什么?”
“聊人生吧!”
就在此刻,房间里的光线变暗了,比洞房里的光线还要温柔。墨掉心里有些发怵,不敢再靠近,两位婆子的话在耳畔回响……。见墨掉不信任自己,美女坐不住了,怕是那些流言蜚语传进了他耳朵,于是笑着说:“叫你过来坐到起就过来坐到起嘛,男人又不吃亏。”
“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我总觉得…吃亏了。”
“为啥子?”
“我还是处…”
“哈哈哈!笑死老娘了。”
“应该点赞!”
“没本事的男人才会说出你这样的话。”
墨掉又想起那两个婆子的话:吃不吃得消,顶不顶得住,身体是否皮实,就在今夜!眼前这个美女就是她们说的那人吗?美丽的少妇。他不由得后退一步:“洁身自好,不给自己找麻烦!”
“那两个老婆娘的话把你吓到了吗?”
“有这方面的原因。”
“过来坐着说话总比站着聊天舒服吧?”
“你坐那儿,我站这儿,保持距离,是对你的尊重!”
“都像你一样真没意思!”
“请问你是人还是仙?”
“就当我是精吧。”
“你是精,那么我是什么?”
“墨掉!”
墨掉环顾四周,房间还是原来的房间,地铺还是原来的地铺,没走错啊。于是问道:“请问你从何处来?”
“地底下。”
“你是鬼?”
美女子抬起头,望着门口说:“曾经也是人。”
对!谁不是鬼呢?鬼也是人…。
“想什么呢?“美女自问,”过来坐在一起,要得不?”
墨掉摇了摇头:“就让我站着吧。”
“也罢!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坐着还是站着讲话,并不影响你我之间的距离,走得近未必说真话!但我的出现,就是想跟你坐下来,近近地说几句心里话。”
万一那两个婆子搞鬼,这一坐下去,被她按在地铺上“收拾”了,怎么跟未来的女朋友交代?出门在外,小心驶得万年船。墨掉坚持道:“还是让我站着吧。”
“好,那现在我问你答,三言两语结束,我还有别的事!”
“请问吧!”
“你来自城关镇?”
“您是如何知道的?”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只需回答,是,还是不是。”
“是。”
“你喜欢班花冯玉耳?”
“是。”
“你感动了我。”
“我感动你了吗?”
“放弃高考,出来挣彩礼钱。”
“村里那些打工的人在外赚到钱,回家盖房又买车,娶漂亮老婆就罢了,还自涨彩礼,出尽风头,我再不发奋图强,恐怕要…”
“接着说下去!”
“高考没希望,出门打工也没找到工作,真是鸡飞蛋打,完犊子滚了。”
“你说的是实话,但你没说心里话。”
“什么心里话?”
美女犹豫了一下:“你和冯玉耳在图书馆的誓言呢?”
“好好读书,考同一所大学,毕业的时候三个人回家。“
“可是……”
“我食言了,不过…”
“说噻。“
“践行诺言有很多办法。”墨掉壮起胆子上前一步:“我能问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你是谁?”
“鬼,或者说精。为何叹气?”
“一路走来,我发现…”
“什么?”
“实现梦想好难。”
“可以放弃呀,回家复读还来得及。”
“那多没面子。”
“面子?”
墨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跪行至美女跟前,磕头道:“你能为我指条路吗?”
“不要面子啦?”
“你长得这么好看,突然来到地下室,肯定是有办法的人,在你面前,没有面子可言。”
“是吗?”
“半点虚假,任由美女姐姐惩罚!”
“我可以传授你一些本事,不过……。”
“说噻。”
“在教你本事之前,不能叫仙女姐姐,要拜师。”
墨掉趴在地上暗忖:拜师是件严肃事,不太合这现代社会。再说,拜师学艺又能怎样?江湖上骂师父的还少吗?反倒是那些拜干娘干妈的,生意做到海外,曲艺压群芳。拜师的,有几个发大财的?搞不好还成仇人。书上常说欺师灭祖、大逆不道,骂的就是那些徒子徒孙,江湖上的争斗,还是那些师父们,离乡背井为钞票,凑足彩礼娶冯玉耳回家…,想到此,抬头望向美女,鼓起勇气问:“我能拜你做干姐姐吗?”
“不可!”
“为什么?”
“干姐姐和干弟弟处久了生情,乱了伦理。”
“那拜干妈呢?”
“也不行。”
“为什么?”
“责任太大。若诚心要拜,不如一步到位。”
“怎么个到位法?”
“拜为干奶奶。”
“干奶奶?”
“把那些拜干妈干娘的人,都拜在你的门下。”
墨掉一时语塞,觉得这想法有些危险,要挨揍,便道:“我怕把你拜老了!”
“能收你做关门弟子,但不能收你做关门干弟弟或干儿子。你仔细琢磨琢磨?”
墨掉想了想,确有道理。既然如此,就拜干奶奶吧。出门在外,多门干亲多条路,若能学点真本事,也不枉此缘。再说,那些拜干妈的,听着就混乱。确实不能拜干姐姐或干妈,就凭她这年轻漂亮的模样,指不定闹出什么闲话,还是拜干奶奶妥当,做干孙子合适…想到此处,他磕头拜道:“干奶奶在上,受干孙孙一拜,再拜,三拜……”
九叩九拜之后,墨掉抬起头,看到干奶奶投来古怪的眼神,问道:“干奶奶,你好像不开心?”
“没有干妈,哪来的干奶奶?你看这样行不行,”美女摸着狗头说,“它跟我形影不离,如同媛……”
乾坤狗忽然跳起来,对着墨掉摇头摆尾,显得非常乐意收干儿子。墨掉暗想:这是…要我拜它为干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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