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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小不出去,就在十九叔家里。十九婶看到她,就像老鼠见到猫,不敢出来。
贺瑾,把隔壁邻居全部熟悉了,知道得更加多。
十九婶每个月去邮局寄钱回来,居然和隔壁邻居说她又寄钱回婆家,抱怨婆家爹娘都不在了,还要寄钱给族里。
王红小崽崽不愧是王家的崽崽,她红着眼说,那是因为爹爹是族里养大的,族里给读书。
二伯王德海和王美来得比预想的快。
第三天晌午,他风尘仆仆地出现,王小小给两位煮了面条。
“二伯,堂姐,你们先吃面。”贺瑾把面端给他们。
王德海一脸疲惫:“小小,包里有所有证明,十九是什么脑子?”
王小小把这里的情况也和二伯说了一下。
王德海嘴角抽抽:“八年不在一个炕上?这是要出当和尚吗?那还不如早离婚,把继红带回族里,八岁的小崽崽才像六岁的崽崽,为了这个面子,整个族里的男女这几天全部出动。”
王小小:“从他的津贴扣。”
王小小接过军绿色挎包,拿出里装着:
十九婶娘家近三年的汇款单存根,两个地址的存根。
十九婶娘家用这钱奢侈享受,买了自行车(两辆),缝纫机,手表(三块),现在全部在派出所,也有派出所证明。
公社卫生所的出生证明,第一证明这个儿子是弟妹生的,第二证明儿子出生时王德江在千里外出任务
十九婶娘家人还要十九婶寄回来的钱,买了工作,也有供销社证明。
最重要,十九婶开的家庭困难证明,是他们受贿开的,涉案干部已经被公安抓起去来了。
王小小看着这证明,冷呵呵笑起来:“想离婚~,在开什么玩笑?”
“小红,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王小小心里想不弄死她,就是看在继红的面子上了。
“姐姐,什么任务?”王继红听她的话,她在这几天,她都不用被打。
“守着这个家,不让你娘离开,做不做得到。”
“保证完成任务。”
王小小给贺瑾眼色,贺瑾马上明白,他留下来。
王德海乐呵呵的说:“我留下来,小瑾和你去,我去就太严肃了。”
王小小秒懂,王家大人出马,太咄咄逼人,要低调快速解决问题。
王小小和贺瑾领导来到办公室。
胡领导是个面容严肃的中年人,听王小小表明身份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王军长的侄女?”他斟酌着用词,“你十九叔的家事,组织上已经有所耳闻。”
“王同志,王德江的媳妇的情况我们了解过,她娘家确实有困难,他媳妇拿出了生产队开的证明。”
王小小不紧不慢地摊开证据,"胡叔叔,我是怕您不知道,被骗了。"
王小小拿出二伯的证明递了上去。
胡领导看过证明后,直接拍了桌子:“混蛋玩意。”
王小小:“胡叔叔,您也先别气,你等下听完我的话更加生气,我也是军属,所以我来这几天,基本没有出过十九叔的门,就怕事情闹出来,闹大,给部队丢脸。”
王小小:“十九婶在生完王继红后,就不给十九叔去西厢房,让十九叔独居了八年。”
“不给十九叔去西厢房是她搞特权,这也是十九叔一定要离婚的原因。”
胡领导狐疑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搞什么特权?”
王小小:“四双皮鞋,列宁装五套,雪花膏四五瓶。”
胡领导手里的搪瓷缸”咣当“砸在桌上,茶水溅湿了桌上的证明文件
王小小不慌不忙地掏出帕子擦拭,声音轻得像在讨论晚饭吃什么:”更精彩的在后面呢。她弟弟逢人就说,200块一个征兵名额”
她突然翻开笔记本,”这是县里三个青年的证词,都交了钱。”
贺瑾适时递上最后一张纸:“老家的派出所突袭她娘家,搜出八百元现金和这张名单。”
王小小突然红了眼眶:”胡叔叔,我十九叔这八年…过得什么日子啊?”
她翻开王红的日记本:
“3月5日,娘又打我,说我是赔钱货,还不给爹进房间。
“5月12日,舅舅说爹要是敢离婚,就带着一群村里人来闹,说他是陈世美,在部队待不下去。”
胡领导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当天傍晚,十九婶被两名女兵“请”去谈话时,她还在骂骂咧咧:“我可是军属!你们敢…….”
王小小他们看也不看十九婶被带走,冷漠在吃饭。
王小小拿出大伯写得《王家革命军人家庭公约》出来贴着。
“十九叔,军人对后方的失察,与战场失职同质。吃完后,去跪三个小时,然后给我检讨书。”
王德江跪在院子中央,背挺得笔直,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王德海手持一根韧性极佳的竹条,站在他身后,面色冷峻。
院门大敞着,路过的军属、邻居纷纷驻足,探头张望。
有人小声议论:“这是咋了?王家怎么自己打起来了?”
