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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终于见到你了。”李泽岳站起身子,慢慢抬手,虚扶起了面前的少年,脸上也挂上了那抹微笑。
“快快请起。”
见李泽岳起身,身旁众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李奉被李泽岳扶起,又转头看向夏老爷子,拱手道:“见过国丈。”
“世子殿下客气了。”
夏老爷子拄着拐杖,轻点了点头。
“来,先坐。”
李泽岳招呼着李奉入座,知府很有眼色地向外靠了个位置,把李泽岳身边的座位空了出来。
李奉身旁的黑衣少年,坐在了谭尘的身边。
“前些日子陛下遇刺,父王深感担忧,可我朝有藩王非诏不得回京的规矩,不能亲自回京探望,便把我派了出来,进京看望陛下。
途中,听闻国丈七十大寿,又听说兄长也会过来,我便想着来燕州一趟,一是为国丈祝寿,二是过来见上兄长一面。
还好,小弟紧赶慢赶,终究是赶上了。”
李奉一脸真切道。
“原来如此,三叔当真忠君体国,辽东至乾安路途遥远,小奉一路舟车劳顿,当真是辛苦了。
你且宽心,陛下身子并未有什么大碍,不必太过挂念。”
李泽岳面露了然之色,拍了拍李奉的手道。
“是。”
李奉应道。
夏老爷子坐在一旁,静静听着这两个家伙一本正经地演戏。
“这位是……”
李泽岳这时看向黑衣少年,开口问道。
“在下金州张越,见过二殿下。”
黑衣少年起身恭敬道。
李奉在一旁笑着介绍道:
“这是辽东虎池掌门赤虎剑孟海的关门弟子,我的好友,如今也到了下山游历的年纪,此番进京,我便带着他一同出门,出来见见世面。”
“江湖传言,辽东虎池,人人都是猛虎,刀剑猛烈,凶悍无双,我这还当真是第一次见到虎池的俊才。”
李泽岳笑着道。
辽东虎池,江湖五大门派之一,其掌门赤虎剑孟海,实力更是达到了九品升日境。
说是江湖门派,看这张越和李奉的关系,想来虎池早已与那祁王府穿一条裤子了。
“承蒙殿下抬爱,在下愧不敢当。”张越拱手道。
“这样吧,张越,这不是有擂台吗,既然二殿下如此欣赏你,你上去露上两手,如何?”
李奉在一旁说道。
李泽岳眨了眨眼睛,看向黑衣佩剑的少年。
“若是在下实力不济,败下阵来,二殿下可莫要取笑我啊。”
张越摸了摸腰间佩剑,开了个玩笑道。
“自然不会,张少侠放手施为便是。”
李泽岳笑着摇了摇头。
他确实有些好奇这辽东幼虎的实力。
擂台上,那王家的子弟刚刚一剑挑开厉刀门弟子的右手刀,剑尖指上了对面的咽喉。
“王家王鸣,胜!”
“可还有上台挑战者?”
张越这时站起身子,一步步向擂台上走去。
场下,众客人们看着那道黑衣身影,纷纷议论起来。
“这是方才跟着祁王世子过来的那位?”
“怎么一来就上台打架,来砸场子的不成?”
“敢砸二殿下和夏家的场子?那祁王世子是个憨货不成?”
此时,张越已然走上了擂台,微笑着向对面的王鸣拱手一礼:
“虎池,张越。”
“王家,王鸣。”
王鸣表情严肃了起来,认真回了一礼。
原本只是表演性质的比武,随着张越的上台,味道一下子就变了。
张越慢慢从腰间拔出了佩剑。
“张兄,请。”
王鸣握着手中长剑,道。
张越也没客气,一步冲到王鸣身前,第一剑便是势大力沉,当头劈下。
王鸣后撤一步,抬剑格挡,王家纹波剑讲究绵绵不绝,细水长流,有独特卸力之法。
果然,两剑相交,张越只觉得自己这一剑的力量如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鸣则是向前迈出一步,手中长剑上挑,拨开这头顶一剑,随后平刺而出。
张越一个侧身,躲过了这一剑。
王鸣得了先机,上前贴近继续出剑。
张越皱起眉头,持剑格挡。
就这一下,张越就感到了不对。
这一剑的力道,实在太轻了。
没等张越想明白,王鸣的第二剑便再次袭来。
“铿——”
第二剑的力道明显更重了些,接着就是第三剑、第四剑。
如浪涛翻涌,一阵高过一阵,纹波剑已经完全缠上了张越,滔滔不绝,让他疲于应对,无法破招,完全陷入了王鸣的节奏中。
李奉坐在台下,脸上那抹与李泽岳相似的微笑仍挂在脸上,似乎丝毫不关心张越的处境。
王鸣的攻势还在继续,一剑接着一剑,死死贴住了张越。
但,他的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纹波剑的绵绵不绝,每一剑都狠狠劈在张越的剑身上。
但他发现,张越的剑,很稳,硬生生接下那么多剑,却丝毫没有抖动。
他抬头看向张越,对视上了那双眼睛。
他在张越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笑意。
“铿——”
又是一剑狠狠劈下,又被张越平稳接住。
这一次,他想顺着节奏挥剑再劈的时候,却发现张越的剑,贴在了自己的剑身上。
张越贴身上前,
那柄剑顺着剑身,向前延伸而去,直直指向了王鸣的手腕。
王鸣瞳孔一缩,脚步向后撤去,然而,他每撤一步,那剑尖便向前一步,如影随形。
“你的纹波剑太死板,挥剑的节奏太固定,只要能硬接住你几剑,就能探清你出剑的套路。”
不知何时,张越的剑尖,已经贴在了王鸣的手腕上,只需微微用力,便可挑断他的手筋。
王鸣长长叹了口气,收回了长剑,向张越拱了拱手,走下擂台。
自己跟这家伙,完全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虎池张越,胜!”
张越收剑入鞘,笑着向四周拱了拱手。
李泽岳看着台上张越,笑着鼓起了掌。
虎池最强的,是他们那凶悍的打法。可方才这一战,张越丝毫没有拿出他的真本事。
“兄长,如何?”李奉笑着问道。
“确实是年轻俊才啊。”李泽岳微笑点头。
“可有人愿意上台挑战?”
裁判例行公事般在台上问道。
场下一片寂静,没有知道自己此时应不应该上场。
但有一个人,很清楚自己此时应该干什么。
谭尘拿起照胆,慢慢起身。
辽东猛虎?
不知能接我照胆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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