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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上了头,是拦不住的。酱牛肉抡起铁锨,三五下挖到了墙边,看到了一串石片。
李贵才指着石片,说:“就在这里面。”
酱牛肉清掉周边的碎土,众人借助撬棍,合力取出了石片,看到眼前竟然是一间墓室,墓室内有一口巨大的棺材。
爷爷往头顶看了看,说:“这间墓室的上面可能就是二巧家的地窖!”
老表也反应了过来,说:“我想起来了,刘老倌儿死的那天,那个男子就是在地窖那里消失的,敢情是杀完人回家睡觉了。”
徐老二推开前面的酱牛肉,说:“要撒尿,我先来!”他一脚踏进墓室,手电光在墓室来回一照,看到地上摆满了泥人,不禁一惊。爷爷等人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泥人数不胜数,把老表高兴坏了。大笑说“哈哈哈,李贵才20块钱收了刘老倌儿6个泥人,卖给徐老二200块。我要把这些泥人都带走,卖给二当家,那就发财了!”
徐老二两眼一眯,问李贵才:“那6个泥人,你20块钱收的?”
李贵才吓了一跳,恨老表嘴上没个把门的,只好直言,说:“是,当初我送你,讲好了不收钱。那200块钱,爱家给了我。不过下墓前,我交给了爱家保管,你随时可以拿回去!”
徐老二说:“你误会了,那6个泥人值200。你能20块钱收到,那是你的本事!”说完,他举起地上的泥人,将其它泥人砸了个稀巴烂。“你看,现在这6个泥人是不是更值钱了!”
李贵才目瞪口呆,老表却急得乱蹦,说:“徐老二,你太能作践东西了,这么好的东西就被你这样毁了,都是钱啊!”
徐老二说:“我不收,这些泥人一文不值!”说完,他跳到棺材上,对着棺材板尿了一泡尿,然后跳下来,说:“爽!贵才,你是对的,还是让令狐青回去,咱们大老爷们一起办事才痛快!”
众人都被徐老二的举动吓傻了,担心“刘茂”突然灵魂出窍,将徐老二一把掐死。
但事实并没有,徐老二好端端地跳了下来。
跟着老表和乔大胡子也跳了上去,好好地尿了一泡。别说,真的在天魂的棺材板上尿尿了。
棺材板比较湿滑,爷爷和赵六子等人没上去,就在棺材前尿了一泡。
酱牛肉蹲着,想在棺材前拉屎,却被众人制止了,原因不是不文明,而是太臭,影响空气环境。
酱牛肉没处排泄,竟然站了起来,说不拉了。
老表奇怪,问:“你不是憋了很久吗?怎么说不拉就不拉了?”
酱牛肉说:“这里太狭窄,省得大家和‘刘茂’打起来的时候,踩到我拉的屎。”
老表自惭形秽,当初几次闹肚子,说拉就拉,从不顾及别人感受,没有想到酱牛肉文明,就劝酱牛肉,说:“可以先尿尿,给肚子节约点空间。”
酱牛肉直摇头,说:“那个难度太高了,俺一般都是前面机枪扫射,后面炮火连天。俺爹说,机枪连和炮连联合作战,效果才是最佳!”
老表被酱牛肉说得头昏脑涨,连忙摆手,说:“你爱干啥就干啥,我不问了。”
“开棺!咱们看看棺材里的刘茂长啥样!”徐老二说。
走到这一步,大家都有些胆怯,爷爷说:“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徐老二显得异常沉稳,说:“不考虑了,我打定主意了。”
爷爷问李贵才:“贵才啊!现在‘二巧’在哪?”
李贵才说:“奇了怪,这会‘二巧’不在这里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徐老二一拍大腿,说:“那还怕什么,现在开棺正合适。”
老表问:“徐老二,你的腰好了?”
徐老二拍了拍肚子,说:“妥妥没有问题!”
在徐老二的提议下,大家都来到棺材跟前。
棺材是深灰色,已经看不出是什么木头材质,但木头的耐腐性在这里重新得到了检验。棺材外面没有棺椁,酱牛肉用撬棍敲掉了棺材上的钉子,众人合力取掉了棺材板。通常这样的千年棺材,里面不管是丝织物还是人骨,除了头骨等硬度较高的部位,早已腐化不再,可打开棺材,却见里面有一具完好的尸体,头上还盖着一块深灰色的湿布。
老表说:“棺材里的人为什么这么眼熟?”
徐老二掀开尸体上的湿布,露出一具恐怖的人脸。
“二巧!”酱牛肉被棺材内的尸体猛然惊吓,没站稳,滑倒了,憋了一天的大小便瞬间排了出来。
众人过来看酱牛肉的情况,见他无大碍,捏着鼻子将他扶起,送到一旁休息,看得徐老二直皱眉头。
棺材内的女人五官扭曲,牙齿露在外面,眼球凸出了眼窝,面容依稀仍可分辨。爷爷认出尸身上穿的衣服,是他请村中的妇女帮忙给二巧穿的寿衣,从这一点来看,确认棺中的女人是二巧无疑。
二巧怎么会在这里?
