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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撞击玻璃的瞬间,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玻璃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但丝毫未破。
玻璃是双层的,两边都是换过的防弹玻璃。
李照基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脸色瞬间惨白。
“这……”
他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萦绕在他心头,即便他再搞不清楚情况,也该知道自己现在是被人做了局。
何耀宗却纹丝不动,甚至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李会长,诚意真是到位啊!”
“不!不是我!”
李照基慌乱地摆手,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与此同时,何耀宗那些守在身边的安保齐刷刷掏出了手枪,枪口无一例外,都指向了李照基的脑袋。
“我完全不知情!何生,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毫不怀疑,只要何耀宗一声令下,下一秒自己就会被子弹打成筛子。
为了保险起见,有安保人员赶紧上前拉好了窗帘。
何耀宗则是戏谑一笑:“不是你,难道是我啊?”
李照基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何生,我发誓这与我无关!我怎么可能用这种手段……”
他的双腿开始发抖,他能感觉到何耀宗身后那些保镖充满杀意的目光。
眼见气氛愈发压抑,为求自保,李照基不得不再度开口。
“何生,拜托你给我机会证明清白!
今天的谈判,是卫奕信让我约你出来谈的,这一定是卫奕信的嫁祸,一定是!”
与此同时,海港中心32层。
就在枪声响起后的不到三十秒,外边的走廊已经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不多时,暴力的砸门声便从办公室外边传了进来。
在确定行动失败之后,文刚刚拆卸完他那支狙击步枪。
当暴躁的砸门声从外边传进来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可悲的事实——计划从头到尾都失败了,他跌入了一个可悲的陷阱。
作为一个合格的铁工,他只稍加思考,便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把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Sir,任务失败!”
他喃喃自语一声,手指准备扣向扳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办公室的门被猛地踹开。
三名CID警员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李忠志。
“放下武器!”
文的眼神闪过一丝决绝,手指用力——
“砰!”
消音器让枪声变得沉闷,但子弹却打偏了。
文的手腕被一颗精准射来的子弹击穿,手枪掉落在地。
他痛苦地跪倒,鲜血从手腕喷涌而出。
李忠志保持着射击姿势,缓步向前。
在确定嫌疑人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之后,他当下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招呼属下将其拷住,先拉回警署进行审讯!
当天傍晚,崇光大厦的枪击事件,再一次传遍了港岛的每一个角落。
没有任何的意外,一群好事的记者,已经将警务总部大楼的大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让这群记者想不到的是,这次前来应付他们的,居然是警务处的新任处长陆明华。
陆明华站在闪光灯前,面容严肃。
“诸位媒体的朋友,我知道你们想问些什么,不妨先安静一下,嫌疑人的口供已经获取了,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
陆明华润了润声,旋即面向一群自己,开口道。
“根据初步调查,今天下午针对恒耀集团主席何耀宗先生的刺杀事件,系由港岛商会部分极端成员策划。
嫌疑人已被逮捕,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记者群中立刻炸开了锅。
“陆sir,能否透露嫌疑人身份?”
“是否与屋邨计划有关?”
“港督府对此有何回应?”
陆明华抬手示意安静:“基于调查需要,具体细节暂不便透露。
但警方可以判断,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商业报复行为,与近期楼市波动直接相关!
不过警署办案是讲究证据的,我们不能单凭一起口供,就给港岛商会扣上一顶谋杀的帽子,希望大家理性判断,后续我们警队将会继续向媒体跟进此案!”
当晚,新闻播出后,整个香港沸腾了。
媒体可以保持理性与冷静,但那些指望着何耀宗翻身,在共济基金会的受益人可不这么看。
这些人,大抵是烂命一条,拖家带口,全指望何耀宗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何耀宗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他们这些烂命仔的家庭也得全部跟着完蛋!
人最怕是在绝境中看到希望,然后又眼睁睁看着这抹希望破灭。
于是没有意外,不等警队和媒体的记者有什么动作,这些救济会的受益人,一个两个全部都坐不住了。
九龙塘,李照基的豪宅外,数百名愤怒的市民举着标语牌聚集。
“谋杀犯!”
“地产商去死!”
“边个吸我们的血?边个不支持屋邨计划?!”
的口号声此起彼伏。有人开始向围墙内投掷啤酒瓶和石块,安保人员紧张地排成人墙。
李照基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电话一个接一个。
不过始终无法聚集精力去和其他人进行通话,毕竟之前利园何启德机场外围发生的事情,可是历历在目。
这群人疯起来是真的什么都敢去做,他李照基好歹也是港岛最拔筹的富豪之一,如果和这些底层的屋邨烂命仔去一命换一命,那简直是要把他憋屈死!
