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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僵尸吗?你见过死了几十年的人,还在喘气吗?我见过 —— 还不单单只是这些,还有很多你听都没听过的玩意儿。那些回忆到了许多年以后,每当想起时都会脊背发凉。
那只僵尸从棺材里坐起来的模样。它干瘪塌陷的胸腔,竟然一缩一胀,一缩一胀。一具死了几十年的尸体,正在呼吸。
后来无数次回想,如果那个夜晚没有被窗外的石子吵醒,如果多劝一句,是不是就能避开那场劫难。可惜没有如果。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的源头,都藏在当年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
苏小小是陈砚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胆大包天这词都不足以形容她,最喜欢搞一些稀奇古怪的事,还净挑一些没人敢去的地方探险。陈砚其实也知道她为啥这么折腾,她不过是想找些稀罕事儿,拍下来分享给常年在外打工的爸妈看看。
这天半夜,陈砚刚钻进被窝,就被窗户外的石子砸窗户 “咚咚” 的声音惊得坐了起来。“陈砚,陈 - 砚。”他扒着窗户往下一看,苏小小那丫头举着手电筒正站在墙根下,嘴里还小声喊着他的名字。
“你是不是虎?大半夜不睡觉跑这来干嘛?”陈砚披了件外套,顺着窗户就翻了出去,语气里满是无奈。他太了解苏小小了,这丫头一旦盯上什么,那肯定是一条筋不撞南墙不回头,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跟你说,我发现了一个绝佳的探险圣地!” 苏小小拽着他的胳膊就往村外走,边走还边讲,在周围看见了什么东西...陈砚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方向分明是往城西去的。
城西老宅这地方,他只在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说过。说是以前一个地主的宅子,批斗那几年,主人家连夜搬走了,宅子就荒在了那儿,夜里常常能听见哭声,还有人看见那宅子里有黑影在里面晃悠,久而久之就没人敢再过去,大家都是敬而远之,不再谈起此事。
“你要带我去老宅?”陈砚脚步一顿,心里莫名发慌,脖子上的平安符似乎都沉了些。
“怕啥,门锁都坏了,里面肯定有宝贝!”苏小小丝毫没察觉他此刻害怕的神情,还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阴沉的天空压迫着小镇,倾盆的大雨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潮湿的空气还透露出一丝淡淡的腐臭。周围太过于宁静,只能听到两人的脚步声,让人很不舒服,似乎有什么东西隐匿在黑暗之中,正在偷偷盯着他俩的每一个动作。
没过多久,一座破败的老宅就出现在眼前。整座宅子破败不堪,上面的玻璃都碎了一半,两个窗户黑洞洞的就像一双睁着的眼睛。周围寂静得可怕,连一丝虫子的叫声都没有,只有那风穿过门缝和窗户的 “呜呜” 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苏小小缓缓推开那扇生锈的门,发出一阵刺耳的 “吱呀” 声,仿佛是打开了长久以来早已被人遗忘的回忆。在这样寂静的夜晚,那 “吱呀” 一声,尖利得仿佛划在他脑仁之上。
苏小小这姑娘则是没心没肺地走了进去,在屋内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反而钻进了屋里的地下室,陈砚则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不住地借着她头灯的光四处打量。
刚走进地下室,陈砚就看了一眼,这一眼吓得他当时就跳了起来。三四副黑木棺材整整齐齐地摆着,棺木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灰。前面的破供桌缺了条腿,桌子上面支着个豁了口的香炉,插着几根烧完的香。最吓人的是,每口棺材上都贴着黄符,纸边卷得厉害,因为时间久远,朱砂画的纹路都已经模糊不清,在手电筒的照射下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苏小小这丫头却一脸兴奋,蹲在棺材正前方,拿着手指戳了戳黄符:“你看你看,这符跟电视里演的一模一样!”苏小小一边说一边还拿手指着那棺材上的符,顺便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跟英叔拍的电影似的,你说这是不是真家伙啊?”
陈砚此时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手心渗出了冷汗,时不时还回头张望,总感觉有东西在盯着他看一样。他并不知道,此时,刚下班的李玄清兜里的罗盘,正对着这个方向疯狂震颤……
这三年来,李玄清靠丧葬馆的工作掩人耳目,就是为了盯着城西老宅的动静,他总觉着有什么人在搞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他皱起眉头,从口袋中拿出罗盘,指尖因常年画符结着薄茧,定睛一看,那罗盘的指针不偏不倚就指向了那间老宅。他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出事了!”只揣着几张备用黄符和这枚祖传的罗盘,桃木剑还在馆里挂着没带,这下麻烦了。他咬咬牙,把烧鸡往怀里一塞,快步往老宅赶去。
到了老宅院门口,他借着月光看了眼罗盘,指针还在疯转,边缘甚至泛起了黑气。他不敢怠慢,捏着罗盘四下观望,见院门没锁,干脆顺着缝隙钻了进去。刚站稳脚跟,他就从布囊里摸出张黄符,指尖夹着低声念诀:“天法清清,地法灵灵.... 吾奉三茅真君如律令!开!”念罢,黄符在指尖燃起一缕青烟,他用两指夹着符纸从双眼掠过。再睁眼时,瞳孔里闪过一丝金芒 —— 天眼开了。这下看得真切,老宅里的尸气像黑雾似的往地下室涌。他咬破中指,在黄纸上飞速画符,一张接一张贴在门窗上,形成简易的封煞阵。
当他在屋子里找了一圈走向地下室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半大的孩子。其中一个站在棺材前,手正抓向贴在棺材上的镇尸符。刚封好门窗,地下室就传来细碎的响动。李玄清便慢慢往楼梯走,刚拐过弯就瞳孔骤缩。两个半大孩子正凑在棺材前,那女娃的指尖已经碰到镇尸符了!
“别碰那符!找死呢!!”他急得大吼一声。
苏小小被这声喊吓得一哆嗦,指尖下意识一使劲,竟把那粘在棺木上的黄符硬生生撕了下来。“陈砚你叫什么?吓我一跳!”苏小小转头就想骂街,身后却传来 “吱呀呀” 的木响。那声音不是陈砚晃棺材发出的动静,沉得很,像是有东西在顶棺盖。苏小小还以为是陈砚晃棺材,刚要开口,就听见陈砚牙齿打颤的声音:“苏小小…… 苏小小…… 棺材他妈动了!真动了!!”
陈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脸色惨白如纸,嘴唇还在微微颤抖。此时的陈砚魂都飞了 —— 那棺材盖正缓缓往上翘,缝隙里渗着浓黑的尸气,呛得人喉咙发紧。
李玄清此时的心也凉了半截,暗骂一句 “还是来晚了”。他过来时,棺盖已被掀飞,僵尸正欲坐起身来。他猛地加速,直接一记飞脚,“砰” 的一声巨响,将其踹回棺椁内。踹棺材时,他还踉跄了一下 —— 昨晚为了处理一具异常尸体,熬了通宵,体力早已透支。
—— 突然,棺材发出嘭的一声,棺椁直接炸开,那绿僵直挺挺地站了起来。那景象更是让陈砚两腿一软,尸体通体泛着墨绿色,皮肤皱得像泡烂的老树皮,关节处冒出一寸多长的黑毛,腥臭的尸气顺着它的身体往外涌。那双空洞的眼框里面,还缓缓爬出了几条蛆虫,让人的胃里一阵翻涌。但最让人魂飞魄散的是 —— 那僵尸干瘪的胸膛,竟在一缩一胀,仿佛一具早已死透的躯体,正在学着活人呼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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