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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连串的动作和话语,让马董强的脑袋“嗡”的一声,彻底懵了。他的反应,复杂到了极点。
震惊、迷惑、难以置信,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在他的脸上不断变换。
他完全不明白,这个小萌宝为什么会突然提及自己儿子的病?
难道......难道是钱主任他们已经查到了自己准备送儿子出国治病的事?
他心里咯噔一下,但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对!
绝对不对!
如果钱主任知道了这件事,以他的手段,早就把这件事当成最重要的筹码来审讯自己了,
绝对不会等到现在,更不会让一个孩子来说出这件事。
用儿子来要挟自己,远比现在这样温和的审讯要有效得多。
凭着自己多年和人打交道的直觉,
马董强断定,钱主任他们肯定还不知道这个秘密。
那......这就更让他感到震撼和恐惧了!
连钱主任都没能查出来的事情,
眼前这个可爱的小萌宝,她......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不仅知道自己有个儿子,还知道自己的儿子有病!
而且,她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要帮自己的儿子治好病。
如果这话是在她给自己针灸之前说的,马董强一定会嗤之以鼻,
觉得是天方夜谭,是小孩子不懂事的胡言乱语。
但是现在......
他清晰地感受着自己身体里发生的实实在在的变化......
那久违的舒畅感,那减弱的疼痛感,
无一不在证明着这个小女孩拥有着匪夷所思的、超越常理的医术。
于是,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毫无征兆地闯入了马董强的脑海。
这个念头像一株野草,在他荒芜的心田里疯狂地滋长,
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难道......
难道这个小萌宝,她......她真的有可能治好自己儿子的病?
那个被所有顶尖医院的专家都判了死刑的病?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再也遏制不住了。
它像一束光,猛地照进了马董强那早已被绝望和黑暗笼罩的世界。
此时的马董强,内心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波澜不止。
他的眼神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万念俱灰的死气沉沉,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混杂着震惊、疑惑、挣扎和一丝疯狂希望的光芒。
他那被手铐锁住的手,在椅子扶手上不由自主地收紧,
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这一切细微的变化,都被隔壁监控室里,
拥有丰富刑侦经验的钱主任,一帧不落地看在了眼里。
钱主任的脸上,再也掩饰不住震惊的神色。
他下意识地向前倾了倾身子,眼睛紧紧地盯着单向玻璃墙,
喃喃自语道:“有......有变化了......”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顾城和顾东海,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软软这个小宝贝......她,她好像真的让这个死硬分子有情绪上的变化了!”
顾城和顾东海也察觉到了马董强的异常。
他们不像钱主任那样能从细微的表情中解读出那么多信息,
但他们能直观地感受到,马董强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之前他像一块顽固不化的石头,油盐不进,
而现在,这块石头上,似乎被软软凿开了一道裂缝。
他们父子俩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同样的好奇:
他们的宝贝软软,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她究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能让这个连死都不怕的硬骨头,产生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
审讯室内,马董强紧紧地盯着软软,
他不确定这个小萌宝到底是怎么知道他儿子病情的,
这个秘密是他心中最深的痛,也是他最后的底线。
他必须搞清楚。
于是,他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用一种尽可能平稳,
但依然难掩沙哑和颤抖的声音,直接问道:
“宝贝,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软软听到问话,抬起小脸,
对着他笑了笑。她好像一点也没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奇怪,
理所当然地回答:“软软会算卦呀,是算出来的哦。”
算卦?
马董强一愣。
他想起来了,刚刚这个小家伙进来的时候,
确实煞有介事地当着自己的用三个铜钱算了好一会。
可他自然是不会相信这种说法的。
他是搞科研的,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怎么可能相信一个孩子口中的“算卦”?
这背后一定有别的原因。
似乎是看出了马董强的不相信,软软乖巧地凑近了一点,
小身子往前倾,
用一种小孩子说悄悄话的、自以为很小声但其实屋子里谁都能听见的音量说道:
“老鼠马叔叔,您放心,软软不和其他人说这些事的。”
她还煞有介事地指了指头顶,小声补充:
“咱们这个屋子,我爸爸他们听不到的。”
说完这句,她的小脸忽然垮了下来,
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浓浓的悲伤。
“其实......其实我不是故意要做一个瞒着爸爸的坏孩子......”
她的声音开始哽咽,带着浓浓的委屈,
“只是......只是爸爸身体不好,妈妈受罪的事情,我不敢和他说......”
“我算出来......那些坏人还在打妈妈......我......我......”
说着说着,软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豆大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地滚落下来,
顺着她白嫩的脸颊滑下,滴落在她胸前的衣服上,
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无助,
小小的肩膀一抽一抽的,让人看着心都碎了。
眼泪刚一掉下来,软软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连忙转过小身子,背对着单向玻璃那边爸爸顾城的方向。
她不想让爸爸看到自己哭,不想让爸爸担心。
她用肉乎乎的小手背,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两下,
想要把眼泪擦掉。
可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越擦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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