刚挂断警务处的问询电话,又接到李家成的来电。
“李生,你到底搞什么鬼?”
电话那头,李家成的声音充满愤怒:“现在全港都在传是我们商会雇凶杀人!我的公司股价已经跌了15%!”
现在谁来指责他李照基都没问题,唯独李家成打电话来和他发脾气,这让李照基有些受不了。
“李家成,你在讲乜鬼话?
要不是你去和卫奕信卖好,搞什么罢工罢市要挟何耀宗,现在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老母的,我就该让围在我别墅外边的这些扑街去你深水湾那边的别墅搞事,一会我就出去,话买凶杀人的人可能是你!
因为你个扑街在新界囤了那么多地,屋邨安置计划利益受损最大的就是你,你最有买凶杀人的动机!!”
在李照基一番肆无忌惮的宣泄之后,李家成那边也冷静了下来。
“李生,刚才是我言重了。
其实你也用不着这么激动,我这边的情况没比你好到哪去。
就在刚才,有人都直接朝我家门口丢燃烧瓶了!”
李照基闭上眼,长叹一口气。
他知道,现在能解决这个局面的,只有一个人。
“看来还是你李家成更遭人恨一些,报警吧,别指望你养的那些安保能够看家护院了。
他们敢动手,我都担心今晚你我两人的房子,都要被这群扑街夷为平地!”
次日清晨,李照基连早茶都顾不得吃,便招呼司机揸车,再度来到了何耀宗在笔架山的别墅。
好不容易见到了何耀宗,李照基不敢有片刻耽误。
“何生,我查了一晚上,真的找不到任何线索。
警队那边不允许任何人接见那个开枪的枪手,我实在是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出来……”
李照基的声音沙哑:“但我保证,商会绝对没有人敢做这种事……”
何耀宗正在翻阅一份文件,头也不抬:“李生,这种废话你在电话里和我讲就行了,何必劳烦你大清早亲自跑过来一趟。
对了,还没吃早茶的吧?”
李照基简直是无语了。
他昨晚打了何耀宗一夜的电话,但电话里传出的声音,无一例外是何耀宗的录音留言。
警队现在已经派人二十四小时守在他们家门口,但是那群闹事的屋邨居民却迟迟不愿离去。
今天早上他从家里出来,都是搭乘直升机先去的跑马地,然后再转车来到的笔架山。
“何生,求你帮帮忙。”
李照基几乎是在哀求:“现在这些人只有你能搞定了,只要你出面说句话,民众会听你的……”
何耀宗终于抬起头:“李生,你是来谈生意的吗?”
李照基闻言,当即秒懂何耀宗的意思。
“什么条件?你说!”
“和记黄埔在葵涌的3号码头,我要51%的运营权。”
这一个条件直接让李照基愣住了。
何耀宗与自己谈条件,却要李家成拿的和记黄埔拿东西来换。
显然,之前李家成挑动罢工事件来给恒耀置业泼脏水,被何耀宗给惦记上了。
对此,李照基颇有些为难:“这……这恐怕有点难度……”
何耀宗合上文件,点燃了一支红万。
“那就别浪费时间了,去吃个早茶先吧!”
铃铃铃——
就在李照基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挂在他腰间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李照基刚准备下意识挂断电话,却看到何耀宗朝他点了点头。
“先接电话吧,有什么话一会再说也不迟。”
李照基点了点头,摁下接听键,里边当即传来自己管家急切的声音。
“李生,大事不好了!
刚才您的家受到了那群示威人群的冲击,差佬那边顶唔住,不得已使用了催泪瓦斯驱赶人群。
但是情况已经控制不住了,一会您先不要回来了,这边已经不安全了……”
李照基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朝着电话应了一声,旋即挂断了电话。
“何生!”
李照基收起电话,放低语气。
“我去跟李家成谈!下午两点之前给你答复!”
何耀宗抬起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现在是上午九点二十三分,要不这样吧,我再给你两个半小时怎么样?”
“好!那就两个半小时!”
当天下午,深水湾的一艘游艇上。
“他疯了吗?这和勒索有什么区别?!”
李照基苦着脸:“李家成,你要不要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如果不是在海上,我们连面对面交流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的,要么我们港岛商会出面,接手何耀宗的屋邨安置计划,平息那些屋邨难民的民愤。
要么接受他的条件,把这次风头避过去再说!”
