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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异常弦振波动来得突兀,消失得也快。若非林弦的“深层观测”对这类非自然、非生命的精密波动极其敏感,加之当时正处在深度感知状态,恐怕也难以捕捉。波动一闪而逝,再无声息,仿佛只是错觉。但林弦确信,那不是错觉。那种独特的、带着机械精密感和古老晦涩韵律的波动,与“巡天司”遗迹中的某些残留气息有微妙相似,但又明显不同,更加“年轻”,却也更加“不稳定”,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混乱”与“侵蚀”意味。
“研法院深处……发生了什么?某种古老遗物被激活?还是某个激进的实验出了岔子?”林弦心中疑窦丛生。他不动声色地结束了下午的药田工作,又去“经楼”按计划查阅了关于“外门小比历年形式分析”和“灵眼秘室”的零星记载,直到夜幕降临才返回小院。
一夜无话。次日,林弦照例完成药田的晨间灌溉,心中却始终惦记着昨日那异常的波动。他决定去研法院找赵墨,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
来到研法院第三试验场,却见栅栏门上挂着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闭关调试,勿扰!”旁边还用潦草的字迹补充了一句:“尤其是林弦师弟,别找我论符文,三天后再说!”
林弦愕然。看来赵墨真的在全力攻关那个“多频灵能干涉场发生器”,连他主动上门讨论都拒之门外。这反而让林弦更加好奇,昨日那波动是否与赵墨的实验有关?
他正思忖着,一个略带沙哑、语速极快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你就是林弦?赵墨那小子经常挂在嘴边的新晋师弟?”
林弦转头,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穿着同样沾满各色污渍袍服、头发乱得像鸟窝、眼睛却异常明亮的年轻女子,正抱着一大卷似乎还在微微冒烟的兽皮图纸,上下打量着他。女子看起来比赵墨年纪稍大,气息在共鸣境高阶,眼神中透着一种与赵墨类似的、对研究近乎偏执的专注,但似乎更多了几分急躁和……攻击性?
“正是,不知师姐是?”林弦行礼。
“我叫孙映雪,研法院‘能量转化与储存’课题组的。”女子语速飞快,目光锐利,“赵墨跟我提过你,说你对符文阵法有些‘歪门邪道’的见解,还挺有用。我正好有个难题,卡了半个月了,赵墨那废物帮不上忙,你来帮我看看?”
她不由分说,将那一大卷还在冒烟的兽皮图纸往林弦怀里一塞,转身就走:“跟我来!”
林弦抱着温热的图纸,哭笑不得,只得跟上。这位孙映雪师姐,性格倒是比赵墨还要“直接”。
孙映雪的试验场就在赵墨隔壁,规模更大,也更“惨烈”。场中到处是烧焦、融化的金属残骸,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和多种灵能混杂的紊乱气息。中央一个巨大的、布满焦黑痕迹的金属平台上,固定着一个形状复杂、由无数金属管和晶石构成的装置,此刻正冒着缕缕青烟,核心处一块拳头大小、布满裂纹的深蓝色晶石正在缓缓黯淡下去。
“看,我的‘高压缩灵能瞬发阵列’第七十三号原型机,又炸了!”孙映雪指着那装置,语气中充满了挫败和不解,“目标是将一颗标准下品灵晶的灵能在十分之一息内完全释放,并定向传导出去,模拟高阶灵技的瞬间爆发。能量压缩和引导回路我都优化过了,可每次临界输出时,储能核心的‘灵能晶格’就会因为瞬间过载而产生结构性谐振崩溃,连带整个导能回路一起完蛋!”
她抢过林弦怀里的图纸,唰地展开铺在地上,指着上面密密麻麻、修改了无数遍的符文回路和能量节点:“这是最新的设计图!你看,我在储能核心外围加了四层‘灵能阻尼缓冲层’,内部晶格排列也用了最稳定的‘蜂巢十四面体’结构,可还是撑不住!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林弦蹲下身,仔细观看图纸。图纸上的设计极为复杂精妙,许多符文回路的结构他甚至从未见过,显然是研法院的高阶知识。但核心问题,孙映雪已经说得很清楚——储能核心无法承受瞬间的极高能量流。
“深层观测”开启,林弦的目光扫过图纸,又看向试验场中央那还在冒烟的残骸。在他的感知中,残骸内部依旧残留着狂暴而混乱的灵能余波,以及……一丝极其微弱的、与昨日感知到的那异常波动频率有三分相似的“谐波”残留!
难道昨日波动,是孙映雪这里实验失败引起的?不,不对。昨日波动的源头更深,更隐晦,而且那种“古老”和“混乱侵蚀”感,与孙映雪这明显是“现代”设计的装置爆炸残留截然不同。但两者之间,似乎又存在着某种极其间接的、频率上的“共鸣”或“干涉”关系?
