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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你是善良的人,你应该已经想到,这个案子要怎么了结。”付琼揉了揉胀痛的额角,说话时声音很柔和,“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天道伦常,自有其法则。
直接交给警方肯定是不行的,他们敢说,警察也未必敢信。
白雪目光落在付琼拿出的照片上,他们一家三口笑容灿烂,她忽然就平静了下来,只是眼神空洞无神,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你一定要找到李文背后的人。”她缓缓抬头,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令人心惊的决绝,“为了小杰……为了所有像我们一样的人。”
付琼走过去,与她平视:“你放心,背后的人,我一定会揪出来……为了你们,也为了千千万万的‘你们’。”
帐篷内再次陷入沉默,白雪抬头看天,天很蓝,云很白,
高耸入云的树木肆意舒展的枝干,阳光通过树叶在地上洒下一片光斑。
帐篷内再次陷入沉默,白雪抬头看天,天很蓝,云很白,高耸入云的树木肆意舒展的枝干,阳光通过树叶在地上洒下一片光斑。
这是她最后一次看,偌大的天地却容不下他们可怜的一家。
下辈子,她一定要活的肆意自在。
接下来如何处理郝杰一家,就交给六门了。
众人挨个儿出了帐篷,阿瑶的心情一时五味杂陈,人心不古,郝杰的叔叔在殡仪馆哭成那样,八成演的,借机想从殡仪馆捞一笔钱。
这也是殡仪馆宁愿悬赏,也不愿赔钱了事的原因。
这世上,人心比鬼可怕多了。
齐福从身后跟了上来,他问阿瑶:“我们什么时候下山?”
阿瑶隐约猜到了齐福的意图:“你是不是打算赶在中午前进城,想吃顿好的?”
齐福笑的一脸谄媚:“这几天嘴巴都淡出鸟了,难道你不想早点回去?”
阿瑶曲指搓了搓了眉心,她想问他,还吃得下吗?转念一想是得早点回去,她的头发已经板结了,再不洗个头要长虱子了。
她这人做事从不拖沓,也没啥东西好收拾,装好了车之后,又去跟付琼和林涧道了别。
齐福发动他的五菱宏光,一路下了山。
远处的山连绵起伏,在雾气中犹抱琵琶半遮面,下山心情松快多了,齐福又开了车里破音响,这回放的曲子欢快多了,他一边开车一边哼哼。
车子下了山脚,视野都变得开阔多了,短短几天的时间,金灿灿的玉米挂了果,是个丰收的季节。
山间小路蜿蜒,出了小路后直接拐上了大道,车速也快了起来,最终车子直接停在一家聚宝楼。
这是洛南有名的饭馆,齐傅大手一挥:“服务员点菜。”
一个穿旗袍服务员上前,一边为两人倒上茶水,一边问:“两位吃点什么?需要为您推荐招牌菜吗?”
“一品葫芦鸡、浮世三鲜、唐宫烩八珍……”
齐福不等服务员推荐,熟门熟路地点了一堆菜。
不多会,菜就上齐了,不愧是高端食府,环境雅致舒适,满室生香,摆盘精致又讲究。
齐福暗自可惜,要不是开车,他非得来瓶白的,喝它个畅痛痛快快。
葫芦鸡发明于唐朝,选用三黄鸡,经过汆、煮、蒸、炸等四道工序,加入二十多种香料,做佐以香而不辣的秦椒辣子面,外酥里嫩、筷触骨离、软而不柴、香而不腻。
阿瑶用热毛巾净了手,扯了根鸡腿,抬头看见齐福神情怪异,迟迟不动筷子。
这可不像平时的他!
阿瑶轻笑,不怀好意地问他:“怎么,吃不下?”
齐福一脸的生无可恋,自从出了殡仪馆,他吃了好几日草,看见肉就胃里泛酸,他还以为过几日就好了。
结果来了他最爱的馆子,依然吃不下。
齐福猛地捂住嘴巴,胃里一阵翻滚的同时,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一阵强烈的酸意从胃里直涌了上来。
阿瑶二话没说,喊服务员留了菜之后,揪着齐福的衣领就往旁边巷子走,直到将他扔进旱厕才说:“在里面待个十五分钟再出来。”
齐福一脸懵逼,但还是老实待够了时间才出来。
从茅厕出来后,他一脸哀怨地看着阿瑶:“你又抽什么疯,我就算吃不下饭,你也不能给我扔茅厕吃屎啊。”
阿瑶解释:“我第一次闻到尸臭,也是你这样子茶饭不思,后来是个老中医说去旱厕试试,很管用的。”
齐福当场石化,他极度怀疑这姑娘是在故意捉弄他,于是悄悄拿起手机百度。
【闻了尸臭,吃不下饭怎么办?】
【帖子下面一楼的回复:记得之前有个法医说过,尸臭不属于人类认知中的气味,是一种神经指令,是人类的基因告诉你有同类的尸体,是个危险的环境。】
【所以看见同类的尸体,基因天然排斥这种味道,心里会有恐惧感,从而恶心想吐,出现各种身体不适。】
【而缓解这种症状的办法就是:去旱厕,闻闻人类粪便的味道,因为粪便在基因遗传学中,意味着有附近有同类居住,相对安全,会弱化尸臭对人类的心理冲击。】
对方还举了几个例子:比如人害怕床底有人,其实是因为人类祖先最早睡在树上。
总结就是:刻在基因里的禁令在作祟,这说法有点奇怪,但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
齐福心里划过一丝暖流,阿瑶这是关心他?
他一脸感动地看向她。
阿瑶被她这么看着,手脚都有些僵硬,她瞪了齐福一眼:“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回去吃饭!”
重回包厢后,二人各自吃饭。
既没搭话,也不碰杯。
这趟说实在的,两人都心里挺沉重的,庆祝不起来,阿瑶吃饱了后,随手抽了个杯垫,在手中翻飞打转。
买单的时候,齐福的电话突然嗡鸣。
他示意服务员稍等一会儿,先接起了电话,“喂”字还没说出口,就听那边说:“不好了,白穆跑了!”
隔着一米远,阿瑶听得清清楚楚的,实在是那边说话的声音太大,她几乎立刻想到,“白穆跑了”这件事会给自己带来的麻烦。
阿瑶简直气笑了,都是蠢货,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
齐福问:“什么时候的事?人怎么会跑了?”
阿瑶一口恶气浮上心头,恨不得顺着电话过去,锤爆对方的猪脑袋。
真他妈倒了血霉!
以白穆睚眦必较的性格,她算计他的账,迟早有一天要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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