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00shu.la
肖子安刚刚踏进院子的大门,目光就被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吸引住了。只见裴心瑶正从药庐的方向悄悄地溜出来,怀里似乎还鼓鼓囊囊的,好像藏着什么东西。“裴姑娘?“肖子安轻声呼唤道。
裴心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身体猛地一颤。待她看清来人是肖子安后,才稍稍松了口气,然后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小跑着来到肖子安身边,紧紧地拽住他的袖子,压低声音说道:“快回房!我有重大发现!“
肖子安见她如此紧张,心知此事定然非同小可,便也不多问,跟着她快步回到客房。
一进房间,肖子安就看到郝明远和沈墨早已在里面等候。裴心瑶迫不及待地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册子,册子的封面上用朱砂写着一串扭曲的南疆文字。
“《黑蛛秘典》?“沈墨眼尖,一眼就认出了册子上的字,他的眉头微微一挑,疑惑地问道,“你从哪里弄来的?“
裴心瑶得意地笑了笑,说道:“闵婆婆的药箱底下!那老婆子出去熬药了,我就趁机......嘿嘿。“
肖子安接过册子,翻开一看,突然在某一页上停住了。只见那一页上画着一个人形,全身布满了蛛网状的黑纹,与霍如麟身上的症状简直一模一样!
“‘饲蛛蛊’……”他轻声念出旁边的注释,“以处子之血喂养黑蛛,待其产卵后植入宿主体内,可延年益寿……”
郝明远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说道:“所以霍如麟是被人下了蛊?那些失踪的姑娘……”
“是饲料。”沈墨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裴心瑶又翻到册子最后,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夹着的画像。她将画像展开,展示给众人看。
画像上的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眉如远黛,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宛如仙子下凡。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手腕上赫然纹着一只黑蜘蛛,那黑蜘蛛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从她的手腕上爬出来。
虽然年岁相差甚远,但那眉眼轮廓,分明就是年轻时的闵婆婆!
“闵婆婆是黑蛛族的人?”郝明远惊愕地瞪大眼睛,声音都有些发颤,“那她为何要救霍如麟?”
肖子安突然想起白铃手臂上的疤痕,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沉声道:“除非……她不是要救他,而是在控制蛊毒发作的速度。”
正说着,窗外传来“咚“的一声轻响。
沈墨瞬间掷出铁扇,“唰“地划开窗纸——一只通体漆黑的蜘蛛正趴在窗棂上,腹部诡异地泛着红光!
“小心!“肖子安一剑将蜘蛛斩为两段。
蜘蛛尸体落地竟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腐蚀得地板滋滋作响。
四人面面相觑,心知已被盯上。
清晨的雾气还未消散,云州城西的一条狭窄巷子里却早已人头攒动,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原来,在这条阴暗潮湿的小巷里,横陈着两具男子的尸体,他们的身体浸泡在散发着恶臭的污水中,令人作呕。
这两具尸体的状况异常恐怖,全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大小的血洞,仿佛被无数细小的毒虫叮咬过一般。而他们的皮肤则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就像是中毒后的症状。然而,最让人毛骨悚然的还是他们的面部——嘴巴大张着,眼眶空洞无物,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从他们的身体内部啃噬而出。
“这是蛊虫所为。“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众人纷纷侧目看去,只见一名身着素衣的女子蹲下身来,她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银针,小心翼翼地拨开其中一具尸体的衣领。
这名女子正是裴心瑶。她仔细观察着尸体上的伤口,眉头微皱,说道:“看这伤口的走向,应该是'血线蛊'所为,这种蛊虫专门吸食人的内脏。“
她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响,围观的百姓们惊恐地看着那两具尸体,纷纷向后退去,生怕被这可怕的蛊虫缠上。几个妇人更是吓得脸色苍白,当场呕吐起来。
“肯定是那个南疆女人干的!“突然,一个商贩尖声叫道,“昨天这两个人刚刚调戏了她的女儿,今天就暴毙身亡,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他的话引起了周围人的共鸣,人们开始窃窃私语,对那个南疆女人指指点点。
“嘘!小声点!“商贩的同伴紧张地拉扯着他,压低声音说道,“听说那个女人是黑蛛族的,会下蛊呢!“
肖子安敏锐地捕捉到“黑蛛族“三个字,正欲追问,却听另一个老者低声道:“要说调戏那小娘子,霍二公子以前也干过,结果没多久就得了怪病……“
“霍如麟?“郝明远忍不住插嘴,“什么时候的事?“
老者吓了一跳,见是生面孔,摆摆手不肯多说。沈墨适时递上一块碎银,老者这才压低声音:“就一年前中秋前夜,霍二公子喝醉了,在面摊拉扯那小娘子,被她娘用擀面杖打了头……第二天霍家就来人赔了银子,谁知没过几天,霍二公子就一病不起。“
肖子安与沈墨对视一眼——时间完全吻合!