压下心中疑惑,林弦将注意力集中到图纸上。孙映雪的设计思路是“硬抗”,通过加强结构和缓冲来承受冲击。这思路本身没问题,但似乎忽略了能量释放瞬间,灵能本身“弦振状态”的剧烈变化对物质载体(储能晶格)的“微观冲击”。
“孙师姐,你的阻尼缓冲层,是针对‘能量强度’的缓冲,还是针对‘能量频率(或者说弦振模式)剧变’的缓冲?”林弦思索片刻,问道。
孙映雪一愣:“有区别吗?能量强度上去了,频率自然变化啊!我加了‘频率稳定符文’的!”
“有区别。”林弦捡起一根焦黑的金属条,在图纸空白处快速勾勒起来,“能量强度是总量,频率是‘状态’。瞬间释放,不仅仅是总量爆发,更是灵能从高度有序的‘储存态’(晶格束缚)向无序的‘爆发态’(自由流)的剧烈相变。这个相变过程,会引发灵能自身弦振模式的急剧重构,产生强烈的‘相变冲击波’。您加的阻尼和稳定符文,可能只缓解了强度冲击和平滑了频率渐变,但对这种‘相变冲击波’效果有限。”
他一边说,一边画出一个简化的模型:一个代表储存态的有序晶格结构,在外部触发下崩解,释放出的灵能并非平滑散开,而是首先形成了一道向内再向外扩散的、剧烈的“重构波前”,这道波前会对尚未完全崩解的晶格结构产生二次冲击,加剧崩溃。
“你的意思是……灵能释放本身,会产生一种自毁性的‘内部冲击’?”孙映雪眼睛死死盯着林弦画的简图,呼吸急促起来。
“可以这么理解。这就像砸碎一块玻璃,飞溅的碎片本身又会撞击其他部分,产生更多碎片。”林弦解释道,“要解决这个问题,或许不能只想着‘硬抗’,还要考虑‘疏导’和‘转化’。”
“如何疏导转化?”孙映雪追问。
“也许……可以在储能核心内部,预先植入一个极其微型的、自毁式的‘相变引导阵列’?”林弦结合“巡天司”知识中关于能量瞬间释放的一些模糊描述,以及自己对弦振相变的理解,提出一个设想,“这个引导阵列本身不储存能量,只在释放指令到达的瞬间启动。它的作用不是阻止相变,而是主动引导、‘塑造’相变冲击波的传播方向和模式,使其尽可能均匀地作用在整个晶格上,避免局部过载,并将部分冲击能量转化为无害的热能或特定频率的灵能辐射散掉。简单说,就是给爆炸一个‘泄压阀’和‘导向槽’。”
孙映雪愣住了,眼神从疑惑逐渐变为震惊,再到狂热。她猛地抓住林弦的肩膀:“引导相变?塑造冲击波?泄压阀?导向槽?天哪!这思路……这思路简直……你怎么想到的?!”
她松开林弦,在原地快速踱步,嘴里念念有词:“对!对!不是抵抗,是引导!让能量自己‘有序’地崩解!内部微型阵列……自毁式……需要计算相变冲击的波形和传播模型……符文要能在超高能量流中瞬间启动并保持极短时间的稳定……材料必须能承受初步冲击……还有能量转化效率……”
她越想眼睛越亮,突然又冲回那堆图纸旁,一把抓起炭笔,在空白处疯狂演算起来,完全将林弦忘在了一边。
林弦知道这位师姐已进入状态,不便打扰。他看了一眼试验场中央的残骸,又感知了一下那残留的异常谐波,心中疑虑更甚。他向沉浸在演算中的孙映雪拱了拱手,悄然退出了试验场。
刚走出栅栏门,就听到旁边赵墨的试验场里传来“砰”一声闷响,接着是赵墨兴奋的怪叫:“哈哈哈!成了!相位同步稳定了!林师弟的法子果然管用!”
