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玄幻奇幻 > 觉醒:异世杀神 > 第95章:情报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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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卫接过密信时,手指在油布上蹭了两下。

    “别摸了。”陈无咎说,“再摸字迹就花了。”

    那人缩回手,低头看了眼火漆封口,又抬头:“鹰哨道三段有灵识阵,前夜飞过去的鹞子,连骨头都没剩。”

    陈无咎没说话,从怀里掏出那枚蛇纹铜扣,往油布一角一按。铜扣边缘烫起一道焦痕,一个歪斜的“陈”字浮了出来。

    “老管家掌心有温阳玉茧,只有他能看清这印。”陈无咎把铜扣塞进暗卫腰带夹层,“你要是死半路,记得把它抠下来塞嘴里——至少他们得费点劲才能撬开。”

    暗卫咧了下嘴,算是笑了。

    旁边两个同伴已经换上了渔夫皮袄,背上竹篓里藏着三只夜影鹰。这些鹰不叫,不扑腾,爪子用软皮套裹着,翅膀收得紧紧的,像三块黑布包着的石头。

    “走古河道。”陈无咎指了指地图上一条虚线,“水下二十丈有废弃引渠,够你们爬三天。记住,每十里换鹰,人可以歇,信不能停。”

    三人点头,转身就走。

    其中一个在出帐前顿了下:“少主……要是卤味铺没人接呢?”

    “那就说明咱们连替死鬼都安排不进去了。”陈无咎靠在案边,手里转着战斧,“但你放心,我早让老头儿在后巷烧香了。青檀香,一天两炷,风雨不断。”

    暗卫点头,掀帘而出。

    风卷着沙子打在脸上,像被小刀刮了一下。

    ---

    第一只鹰起飞是在半夜。

    它从地下引渠出口滑出来,翅膀贴着沙地掠行三十步才腾空。没有鸣叫,没有盘旋,直直朝着东南方向切过去。

    十里外,第二只鹰已经在枯井底等着了。

    交接过程不到五息。绑信的丝绳一解一系,第一只鹰立刻俯冲进一片盐碱地,故意撞上巡逻的邪教巡天阵。阵法亮起,红光扫过,鹰身炸成一团黑雾。

    阵眼里,两名邪教弟子正打着哈欠。

    “又一只野鸟。”一人揉着眼睛,“最近怎么这么多?”

    “许是饿疯了。”另一人懒洋洋地说,“反正碰了就碎,管它呢。”

    他们没注意,就在红光熄灭的瞬间,一道黑影已掠过百丈外的沙丘,朝着下一个接应点疾驰而去。

    第二段路最难。

    中间要穿过一片干涸的湖床,上面布着七座巡天阵,呈北斗排列。正常飞法,必被发现。

    可这次送信的人没走空中。

    他把鹰藏在背篓里,自己蹚着沙地往前挪。每走五十步就停下来,让鹰从篓子里探头看一眼星位,校准方向。

    走到第五座阵前,鹰突然躁动起来。

    送信人立刻趴下,把篓子压进沙坑。

    三息后,一队海族斥候踩着水浪滑过,脚底离地三寸,像飘着走。等他们过去,鹰才安静下来。

    “差点翻车。”他抹了把汗,低声骂了一句,“下次谁再让我带活物,我直接把他塞篓子里。”

    凌晨两刻,第三只鹰升空。

    这是最后一程。

    它要飞越皇城禁空结界,还得避开巡夜金甲卫的火羽箭。

    但它没往上飞。

    而是贴着地面,顺着北郊排水渠一路滑行,直到西郊卤味铺后巷。

    那里,一缕青烟正从墙角陶炉里袅袅升起。

    鹰盘旋半圈,精准落在屋檐下的铁钩上。

    钩子轻轻晃了两下。

    巷子深处,一道黑影闪出,揭开鹰腿上的油布信筒,转身钻进地窖。

    ---

    老管家正在擦一把旧剪刀。

    听见暗门响,头都没抬:“东西到了?”

    来人单膝跪地,双手奉上密信:“鹰哨道通了,三换鹰,两损一伤,信未拆。”

    老管家放下剪刀,从袖中抽出一块温热的白绢,裹住信筒两端。火漆遇热微微发软,但没破裂。他指尖在“陈”字暗印上一搓,印痕变深,确认无伪。

    “去吧。”他说,“冰匣封气,半个时辰内送进宫。”

    那人退下。

    老管家拿起剪刀,咔嚓剪断灯芯。屋里顿时黑了。

    他坐在黑暗里,等。

    等了一柱香时间,外面传来纸鸢破风声。

    他推门出去,院子里,一只血雁正缓缓落地。那是用特制薄纸做的雁形令,翅膀上还沾着露水。

    他伸手接住,指尖划破,一滴血落在雁腹。纸雁瞬间泛起红光,嗖地飞向皇宫方向。

    御书房檐角,守夜太监猛地抬头。

    “陈家血雁令!”他惊叫一声,转身就往里跑。

    ---

    皇帝正在批折子。

    听见通报,笔尖一顿。

    “陈家?”他皱眉,“这个时候……”

    话没说完,窗外红光一闪,纸雁撞在窗棂上,自动展开。

    上面只有八个字:

    **三方共谋,根在朝中**

    皇帝盯着那行字,足足看了十息。

    忽然抬手,把整张纸拍在案上。

    “来人!”他声音不高,却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召九卿入殿,急诏!另外——”他顿了顿,“京兆尹即刻拘捕司徒府、赵家、王家、李家涉事官员,查封所有外围产业,不得走漏一人!”

    殿外侍卫领命飞奔而去。

    皇帝坐回椅中,盯着那张纸,手指一下下敲着扶手。

    敲到第七下时,他忽然问:“刚才谁报的血雁令?”

    “是……是周公公。”

    “告诉他,今晚看见的,听见的,全当没看见,没听见。”

    “是!”

    皇帝闭上眼。

    片刻后,睁开,眸子里寒光乍现。

    “查。”他吐出一个字,“从根上,给我挖出来。”

    ---

    北疆主营帐内,陈无咎还在灯下看地图。

    他没睡。

    也不是不想睡,而是左肩伤口又开始发烫,像是有人拿烧红的针在里面搅。

    他解开衣襟看了一眼,皮肤底下隐约有黑线游动,像活的东西。

    “老毛病了。”他自言自语,重新裹好布条。

    外面传来一声极轻的哨音。

    三短一长。

    他站起身,走到帐外。

    夜风扑面,带着沙粒和血腥味。

    远处沙丘上,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踉跄走了几步,扑通跪倒。

    是那个活着回来的暗卫。

    陈无咎走过去,蹲下,拍了拍他的脸。

    “到了?”

    那人嘴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到了。”

    然后一头栽进沙里。

    陈无咎回头,对赶来的医官说:“救活他,明天我要问他话。”

    转身回帐。

    桌上地图摊开着,北冥湾的位置被画了个圈。

    他拿起战斧,轻轻叩了两下地面。

    五股杀之精粹还在体内游荡,没分。

    不是不能分。

    是现在分了,就听不到京城那一声拍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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