......
肖子安和沈墨去面摊找白铃母女,而裴心瑶则先行回霍府。
面摊前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几张翻倒的桌椅孤零零地散落在那里。这一幕显得有些诡异,仿佛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冲突。
肖子安站在面摊前,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但周围除了凌乱的桌椅,什么也没有。
这时,邻铺的老板走了过来,看到肖子安,他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先生,您是在找白铃母女吗?”
肖子安连忙点头,问道:“是的,您知道她们去了哪里吗?”
邻铺老板叹了口气,说道:“她们一早就收拾行李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肖子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追问道:“那您知道她们大概是往哪个方向走的吗?”
邻铺老板想了想,说道:“好像是……城东的方向吧?不过我也不太确定。”
肖子安向邻铺老板道了谢后,便转身离去。他一边走着,一边在心中暗暗思考着。城东的范围如此之大,要在其中找到白铃母女,简直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
然而,肖子安并没有轻易放弃。他决定先去白铃的住处看看,也许能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或蛛丝马迹。
经过一番打听,肖子安和沈墨终于得知了白铃的住址。原来,她就住在离面摊仅有两条街道之隔的一条小巷子里。
他与沈墨快步走到白铃家门前,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是一栋略显陈旧的小楼,周围的邻居们都显得十分安静。
他试着推了推门,发现门并没有锁。于是,他轻轻推开门,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景象让肖子安有些惊讶。整个房间看起来异常整洁干净,一尘不染,仿佛刚刚被人打扫过一般。
这与面摊的凌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肖子安不禁心生疑惑:既然白铃母女走得如此匆忙,为何房间里会如此整洁呢?
与此同时,在霍府的一间房间里,气氛异常凝重。霍如麟躺在床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原本英俊的面容此刻被黑色的纹路所覆盖,这些纹路如同恶魔的印记一般,不断蔓延,已经占据了他整张脸。
霍朝勋站在床边,满脸忧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闵婆婆站在一旁,不断地施针,她的额头布满了汗珠,显然已经竭尽全力。
“最迟明日午时,若再不解蛊……”闵婆婆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没有把话说完,但在场的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霍朝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闵神医,求您救救我儿啊!只要能救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闵婆婆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霍老爷,不是我不想救,这蛊毒实在太过诡异,我已经用尽了浑身解数,但还是无法彻底清除。”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猛地推开,肖子安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他的出现让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肖子安一进门,便看到了床上的霍如麟,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快步走到床边,凝视着霍如麟苍白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肖子安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看向站在一旁的霍朝勋,直截了当地问道:“霍伯父,一年前的中秋之夜,如麟兄是否去过城西的那个面摊?”
霍朝勋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他的眼神有些闪烁,似乎在掩饰着什么。他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道:“贤侄,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件事?”
肖子安并没有被霍朝勋的态度所影响,他紧紧地盯着霍朝勋的眼睛,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如麟兄在那天晚上在面摊调戏了一名南疆少女。而就在次日,他便突然得了这种奇怪的病症。更巧合的是,今天死去的那两个地痞,正是昨天欺负同一对母女的人。”
肖子安的话如同一把利剑,直刺霍朝勋的心脏。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所有人都被他的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霍如麒突然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样冲了进来。他怒目圆睁,指着肖子安吼道:“肖子安!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弟弟才是受害者!难道你觉得他是活该吗?”
面对霍如麒的质问,肖子安的表情却异常平静。他缓缓地说道:“我并没有这么说。但是,要想解开如麟兄身上的谜团,找到病因,恐怕还得从这一系列的事情中寻找线索。”
霍朝勋颓然坐下:“不错……那日如麟醉酒失态,被那南疆妇人打伤。我本要报官,谁知那妇人第二日主动登门赔罪,还送来解酒汤……“他猛地抬头,“难道汤里有毒?“
闵婆婆冷笑:“黑玉蛛心蛊需贴身下种,绝非混在饮食中那么简单。“
......
肖子安刚刚回到客房,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房门就被猛地推开,裴心瑶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肖公子!我查到了!”她满脸兴奋,气喘吁吁地将一本破旧的古籍摊开在桌上,“黑玉蛛心蛊是雌雄双生蛊,中蛊者身上会出现黑纹,而下蛊之人胸口会有对应的红纹!”
肖子安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声音低沉地问道:“那下蛊之人是——”
“白铃!”裴心瑶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看一定就是她做的!”
肖子安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我们还缺少关键性的证据。”
然而,裴心瑶却不以为然,她理直气壮地反驳道:“不是她还能有谁!人都跑了,这明显就是畏罪潜逃嘛。”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再次被推开,沈墨和郝明远走了进来。他们的脸色都十分难看,显然是带回了更惊人的消息。
“我们刚刚得到消息,白铃竟然是黑蛛族的圣女!”沈墨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这个消息让他震惊不已。
最新网址:www.00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