林弦摇头失笑。看来赵墨那边进展顺利。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研法院外围区域缓缓踱步,同时将“深层观测”的感知范围悄然放大,仔细捕捉着空气中任何异常的弦振痕迹。
除了赵墨试验场传来的、已经稳定下来的多频干涉波动,以及孙映雪试验场残留的混乱余波,空气中弥漫的更多是各种实验装置运行时产生的、五花八门的灵能波动,大多强度不高,但频率奇特,相互交织,形成一片复杂的“背景噪音”。
然而,就在这片背景噪音之下,林弦凭借对昨日那异常波动的深刻记忆,以及“深层观测”对细微差异的强大分辨力,极其艰难地捕捉到了一丝几乎消散殆尽的、同源的“余韵”。
这丝余韵极其微弱,断断续续,仿佛风中残烛,但指向性却相对明确——并非来自某个具体的试验场,而是来自研法院更深处,那片被更浓雾气笼罩、普通外门弟子未经许可靠近的区域,也是昨日波动传来的大致方向。
“研法院深处……到底藏着什么?”林弦驻足,望向雾气深处。那里隐约能看到几座更加高大、风格也更加奇诡的建筑轮廓,寂静无声,与外围试验场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他记得《外门弟子手札》中提过,研法院分内外两区。外区是各课题组对外开放的试验场,弟子可凭任务或申请进入。内区则是核心研究区域,涉及宗门机密和危险项目,未经许可,严禁擅入。据说,内区甚至收容、研究着一些从古代遗迹、禁忌之地发掘出的“危险品”和“未知造物”。
昨日那异常波动,以及孙映雪实验残骸中那丝同源谐波,会不会与内区收容的某件“古物”有关?甚至,是那古物被意外激活,或者其能量泄露,干扰了外区的实验?
这个推测很合理,但也让林弦更加警惕。能引发那种层次波动的“古物”,绝非等闲。若真与其有关,研法院内区恐怕不太平。
他正思索间,一个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位师弟,在此徘徊良久,所为何事?”
林弦心中微凛,瞬间收敛所有探查,转身。只见一名身穿月白色长袍、面容清矍、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数步外。男子气息如渊似海,深不可测,目光平和,却仿佛能看透人心。在他胸前,佩戴着一枚造型奇特的徽章——由齿轮、量尺、星辰图案交织而成,正是研法院高级研究员的标志。
“弟子林弦,新晋外门弟子,因与赵墨师兄、孙映雪师姐有任务往来,今日特来寻赵师兄,见其闭关,故在此稍候。”林弦恭敬行礼,回答得不卑不亢。
“哦?你就是林弦?”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微微颔首,“赵墨和映雪都跟我提过你,说你于符文阵法一道颇有见地,思维不拘一格。我是研法院高级研究员,文钧。”
“见过文研究员。”林弦心中一震。文钧?这个名字他在经楼一些关于高阶符文理论的典籍作者栏见过,是研法院赫赫有名的理论派大拿,据说在“灵能本质数学模型”和“跨属性能量转换”领域造诣极深。
“不必多礼。”文钧目光扫了一眼研法院深处,又看向林弦,似是无意地问道,“方才见你在此驻足观望,神情专注,可是察觉到了什么?”
林弦心念电转,知道瞒不过这等人物,便斟酌道:“弟子对灵能波动较为敏感,方才似乎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频率奇特的波动余韵,与寻常实验波动迥异,心中好奇,故多看了两眼。可是弟子感知有误?”
文钧深深看了林弦一眼,不置可否,淡淡道:“研法院内,实验众多,波动繁杂,偶有异常,亦是常事。内区更有些陈年旧物,时有灵能逸散,不足为奇。你既对波动敏感,便更需谨守本分,未经许可,莫要深入探寻,以免被杂乱灵能所伤,或触犯门规。”
“弟子谨记。”林弦低头应道。文钧的话看似告诫,却透露出不少信息:内区确有“陈年旧物”,且确实存在“灵能逸散”。昨日波动,恐怕并非偶然。
“嗯。”文钧点点头,语气缓和了些,“你既有天赋,又肯钻研,是块好材料。外门小比在即,当好生准备。若对符文阵法、灵能理论有不解之处,可来‘典藏馆’寻我。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我会在那里整理典籍,解答疑问。” 说完,他不再多言,迈步向研法院深处走去,身影很快没入雾气之中。
林弦站在原地,心中波澜起伏。文钧的突然出现和那番话,看似寻常告诫,实则意味深长。他点明了波动来源(内区旧物),警告了不要深究,却又抛出了“典藏馆”的诱饵,似乎有考察、甚至招揽之意。
“典藏馆……是研法院内部收藏高阶知识的地方吗?”林弦记下这个信息。文钧的邀约,无疑是一个接触研法院核心知识的绝佳机会,但也可能意味着卷入更深的水。
他最后望了一眼雾气深处,转身离开。当务之急,仍是提升实力,应对外门小比。至于研法院内区的秘密,以及那异常波动背后可能隐藏的危机或机缘,只能徐徐图之。
回到外门,林弦并未回小院,而是径直去了“经楼”。他需要查阅更多关于“灵能相变”、“能量瞬发”、“古代灵能造物特征”以及“研法院历史与重要收容物”的记载。虽然知道核心机密不可能放在经楼一层,但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同时,他开始有意识地调整自己的修炼计划。除了继续巩固基础、研习符文、完成药田任务和偶尔去研法院帮忙外,他将更多时间投入到对“风语”手弩的进一步优化,以及对自身战斗体系的完善上。