“李家成沉默半晌,最后还是摇头。
“这种低劣的勒索一旦成功一次,将来就会无穷无尽!
我不会松这个口的,港岛有法律,我不相信这群暴民会一直闹下去!”
对此,李照基也对李家成的说法持赞同态度。
“要不这样吧,这段时间我们先避避风头,你在英国那边的关系打点的不错。
能不能想办法和英国人通个气,把刺杀何耀宗的真凶揪出来,这样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李家成皱紧了眉头,睇向了李照基。
“老兄,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这件事情摆明了就是英国人做的局,人他们来杀,锅我们商会来顶。
你找英国人帮忙,不是越帮越忙吗?!”
“那你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
“去外边度假一段时间吧!”
“度假?那生意怎么办,你觉得和记黄埔的股价还能稳的住?”
“股价有涨有落很正常,硬扛一段时间还是没问题的。”
李家成笑了笑,旋即坐正身子。
“既然英国人已经对何耀宗动了杀心,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坐山观虎斗,静观其变。
尽量争取置身事外,等到英国人替我们解决掉了这个麻烦就好!”
李照基深吸一口气,意味深长的打量了李家成几眼,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他或许找了这些年来,在地产行业处处被李家成压上一头的原因了。
这家伙比他更懂思危思退思变之理。
该置身事外的时候置身事外,该出手的时候也绝不会有所犹豫。
难怪能够在两地通吃,几十年的时间从一个塑花厂的老板做到世界级富豪。
港督府内,卫奕信看着电视上的新闻,手开始不住颤抖。
他转向站在阴影中的马丁:“你们的人呢?”
马丁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卫奕信先生,这难道不应该问你吗?
你一个堂堂的港督,居然连港岛警队都控住不了!”
“港人治港,这是首相点头同意的!
现在港岛的局势乱成一锅粥了,我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怪只怪你们的军情六处养了一群废物!”
卫奕信说着攥紧了拳头。
“还有,收起你辛辣的讽刺,你大可不必把港督这个头衔在强加到我的身上。
我在等伦敦的调令,只等调令下来,当晚我就离开港岛!”
如果什么都做不了,那就把锅给甩出去。
对于现在的卫奕信来说,这是自己最为正确的明哲保身之理。
马丁冷冷开口:“港督先生,注意你的言辞。
我的孩子们都受过严格训练,绝不会轻易开口!”
卫奕信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你以为陆明华是吃素的?等着看明天的头条吧!”
马丁沉默片刻,突然转身向门口走去:“伦敦会有进一步指示,在这之前,请你保持冷静,港督先生!”
卫奕信看着马丁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咆哮。
“冷静?我的政治生涯已经完了,还谈什么冷静……”
马丁止住了脚步,再度丢下一句话。
“我要恭喜你了港督先生,伦敦那边给我传来了密电。
军情六处的长官已经向内阁递交申请,在这起刺杀案件结束之前,你依旧可以稳坐港督这个宝座。
如果文能够安然脱身,或许你能在港督这个位置上坐的更久一些!”
“混蛋!你们真是无耻,这个时候,居然还想让我来背这个黑锅!”
几十年的涵养,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卫奕信抓起一个茶杯,愤怒地朝着马丁的背影抛掷而去。
但这个老辣的特工只是稍微挪动了下身躯,茶杯擦着他的左耳飞过,砸在一旁的门框上,撞了个稀碎。
这不免让马丁感到一阵恼火。
“卫奕信先生,看来你是真的想打破我的脑袋!”
“何止,如果我现在手里有一支枪,我就要打穿你的脑袋!”
马丁冷冷地转过身来,朝着卫奕信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省点力气吧,大家都是为了大英的荣耀。
我要是你,现在就该考虑,怎么把文从警务处的班房捞出来先!”
马丁说着用皮鞋拨开脚下的陶瓷碎片,又继续说道。
“刺杀任务不会停止,我希望港督先生能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想办法为我们制造出更好的机会来!”
……
晌午十二点半,何耀宗刚在笔架山这边吃完午餐,接到了李照基打来的电话。
李照基在电话那头告诉了他,李家成非常干脆的拒绝了他的要求。
对此何耀宗也没有感到意外,如果就这么小打小闹就让李家成把码头的经营权交出来了,那他也就不是李家成了。
不过这也不代表港岛商会什么事情都不打算去做。
就比如细伟刚才进来通报,话警务处处长陆明华想来找他当面聊聊,就足以证明这些人还是对眼下的局势颇为忌惮的。
“陆sir,幸会!”