要知道这一处墓室是从来都没有人来过的,每一铲土都是爷爷他们结结实实挖过来的,没有遇到松土的痕迹。再说墓室门口的厚重石片,也不是谁都能轻易腾挪开的。
若是寻常村民遇到这种情况,只怕早就吓死了,但爷爷他们天不怕地不怕,马上开始商量下一步计划?
李贵才提议说:“既然尿也尿了,屎也拉了,就马上撤离,将盗洞口的东西搬走算了。”
老表赞同,并提议说:“上去以后,咱们把灵棚里的棺材打开检查一下,看看二巧到底有没有在棺材里。兴许这个棺材里的人只是像二巧呢?”
乔大胡子伸头又看了看棺内,说:“奶奶的,这个棺材怎么这么穷,什么都没有!”
爷爷说:“棺材虽然穷,但是墓室有这么多泥人,也足见地位。”
李贵才感到不踏实,他说:“我感应不到‘二巧’,咱们赶快撤吧!”
老表说:“感应不到是好事啊!说明这里是安全的!”
爷爷也感到不安,当初来找这间墓室报复“刘茂”是因为出不去,不得已而为之,现在既然能出去了,就没必要留在这里。
徐老二说:“慢着!不能这么轻易走了!我要和‘刘茂’决斗。”他双手叉腰,大喊:“刘茂,你不是很嚣张吗,老子打到你家门口了,你有本事出来啊!和我徐剑山一较高下!”
众人见徐老二公开叫板,颇感慌张,担心激怒“刘茂”,引来灭顶之灾。几个小时前,“刘茂”重伤铲子,他们都在现场,对刘茂的本事清清楚楚。而“刘茂”斗老鬼的时候,徐老二就在一旁。不知道徐老二是腰真的好了,还是上去后学了什么本事,竟然敢挑战“刘茂”。
“哈哈!你不出来,我走了!”徐老二划伤左手,右手蘸血,在墓室对面的墙上画了一个红色道符,这样一来,等于在墓室门口设了一个禁制。
众人折返盗洞口,穿上衣服。
老表问:“现在搬东西不?”
徐老二说:“回头再说吧,现在搬,不合时宜!”
老表和李贵才颇有不舍,顺手抓了几个金饼放进了口袋,其余人见了,纷纷效仿,徐老二没有阻拦。爷爷担心“刘茂”凭借陪葬物,顺藤摸瓜找到自己,就没有拿。
众人返回地面,只见外面艳阳高照,早已经日上三竿。
老表反应最快,他指着徐老二,说:“哦!我明白了,徐老二,怪不得你敢在‘刘茂’的棺材前叫板,原来是你下洞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徐老二矢口否认,说:“绝对没有的事!我下去的时候,天是完全黑的!”
老表说:“我不信!你下去不到半个小时,现在至少九点半了!”
徐老二继续反驳,说:“天亮得晚,我下去的时候,公鸡还没有打鸣!”
老表还想要继续争辩,被爷爷拦住了。爷爷小声说:“给徐老二留点面子!”老表这才作罢!
李贵才说:“长德哥,我想开棺,看看二巧在不在棺材里。”老表也支持。
爷爷颇为犹豫,说:“按照习俗,下葬前不能开棺,不吉利!”
乔大胡子觉得爷爷的话有道理,说:“贵才,你开了这棺,二巧在里面,你打算怎么办?二巧如果不在里面,你又打算怎么办?”
李贵才说:“在里面我们就安心,说明下面墓室里的那个只是巧合!如果不在里面,我要将二巧迎回棺材,另选吉地安葬。”
爷爷等人听了大吃一惊,说:“我们活人怎么能干预死人的事?和死人结下因果,可是会倒大霉的!再说,‘刘茂’说了,二巧是他前世的老婆,你拆散人家算怎么回事?”
老表也来劝说李贵才:“贵才,长德哥说得对,你忘了,‘二巧’在墓道里斗老鬼败了,‘刘茂’才出现的,说明‘刘茂’对‘二巧’不错。还有,‘刘茂’是天魂,可不是寻常小鬼那么简单,不是算命老婆子和寻常道士能降得住的。”
李贵才说:“前世夫妻不代表今生也是夫妻。我的感觉告诉我,‘二巧’对‘刘茂’没感情,她是被掳走的。”
这回,所有的人都急了,都劝说李贵才不要瞎搞,以免招来祸端。
“‘二巧’是不是被‘刘茂’掳走且不说,两人有没有感情,你又从何得知?”
“就算‘二巧’对‘刘茂’没感情,又关你李贵才什么事?”
李贵才据理力争,说:“‘二巧’帮助过我们好几次,怎么能说不关自己的事!九华山的人来闹事,不是‘二巧’出手,他们怎么能这么顺当撤走?还有你们下墓,‘二巧’有没有帮过我们?”
老表说:“一码归一码!咱们不能干预‘刘茂’和‘二巧’的事。”
爷爷和乔大胡子也明确表示不同意。
李贵才见大家都不支持,自己一个人去灵棚,决定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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