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和离后,矜贵夫君跪求我原谅 > 第32章娘子心如蛇蝎,兄弟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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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销金窟的伙计躬身作揖:“棠溪郎君,雕琢好的玉佩已差人送过去了,但您的玉佩被您娘子取走了。”

    “我娘子?”棠溪昭不解。

    伙计应声道,“是。”

    棠溪昭怒喝:“我未成亲,哪来的娘子,陌生人来取东西,你都不问问的吗?”

    伙计叫冤:“那女子口口声声说是您娘子,就连玉佩上的细节都说得出来。”

    前两日,那带幂篱的青衫女子口称自己是棠溪郎君的娘子,喧嚷他们店不道德,竟然接收负心丈夫置办给别宅妇的订单,花了一笔钱将那玉佩买走了。

    棠溪昭恨得咬牙切齿,眸子腾腾的杀意,拳头紧攥。

    “是她。”

    群燕辞归鹄南翔,念君客游思断肠。

    慊慊思归恋故乡,何为淹留寄他方?

    他没有家,和合二仙玉佩是他唯一珍贵的念想。

    他这一生夜未央,悲未央,绝不容许别人再欺骗算计他。

    城西,纪晏书私宅。

    一侧案上的薰炉烟袅。

    纪晏书取琵琶转轴拨弦定音。

    坐在一旁的阿蕊听得三两声入耳,“小娘子,怎的弹琵琶了?眼下春朝多雨,天儿就比晴日冷的多,要是遇着倒春寒,仔细你的手疼的更厉害。”

    小娘子受拶刑落的毛病,劳累或受寒,手指都疼的厉害。

    纪晏书开口问:“外头天黑的紧,院里的几盏灯点上了没有?”

    “点上了,”阿蕊平声道,“夜里头也不到院里,小娘子,你要点灯作甚呢。”

    “浮云遮天无明月皎皎,总要点几盏灯照亮那些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引他们魂魄归正道。”

    这话如花似雾,阿蕊听得不明白,打了个哈欠,困意上涌,未久就阖上眼皮,倒了下去。

    “阿蕊,”纪晏书轻叫一声,“阿蕊,咱们家着火了。”

    见阿蕊无反应,纪晏书便放下琵琶,起身走向阿蕊。

    “重新加工的好眠香,还真好用,下回多加点迷药,整一个立竿见影的。”

    她蹲下伸手扶阿蕊,没奈何阿蕊的重量她超过预估的,愣是扶不起来。

    “下个月给你省口粮了。”

    她托住阿蕊的两臂,将阿蕊拖到秋园蛱蝶屏风后,用力一把推挪,阿蕊滚进垫有软垫的床底。

    纪晏书弯身趴地,头探进床底,拉过薄衾给阿蕊盖上。

    屋内灯火葳蕤,天穹星子无数。

    玉指纤纤嫩剥葱,慢捻轻拢朱弦上,琵琶声初时若响琢,似花上春禽鸣转,春水流拨。

    隐藏在暗处的韩晚浓,听得这一曲,也不由得称赞。

    这曲《转关镬索》,弹得真是精妙!

    李持安瞥见韩晚浓一脸享受的样子,无奈地摇头。

    他们是来执行任务的,不是欣赏乐曲的。

    屋内葳蕤的灯火将屋中人影投在墙上,小手指在琵琶弦上弹个不停,又不是画堂雅宴,屋中人弹琵琶不知是自己听,还是壮胆。

    上司夏司使说少女失踪案主谋是杀死惠洪和尚的燕辞归,燕辞归苦心谋划少女失踪案,就是为了一锅端平觉明寺报仇。

    暗夜中传来数声横笛,吹裂琵琶弦音的曲调。

    纪晏书眸色一惊。

    他来了!

    横笛偏吹行路难,不知道是她难,还是吹笛者难。

    她放下琵琶,起身忙将近身的几盏灯吹灭,屋子瞬间暗了下来。

    使着轻功跳入庭中的棠溪昭见屋内灯火扑灭,就知中计。

    转身离时,李持安在面前拦下他。

    李持安笑道:“人都来了,烦劳兄台到寒舍小酌几杯,您以为如何?”

    寒舍,小酌几杯,李持安这要请他到牢狱做客,还要请他吃刑餐罚食。

    棠溪昭只能先发制人,一步蹿到李持安面前,出手一拳,打向李持安的要害。

    这一拳又快,又狠,又辣,李持安气定神闲微笑着,出手一引一拨,使了一招新学的就势打蛇。打向他的这一拳被他拨了回去,趁势使一记封手穿喉击去。

    棠溪昭眸色猛地一惊,越身避过这一招。

    借力打力再加上一击毙命的封手穿喉,李持安根本没想给他半点活命之机会。

    韩晚浓只见院墙中的黑影交缠翻动,腿脚来来往往,你攻我防,速度快得惊人,不知道哪个是李二哥,哪个又是燕辞归。

    棠溪昭见李持安又想故技重施,正欲躲避,却被李持安一招后搂手锁住,还没反应过来时,李持安的一招大推掌朝他击来。

    李持安带着颤声小声道:“燕兄,束手就擒吧。”

    大推掌击中棠溪昭的胸膛,棠溪昭飞向身后的房屋。

    不甚明朗的灯火下,棠溪昭看清李持安微红的眼眸,有悲凄、恼怒。

    李持安原先不知道他是燕辞归?

    他现在才知道他棠溪昭是燕辞归,少女失踪案的谋划人未遮山。

    让他们两个亲如兄弟的朋友自相残杀,是那女人干的?

    “砰!”

    一声撞门响,大门被飞来的棠溪昭撞破,门扇断成两节,棠溪昭因此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流下一抹殷红的血。

    屋内躲着的纪晏书听得到破门的响声,不由得一惊。

    抬眸间,撞上棠溪昭的双目,那双目满是怒气冲冲,那目光如夜空中击下的闪电般凌厉骇人,她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纪晏书想跑,却被眼疾手快的棠溪昭擒住,一把将她拖拽站直,虎口锁住她的脖子。

    这狂荡妇人竟然不惜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利用李持安、夏司使、探事司的一干人来设计害他。

    一开始的酒生意,紧接着的玉佩下钩,后来的看戏下饵,现在的以自己为饵料,以他最真珍视的亲情为经,李持安的不知情为纬,一步一步织下罗网,诱他来投,让他们称兄道弟的两个人自相残杀。

    棠溪昭扯下黑面巾,垂首龇牙一笑,“纪娘子,真是好算计啊,不止我被你计算了,你的官人也被你算计了。”

    “你这真真是一石二鸟啊,让我俩自相残杀,不管死了哪一个,于你都是百利无害。”

    “你胡扯……”棠溪昭擒紧,纪晏书难以喘息。

    她只想算计棠溪昭,谁让棠溪昭动了欢欢。

    李持安,她联合夏司使算利用了他。

    李持安近前两步,不禁皱眉:“棠溪昭,别伤她……”

    棠溪昭转眸一瞥,李持安微蹙的眉宇下,那眸子充满担忧之意,不禁又一笑,“这狂荡之妇心如蛇蝎,她要你死,你竟然忧心她,真是多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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