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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扶楹还没来及反应,人就被腾空抱了起来。“夫、夫君,做什么呀?”
她眼皮直跳,心也跟着噗通跳个不停,都不记得上一回这样心跳加速的感觉是在什么时候了。
裴舟雾抱着她出了门,他沉着个脸很不高兴。
“你这么厉害,我敢做什么?”
他这气话也是沉闷又酸涩。
柳扶楹撇了嘴,主动搂上他的脖子,贴着他缠着他哄着说:“夫君,要不你打我一顿吧。”
“不许叫夫君!”他呵气如冰,冻的柳扶楹脸僵。
“为何?”
裴舟雾抱着她走向屋后的那面湖,湖边有几块大石头,他将人放下让她坐去石头上,起身后才怪腔怪调地答了话。
“你尚未和离是有正经夫君的,我算是什么名分。”
“……”
柳扶楹张了口,偏一时驳不出合适的话,咬紧唇瓣噎的脸微红。
紧接着,裴舟雾又低头伸手去扯了他自己的腰带。
她一见如此,旋即便捂了眼睛,“青天白日的,你做什么呀?”
片刻后,裴舟雾伸来了手。
他抓着柳扶楹捂眼睛的手,强制性的将其拉开,但又见她闭紧了眼睛不愿睁开,她还想再抽回手去却被他死死抓紧不得松。
“从前你都是怎么勾引我的,如今又装什么?”
说罢,他扯着她的手往前探了去。
柳扶楹一时不备,指尖不知触到了什么东西。
滑的,硬的。
硬的。
柳扶楹心都在发抖,缩回手指使劲儿挣脱,奈何力气实在悬殊。
“睁开眼睛。”裴舟雾道。
“不要,我不睁,夫君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我数到三。”裴舟雾似有咬碎牙的意思,果然又数起数来,“一,二……”
这般折磨,柳扶楹有些招架不住。
于是硬着头皮睁了眼睛,小脸通红喊道:“数到三又如何,怎么你还想塞我嘴里不成?”
接着,瞳孔一缩透出窘态。
想象中的画面终究只是想象中的,眼前的裴舟雾明明穿戴齐整连腰带都没有松过半寸,而她方才摸到的那个滑滑的,硬硬的东西,其实只是一只被他捏在手里的白瓷瓶。
“你说什么?”裴舟雾亦是难掩他面上的惊讶。
刚刚还说她在装,她哪里是装,她现在彻底不装了才是。
如此色气的话,亏她说的出来。
方才见她捂住眼睛时,他确实起了捉弄的心思,但现在也不知谁戏弄谁。
“没、没有,没说什么。”
柳扶楹缓缓背过身去,皱着脸暗骂自己的死性不改。
见到裴舟雾,怎么还是像当年一样满脑子都是那门子事,裴舟雾就是裴舟雾,不管三年前还是现在都照样迷人诱人。
身后没了动静,只有耳边的风应和着心跳喧嚣个不停。
她听见裴舟雾无奈的叹声,随即又见他从身后走了过来蹲身在她面前,再次拉起她的手,露出她被珠花扎破的手心。
上面的血迹好些都凝固干涸了,无法简单的擦拭干净。
所以裴舟雾带她来了水边,他动作轻柔一下一下的撩起水冲着她的手,再轻轻的揉搓擦洗掉残留的血迹,洗干净之后,他又握着她的手对之轻轻吹气,想要将它吹干。
他这个温柔的样子,顿时又让柳扶楹恍惚了起来。
恍惚觉得,一切都没有变。
他还是他,她也还是三年的她,什么都不曾改变过。
手上干的差不多后,裴舟雾再将先前的白瓷瓶塞打开,从里面倒出药粉撒在她的伤处,而后又撕下他身上一块干净的布条,用布条缠着手一圈一圈的绕了又绕,最后轻轻将其系好。
做完之后,裴舟雾这才抬头想嘱咐她这几日要小心一些。
不料,竟见到她脸上挂着泪。
“弄疼了?”他当是自己不甚手劲大了些。
柳扶楹眨着眼回神,这会儿也才回神发现自己竟然掉起了眼泪。
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就是觉得心里某处空空的地方突然被填满了些,然后情绪一发酵,眼泪就自己掉出来了。
她冲裴舟雾摇头,接着往前扑了去抱住他。
“我那么骗你伤你的心,你为什么还要我?”
裴舟雾回抱住她,沉默了一阵没有立即开口。
兴许,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许久,他才慢慢又坚定的回出话说:“你是我的妻子。”
没有其他的话,可只这么一句也足够表达他的决心。
他不想细纠那么多了,当初同她拜天地的时候,他就认定了她是他的妻子。
那个时候是,以后也必须是。
柳扶楹吸吸鼻子收拾心情,从他怀里出来后又拉起了他的手,方才她就注意到了,他的右手尤其中指指尖红肿破皮伤的有些严重,那瓶药可能就是用来治他这伤的。
“手是怎么伤的?”
刚想看个究竟,裴舟雾却兀自将手收了回去。
“小伤而已。”他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是那晚徒手去捡煤炭中的流萤木簪留下的伤,如今想起来,他又觉得当日行为有些愚蠢。
他显然不愿提及,柳扶楹便也不多问。
顾念着他的气还没完全消去,免得又说错什么惹他动怒。
“夫君。”
她小心试探的又喊了一遍,果然见他又板起脸来。
“这么喜欢喊夫君?”他问。
“没有。”柳扶楹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抓起他的袖子撒娇一摇,“我只喊过你夫君,我没有这么喊过沈修年,他说我不配这么喊他。”
闻言后,裴舟雾的脸色更加难看。
这不配二字,实在让他愤懑。
阿萤欺他骗他到那个地步,他尚且还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沈修年岂敢嘲她不配?
究竟是谁不配!
他配得上阿萤?
“你尽快同他和离,若拖久了,我会亲自介入。”
“好,我知道了。”
柳扶楹嘴上答应,心里却是发愁,和离哪有那么容易,和离以后她就不是沈家的人了,那她谋了这么久的财富还能是她的吗?
“夫君,要不咱们先下山吧?”
此话一出,裴舟雾瞬时又变了脸色。
这才上来多久,话都还没好好说上几句,她就又要走?
“夫君,我怕两个孩子会哭闹,为了不叫人上来打搅我们,你那孔都尉肯定不会告诉别人说我来了这里,本身姩姩失踪就已经够让人焦急的了,眼下我再不见了,叫阿韫怎么办。”
“夫君,阿韫也是你的亲儿子,你忍心看他伤心哭虚脱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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