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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扶楹默默闭紧嘴,根本不敢接话。当年她与裴舟雾可不正是通奸嘛。
何况,裴舟雾还是被迫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了个奸夫,以他循规蹈矩克己复礼的做派,若是知道,他是绝对不会那样做的。
想当初她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都能忍下。
这样正经正直的人,杀了他都做不出那种事。
也不知他在知道自己无意做了别人的奸夫之时,心里经过多少与道德礼教冲突下的折磨。
“你…你听我说。”
柳扶楹拉着凳子坐的离他近了些,小心翼翼伸出手覆在他将朱钗越抓越紧的手上。
“我与沈修年只是互相利用并无夫妻之实,这么多年我都未曾与他共枕而眠过,而且,出去找男人一事还是他亲口提议的,我图他家业,他图我对他母亲尽孝。沈修年早就有向死之心,他活不久的,这次要不是因为那几乎要灭国毁家的战事,他恐怕早就抱着他心爱之人的牌位偷偷的去了。”
说话时,柳扶楹也仔细的观察着裴舟雾的面色。
见他听的认真,这才继续开口。
“他带着他母亲搬迁来这允南也是在安排后事,允南自在,没有了上京城的波谲云诡,实在是最合适的养老之地。况且,他心上人就是死在这里的,他也要葬在这里与之同眠。”
“……”
话音消失许久,沉默也持续了许久。
裴舟雾认真的看着她的脸,独自消化着她的这一番话。
最后似终于想清楚,缓缓开了口说:“若是这样,那就更好办了,你二人既没有感情索性就和离,论家业,我不比沈修年少,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不成!”
柳扶楹收回手,满口的否决。
“不成?”
“不成,就是不成。”
柳扶楹扭过身去不再看他,说到这个问题时,她冷着脸透着无比的坚定。
“这么多年,我遭了那么多的罪,好不容脱离了柳家的魔窟,但去了沈家还是一样免不了磋磨,沈修年冷冰冰像块石头不说也罢,柳家见不得我好,想方设法的挑我错处更想借我上位攀高枝。沈家二房笑我多年无子也是千方百计的夺家产,即便时至今日仍不肯罢休,明里暗里的找我偷人的证据。”
这些事,她一想起来就会心梗。
“更别说沈家还有一个随时会发疯的老太太,需要我日夜不停的去照顾。”
她偏头,再看裴舟雾道:“还有你,我费尽心机冒着被抄家灭族的风险去找你,对你说尽了谎言做尽了恶事,我为的是什么?”
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彻底把持着沈家的家业。
那是沈修年与她交换的条件,是她的东西,谁也别想破坏。
“我耗费了多少心血才终于有了眼前的结果,说丢下就丢下,说不要就不要,那我这些年做的都算什么,算是个笑话?”
“那我呢?”
裴舟雾这么问的时候,柳扶楹原本坚定的心还是不受控的强震了一下。
“我就活该被你骗,被你利用,我又算什么?”
听他的声音,仿佛又开始哽咽。
柳扶楹低下头,低低回了一句,“算我对不起你。”
“算你对不起我?”裴舟雾唇瓣发颤,声线都是抖着的,“所以,算来算去,结果还是算我倒霉,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柳扶楹不愿面对的闭紧了眼,好一阵才缓缓睁开,而后回过身去拉起裴舟雾的手,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还像从前一样,我……”
他蹭的起身。
“苏月萤!”
他还是叫她苏月萤,可他表情里的震惊也实在让人心慌。
“你还准备再让我当你的奸夫?”
他只觉心中又气又痛,眼眶唰的一下又通红了起来。
“你…你先别激动,我……”
“既然你不肯和离,那我就去找沈修年。”说罢他便转身欲走。
柳扶楹跟着起身,急的直跺脚,追了两步抱上他的后腰。
“夫君。”
裴舟雾本想拉开她,可她这一声娇娇软软的夫君又让他停了手。
见他稍有缓和,柳扶楹又再乘胜追击,她贴着他的身绕到了前面去,抱着他的手又紧了紧,下巴磕在他的胸膛上,抬着眼娇滴滴的看他。
“夫君,在我心里你才是我真正的夫君。”
裴舟雾皱起了眉,眼神却柔和了下来,一同柔柔落下的还有他的泪珠子。
他可真不愧是熹韫的亲爹爹,怎么都这么爱哭呢。
“说谎。”
他说她说谎,便是想要她去证明她说的都是真的。
柳扶楹向来是有些拿捏人心的本事的,当初能将人哄的对她不离弃,如今又怎么能失手。
“夫君你不是也说了嘛,我若不爱你,又怎么会将你的画像私藏多年,夫君这么好看,又温柔又体贴还这么爱我,哪里是沈修年比的了的,沈修年算什么,我心里根本就没有他的位置。”
她歪过脸去,脸颊轻轻蹭着他的胸口。
那个曾经被捅了一刀的位置。
再边上,就是他的心脏。
闭上眼睛去听的时候,总有种回到当年即便汗热也要趴在他身上的那些夏夜。
论喜欢,她真的没有再喜欢其他的男人。
裴舟雾,她是喜欢的。
论爱,她不知道,她不知道什么是爱。
就像裴舟雾即便知道她骗了他却仍然选择她,这是爱?
那她呢,她没有同样坚定的选择他,是否就是不爱?
可就像他说的,若她不爱,为何要私藏他的画像这么久。
“夫君,我最爱的人就是你了,我只是不想让我这么多年的努力白费,那是说好了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要得到,我不要对不起这些年的辛苦。”
“夫君,你就成全我好不好?”
“即使要和离, 你也给我时间让我从长计议,我…我会给你名分的。”
眼下也只能先拖一拖他。
她实在是没有想过,她和裴舟雾竟然还会有再相见的一天!
“夫君?”
她再抬起脸去看他,看着他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
“夫君你别哭了,哭的我都心疼了。”
……
这些话,是该她说的吗,说出来总觉得怪怪的。
“夫君你可真坏,你知不知道,我刚才看到和香山一模一样的竹屋时都吓坏了。”
“我坏?”
裴舟雾深吸一气高高仰起头去,他尚且都还没责她当年的坏。
“夫君,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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