他利用赵墨送的“灵纹演算板”,开始设计一种新型的“灵能箭矢”——并非实体,而是将特定结构的灵能回路预先刻画在特制的、可承载灵能的“灵箓”上,使用时以极小灵能激发,便能瞬间形成威力更大、效果更丰富的能量箭矢。他将其命名为“符箭”。这不仅能大幅提高“风语”的瞬间爆发力和战术多样性,更是他对符文理论与实战结合的一次重要尝试。
材料是个问题。制作“灵箓”需要特定的灵性纸张或薄金属片,以及稳定的灵墨,成本不低。林弦计算着自己手头剩余的功德点和中品灵晶,决定等“符箭”设计成熟后,再去“百宝阁”兑换材料进行实物测试。
时间在充实而紧张的修炼与研究中飞逝。数日后,林弦再次前往研法院,赵墨的试验场门口那块“勿扰”木牌已经不见了。他走进去,只见赵墨正对着一台模样大变的装置傻笑。那装置由三个金属圆环呈等边三角形悬浮而立,中间形成一个稳定的、缓缓旋转的多彩能量场,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但能量场本身却异常稳定,没有丝毫崩溃迹象。
“林师弟!你来得正好!”赵墨见到林弦,兴奋地拉他过来,“看!按你的思路改的‘主动相位补偿回路’加进去后,同步稳定性提升了十倍不止!能量内耗降低了七成!现在这‘多频灵能干涉场发生器’基本可用了!下一步就是测试它在模拟极端灵能环境下的效果了!”
“恭喜赵师兄。”林弦由衷道。赵墨的成功,也证明了他理论的可行性。
“同喜同喜!没有师弟你,我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赵墨拍着林弦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对了,文研究员前几天是不是找过你?”
林弦点头。
“文研究员可是咱们研法院理论派的顶梁柱之一,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能得他主动询问,师弟前途无量啊!”赵墨挤挤眼睛,“他是不是约你去典藏馆了?那可是好地方,里面不少外面根本见不到的孤本残卷,还有文研究员个人的一些研究笔记!不过,他老人家眼光也高,去的时候最好准备些有分量的问题,或者展示点真东西。”
“多谢师兄提醒。”林弦记下。看来,月末的“典藏馆”之行,需要好好准备一番了。
离开赵墨那里,林弦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孙映雪的试验场。栅栏门开着,里面依旧一片狼藉,但孙映雪不在。场中央那台炸毁的装置残骸已经被清理,换上了一套全新的、结构更加复杂精密的金属框架,许多部件还处于未组装状态。图纸铺了一地,上面满是新的演算符号和草图。
林弦注意到,在新图纸的储能核心设计部分,孙映雪加入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由数百个微型符文节点构成的立体网络,正是他提出的“相变引导阵列”的初步实现方案。虽然还有许多细节待完善,但方向已经明确。
“看来孙师姐也接受了这个思路。”林弦微微一笑。能对研法院的研究有所帮助,让他对自身“解析之道”的价值更加确信。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眼角余光瞥见试验场角落,一堆准备丢弃的废料中,有一小块不起眼的、约拇指大小、通体黝黑、表面有细微焦痕的金属残片。残片本身很普通,但林弦的“深层观测”却捕捉到,其内部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与那日异常波动同源的“污染”性灵能辐射,虽然几乎消散,但那特有的“混乱侵蚀”感,依旧存在。
他心中一动,趁四下无人,迅速将那块小残片捡起,藏入袖中。
回到小院,林弦仔细检查这块残片。材质是某种常见的导灵金属“黑纹铁”,应该是孙映雪实验装置某个非关键部件的碎片。但就是这块普通碎片,却被那异常波动的能量“污染”过,留下了印记。
“波动的源头,确实能对外区造成影响,虽然极其微弱……”林弦神色凝重。他将残片小心收好,这或许将来能作为追踪或辨认那异常波动的“样本”。
他盘膝坐下,将状态调整到最佳,然后取出一块中品灵晶握在手中,开始尝试冲击那层“共鸣”境的壁垒。
经过这段时间的积累,尤其是对“弦振理论”的深入理解和“个人弦振调谐阵列”的持续优化,他感觉时机已越来越成熟。今日在研法院的见闻,以及那块残留着异常波动的金属片,都让他心中隐隐有种预感——变局将至,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灵能如潮,顺着优化后的路径奔涌。怀中的“水月星枢”微微发烫,与手中中品灵晶的精纯能量交相辉映。林弦的心神,尝试着去触碰、去融入悬空山脉那宏大而稳定的基础灵能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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