在自家会客厅里,何耀宗见到了一脸凝重的陆明华。
二人相互打了番招呼,握手完毕之后,陆明华直接道明了来意。
“何先生,这次登门拜访,主要是为了和你聊点案子上的事情的。
不过在言归正传之前,我还是要想说点题外话,港岛这些地产商都是名声在外的,还是不要让他们下不得台为好。
这样对整个港岛的声誉以及营商环境,都是不小的损失啊!”
何耀宗明白他和陆明华在不同的位置,看待问题的眼光是不一样的。
但何耀宗也并没有因此去驳陆明华的面子。
“陆sir最近应该有看到,港岛这些大亨对我以及共济会的那些帮扶对象的打压,可是从来没有停止过。
让他们吃点苦头未必不是什么坏事,不过你就放心,我相信这些救济会的受众,心里还是有数的!”
在得到何耀宗的承诺之后,陆明华点了点头,旋即岔开了话题。
“案子有进展了,被我们抓住的那个枪手,虽然一口咬死他是拿了港岛商会的钱才去刺杀你的,但我们调查了他的身世背景。”
“他是什么来历?”
“八年前,他曾经是黄竹坑警校的一名受训警员。
七年前因为表现优异,被送到苏格兰场受训,此后在那边失踪,港岛这边再没有他任何的档案记录!”
“是不是父母双亡,无家无业?”
陆明华讪笑一声:“你说得没错,这种人,正是适合军情六处招揽的好苗子!”
“他的嘴巴能不能撬开?”
“撬不开,我们警队这边要面临港督府的压力,很多手段,根本无法用到他的身上!”
何耀宗捉摸着下巴,旋即开口。
“既然这样,不如干脆放掉算了?”
陆明华当即明白了何耀宗的意思,他是打算从警队手中接手这个特工,然后用自己的手段,从其嘴里挖出想要的东西。
思忖片刻,为了顾全大局,陆明华还是拒绝了何耀宗这个提议。
“司法不是摆设,这件案子舆论影响闹得这么厉害,我们怎么可能说放就放?”
“那能怎么办?就算查出这个家伙是军情六处的特工,伦敦那边施压,到时候你们还不是要放人?”
何耀宗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陆sir,既然港督府那边给你们警队施压,那你干脆就顺其自然,放人算了。
你可以去让卫奕信安排人顶锅嘛,总之这个特工落在我的手里,绝对比待在你们警队班房的作用更大!”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谈,陆明华最后默许了何耀宗的提议。
他们警队是断然没有办法从这个特工嘴里挖出什么东西的,就算挖出什么东西,作为港英治下的警队,也无法拿这些东西做什么文章。
在陆明华离开何耀宗的别墅时,他只对何耀宗做一句交代。
“何先生,我只希望港岛在像你这种有识之士的推动下,变得越来越好。
做大事者,讲究的是一个光明磊落。
过去你是什么样的我一概不知,但我今天不得不嘱咐你一句——时至今日,很多手段能不用则不用,这样会拖累你的!”
——
湾仔,浅水湾联排别墅区。
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张世豪,在聚精会神睇着一份报纸,并不时笑出两声。
郭金凤端着个果盘走到他身边,睇了眼报纸上的头条,正是李家成的别墅遭到了一群过激屋邨居民冲击的报道。
当下郭金凤就明白了张世豪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豪哥,要不收收心吧。
上次赚到的钱都还没花完,不要再去胡思乱想了!”
这是郭金凤的激将法,她知道张世豪不是一个安分的人,越是劝他收心,他越是要搞出点不一样的事情出来。
果不其然,张世豪放下报纸,一把搂住郭金凤的肩膀,在她右脸颊上亲了一口。
“金凤,钱总有花完的时候,但赚钱的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
你看到了没有?现在港岛咁多富豪的府邸都受到了这群暴民的冲击,这简直就是我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啊!”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扬名立万的?”
郭金凤翻了个白眼,随后剥开一支蕉,送到了张世豪的嘴边。
“再说之前我们不是已经干成功一票了吗,干嘛还心心念念?”
“你不懂!”
张世豪接过蕉咬了一口,旋即说道。
“之前的生意,都是别人带着我去做的。
但是现在不同,这些富豪被人闹得心慌慌的,只要我们想,把他们挨个绑个遍都没问题,没有人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
还不用和人分成,金凤,我们马上就要发大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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