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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扯“地方难处”的,胤礽只需冷冷扫上一眼,再慢条斯理地列出几条应对之策,对方便只能讪讪闭嘴。而胤禩,则总能在最恰当的时机补上一句温和却致命的反问,让人辩无可辩。
至于胤禔?他负责开头——直截了当,一针见血。
胤礽想起那些场景,眼底不由浮起一丝笑意。
胤禔见他笑了,也跟着勾唇: “怎么,想起他们吃瘪的样子了?”
胤礽点头: “确实有趣。”
胤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所以啊,明日照旧,有我们在,你只管放心。”
胤礽抬眸看他,温声道: “有大哥在,我自然放心。”
胤禔闻言,心头一热,正要再说些什么,忽听外头传来脚步声——
“太子爷,三阿哥、八阿哥来了。”何玉柱在门外禀道。
胤禔挑眉: “他们怎么……”
话音未落,胤祉和胤禩已一前一后踏入殿内。
胤祉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书,见胤禔也在,微微颔首: “大哥,二哥。”
胤禩则笑眯眯地拱手: “大哥,二哥。”
胤禔挑眉: “你们俩这是……”
胤祉将文书递给胤礽: “明日朝会可能用得上。”
胤礽接过一看,是一份关于济世堂在江南试行的详细章程,条理分明,连可能遇到的阻力都列了应对之策。
他抬眸看向胤禛,眼底闪过一丝赞赏: “三弟费心了。”
胤祉摇头: “分内之事。”
胤禩则笑道: “二哥,明日若有人再提‘祖制’,我和三哥已经准备好了‘典故’,保管让他们无话可说。”
胤礽失笑: “你们这是有备而来啊。”
胤禔哈哈大笑: “好!明日咱们兄弟齐上阵,看谁还敢啰嗦!”
阳光下,四人相视一笑,殿内气氛融融。
明日朝会,似乎也没那么烦人了。
*
次日,乾清宫,朝议正酣。
户部侍郎刘垣手持奏折,面色肃然:“启禀皇上,山东、河南两地惠民药局近日接连呈报亏损,地方官员多有怨言,称药材调度混乱,百姓却未见实惠。臣以为,此策恐需暂缓推行。”
话音一落,朝堂上几位大臣纷纷附和。
胤礽立于御阶之下,神色未变,只轻轻抬眸扫了一眼。
站在前排的胤禔当即冷笑一声:“刘大人这话说的,倒像是惠民药局一无是处了?可据我所知,山东上月因药局施药,救活的灾民就有数百人,这‘未见实惠’从何说起?”
胤祉温润一笑,接话道:“大哥说的是。况且药材调度本是户部分内之事,若有混乱,也该自查自纠,怎的反倒怪到新政头上?”
刘垣面色一僵,还未开口,胤禛已冷声补了一句:“刘大人莫不是觉得,百姓的命,不值得朝廷花银子?”
这话极重,刘垣顿时冷汗涔涔:“四阿哥言重了!臣绝无此意……”
胤祺笑眯眯地打圆场:“刘大人也是忧心国事嘛。不过——”
他话锋一转,“既然有问题,咱们想法子解决就是。二哥,您说是不是?”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胤礽身上。
胤礽唇角微扬,语气平和:“五弟说得对。”
他向前一步,朝康熙行礼,“皇阿玛,儿臣已命人核查过山东、河南的账目,所谓‘亏损’,实则是地方官员将平价药材高价倒卖所致。儿臣建议,由都察院派钦差暗访,一经查实,严惩不贷。”
康熙目光锐利,缓缓点头:“准奏。”
几位方才附议的大臣顿时面色发白。
这时,胤禩忽然轻笑一声,温声道:“说起来,臣倒觉得奇怪——刘大人方才提到的‘怨言’,怎么臣在户部从没见到相关奏报?莫非有人越级上奏,刻意隐瞒?”
胤祐眨眨眼,一脸天真:“八弟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前几日我还听山东来的侍卫说,百姓都在夸药局好呢,怎么到了某些人嘴里,就全变味了?”
几位大臣:“……”
这兄弟几个一唱一和,句句带刺,偏偏还占着理,他们一时竟无从反驳。
康熙将一切尽收眼底,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肃然道:“保成。”
胤礽恭敬垂首:“儿臣在。”
“此事既由你主理,便一查到底。”康熙语气威严,“朕倒要看看,是谁在阻挠惠民之策。”
“儿臣遵旨。”
退朝后,几位阿哥默契地围到胤礽身边。胤禔挑眉:“,需要大哥帮你‘劝劝’那些不老实的官员吗?”
保成
胤礽失笑:“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
他眸光微冷,“有些人,还是按规矩处置更好。”
胤禛点头:“二哥放心,都察院的人已经出发了。”
胤禩笑眯眯地递上一份名单:“二哥,这是弟弟暗中查到的药材倒卖线索。”
小狐狸从胤礽袖中探出头。
胤礽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抬眼时,眼底漾开一抹温柔笑意:“有劳诸位弟弟了。”
胤祐笑嘻嘻地凑过来:“二哥客气什么!咱们兄弟齐心,看谁还敢捣乱!”
阳光洒在宫墙上,将兄弟几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远处,几位大臣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说好的皇家无情呢?
这兄友弟恭的画面是怎么回事?!
朝堂上,大臣们被太子和诸位阿哥联手怼到哑口无言,只能灰溜溜退场,看似已经够惨了——
但真正破防的,另有其人!
*
阿哈占府上——
花厅里,当初那群慷慨激昂的大家,此刻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坐着,谁也没先开口。
窗外的日头明晃晃地照着,衬得厅内愈发沉闷。
“唉……”阿哈占家的家主——额尔赫重重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半晌才憋出一句,“咱们……是不是想岔了?”
没人接话。
角落里,年轻男子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茶碗里,声音闷闷的:“现在想想,大阿哥他……好像真的只是单纯喜欢骑马射箭。”
“啪!”中年男子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懊恼道:“我就说!当初咱们怎么就信了那套‘韬光养晦’的说辞?现在倒好,书送出去了,人还没搭上,反倒惹了一身腥!”
众人面面相觑,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为首之人揉了揉太阳穴,苦笑道:“谁能想到呢?咱们在这儿琢磨大阿哥‘深藏不露’,结果人家压根没藏——他就是真不爱读书!”
年轻男子小声嘀咕:“可去年春猎时,大阿哥明明当着皇上的面夸太子殿下博览群书,还说自己‘粗人一个,只晓得弓马’……”
“是啊!”中年男子一拍桌子,“当时咱们还觉得他是在演戏!结果呢?人家是真心实意!”
花厅内再次陷入沉默,只剩下窗外聒噪的蝉鸣,衬得众人更加尴尬。
半晌,年轻男子弱弱开口:“那……咱们现在怎么办?书都送出去了,总不能去要回来吧?”
“要回来?”为首之人瞪大眼睛,“你是嫌咱们死得不够快?大阿哥虽说不爱读书,可也不是好惹的主儿!咱们前脚送书表‘仰慕’,后脚又反悔,传出去像什么话?”
中年男子愁眉苦脸:“可再这么下去,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大阿哥那边没动静,太子殿下那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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