王德海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故意让院外围观的人听清:
“第一鞭!打你身为军人,六年不察家事,愧对组织信任!”
“啪!”竹条狠狠抽在王德江背上,军装布料瞬间裂开一道口子,皮肉上立刻浮起一道红痕。
王德江咬紧牙关,纹丝不动。
“第二鞭!打你失察,自己婆娘侵吞军属补贴,损害部队声誉!”
第二鞭落下,力道更重,血珠从鞭痕里渗出。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贺瑾蹲在墙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心里默默数着鞭数,突然抬头:"姐,十九叔背上渗血了。"
王小小正往搪瓷缸里倒热水,眼皮都没抬:"死不了,这顿鞭子是十九叔留在部队的通行证。"
“第三鞭!打你失察至亲虐待军属子女,愧为人父!”
这一鞭抽得最狠,王德江肩膀猛地一颤,但仍死死撑住,没让自己倒下。
院外,几个原本只是看热闹的军属脸色变了,有人低声道:“原来江映真干了那些事?连孩子都……”
“第四鞭!打你险些让王家蒙羞,让组织难做!”
王德海每抽一鞭,就高声念出一条罪责,既是惩戒王德江,也是向所有人宣告,王家绝不包庇,犯错必究!
打到第九鞭时,胡领导带着两名干事匆匆赶来,见状立刻喝止:“老王!够了!”
王德海这才停手,把竹条往地上一扔,冷冷道:“胡领导,您来得正好,王家已经打过了,剩下的,交给组织处理。”
胡领导看着王德江背上纵横交错的血痕,又扫了一眼院外围观的人群,心里明镜似的,王家这是公开表态,绝不袒护自家人,甚至比组织罚得更狠!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道:“王德江同志虽有失察之责,但能主动检举,配合调查,组织上会酌情处理。”
王小小这才走上前,把止血药递给王红:“去,给你爹上药。”
王红接过药瓶,快跑过去,蹲在王德江旁边,哭着说:“爹,忍忍,马上就好。”
王德江苦笑一声,没说话,只是抬手揉了揉闺女的脑袋。
江映因贪污军属补贴、破坏军婚、虐待军属子女,被判处劳改十年。
其弟及涉案生产队干部,因买卖征兵名额、伪造证明,被移交司法机关严惩。
王德江因主动检举、配合调查,记警告处分,保留职务,戴罪立功。
王家这一场公开惩戒,既给了组织交代,也震慑了所有想钻空子的人,军属犯错,王家自己先打!绝不包庇!
夜深人静
所有人都在看着王德江,王红趴在窗口偷听。
王德江趴在炕上突然说:"小小,小红她......"
王小小看了一眼伤口,没有愈合好了:"王美堂姐,会管小红,十九叔,你知道最该打的是什么?"
她没有给十九叔她自己制作的伤口止血粉,她要十九叔疼上几天,做给别人看。
窗户外头,王继红踮着脚把耳朵贴在玻璃上。
她听见父亲带着哭腔说:"该打,我没发现小红八岁了,还够不着晾衣绳......"
王德海抽着烟:“十九,没有下一次,再踏马的对小红不好,老子给你除族,带小红回族里。”
月光照在晾衣绳上,那高度对正常八岁孩子确实太高了。
王小小说:“十九叔,背上九道鞭痕换一个警告处分,你赚大了。”
王小小继续说:“你的工作和津贴按照2233制度来分,两成你留着;三成寄回族里,小红结婚,嫁妆族里出;三成你们的生活费;剩下的两成是王美和王红平分,王美如果结婚离开,那两成就单独是王继红的;票,族里不要,你同意吗?”
王德江说:“可以,我留一成,就行。”
王小小没好气的说:“十九叔,你每个月补贴手下多少钱?”
“十元”
“那你逞什么能?规矩我说了算。”
“王美,我要求你,每个月给我账单,每个月给我写信。”
王美:“好”
王小小走到王美身边:“姐,你守了一年了,可以在这里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男人,有就把他办下来;三点要注意第一,有妇之夫不许动;第二,有男人的话,把《王家革命军人家庭公约》,不答应不嫁;第三,你不想嫁的话,你想干做什么就去,不违法不违规,族里养你一辈子。”
王美:“我可以一辈子不结婚吗?”
王德海和王德江刚要说话,王小小赶紧说:“可以,”
王美靠着王小小肩上,眼中有泪,喃喃道:“我忘不了他,我不想嫁。”
王小小:“姐,不嫁,就要好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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